釜底游魚_分節(jié)閱讀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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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哥指指阿大的被窩,又看看自己的被窩。阿大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他說我腿傷了怎么搞,你不介意你自己坐上來。 從哥趕緊說不不不,你這不搞之恩我一定銘記半輩子,你要明天晚上也不搞我,我能再多記十年,你要始終不搞我,我他媽率領(lǐng)祖宗十八代感謝你。 從哥覺著這是一個關(guān)系緩和的機會,至少他可以試著和阿大交流交流,雖然這些人被稱為苦山猴子,但看似阿大還比較通人性。指不定聊好了,從哥也能用其他方式換自己一身清白。 豈料阿大靜靜地望著他一會,然后搖搖頭,堅定地道——“不行,我不搞你,我們就要殺你?!?/br> 從哥大驚——“為什么?” “因為你是俘虜,拷問不出消息的俘虜,不可浪費口糧。”阿大認真地解釋。 “那……”從哥訝異,反問,“那如果我被你cao了,我損失了那么多精力和蛋白質(zhì),我他媽一頓吃三碗,不是更浪費口糧?” “不,你跟了我,你就是我的契兄弟,他們不可動你。”阿大說,“我養(yǎng)契兄弟,天經(jīng)地義?!?/br> “這……”從哥完全沒覺得這哪有天經(jīng)地義。 在從哥的家鄉(xiāng),兩個男人在一起是想都不可想象的事。不是說沒有過,而是有也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欺上瞞下,甚至自欺欺人。 他曾以為這是家鄉(xiāng)民風(fēng)過于保守決定的,不夠開明就導(dǎo)致還不能接受外來社會那么前衛(wèi)的關(guān)系。 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苦山這個落后到不可思議的地方,這方面卻有著完全不同的習(xí)俗。 他咽了一口唾沫,問,那阿言呢,我做阿言做的事,我……我給你們端茶倒水,我—— “阿言也是要找個人跟的,”阿大說,“他現(xiàn)在端茶倒水只是暫時的,等蠑螈節(jié)過了,若是沒人愿意要他,就殺了?!?/br> 從哥心里咯噔一下。 氣氛僵硬了幾秒,阿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狐疑地問道——“你怎么知道你的小秘書端茶倒水的?” 第16章 第章 從哥心知自己說錯話了,所以他假裝沒聽明白阿大臭青的通用語,默默地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睡覺。 阿大也沒追問,把被子裹一裹,也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從哥睡得出奇地安穩(wěn),還做了個夢。 夢里他和阿言坐車來到一個城墻前,四周空無一人,大門緊閉。但抬頭看去,卻見墻上站滿了穿著戲服的人偶。 都說夢里看不清天氣,但從哥卻清晰地知道那是陰天。天空上布滿了陰云,好似下一刻就有鋪天蓋地的大雨。 他盯著人偶看,人偶的服裝艷麗至極,臉上也畫滿了彩繪,和整個畫面中灰色的基調(diào)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正想感慨兩句,卻見那一群人偶不約而同地一動,齊刷刷地朝他看來。 他一驚,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人偶,全是真正的人。 他和阿言進了城門,又從城門上了一個小塔。塔頂有人在唱戲,咿咿呀呀,用著他聽不懂的土話。 他抓著旁邊的一人問,他說這唱的啥,我想看看本子,不然我欣賞不了。 那人把他帶到一個走廊,走廊盡頭是一個小小的夾縫。夾縫需側(cè)身通過,那人先擠了過去,從哥便跟著塞進去。 好不容易穿過夾縫,卻發(fā)覺里頭別有洞天。 那是一個普通的居民房,屋內(nèi)的裝潢竟和從哥家鄉(xiāng)的差不多。那人走進書房去拿本子,轉(zhuǎn)出來抹掉妝,卻露出阿大的模樣。 阿大舉起紋著蠑螈的手臂,把本子遞給他,說,你說聽不懂,那你總看得懂吧。 從哥茫然接過,本子上卻一個字也沒有。他抬起頭,想從門縫再轉(zhuǎn)回去。可不知道是不是門縫變窄了,無論從哥怎么尋找角度,也橫豎擠不過去。 他扭頭憤怒地對阿大說,你關(guān)著我,你這吃人的怪物! 阿大卻沒表情,鎮(zhèn)靜地回應(yīng)——不,你們才是吃人的怪物。你看看城墻上站著的骸骨,全是被你們吃剩的亡靈。 從哥說我沒見著骸骨,見著的都是你們這些奇裝異服的猛獸。 阿大說,那是你們瞎了。 從哥還想說些什么,卻突然感覺胳膊被人猛地一拽。 他嚇了一跳,立即睜開了眼睛。 他還躺在床上,而阿大已經(jīng)找了個拐杖起床。 此刻阿大正坐在房間里唯一的桌子邊喝著茶,聽到從哥的響動,轉(zhuǎn)過頭,敲敲桌面,“起來了,那就吃點東西?!?/br> 從哥回了回神,從床上支起身體。 他慢慢地從床上走下,忽然覺著這腳步比之前幾天更輕了。他正想感慨是不是自己年輕力壯,傷口恢復(fù)得比想象的要快,一抬頭卻見著堆在側(cè)旁的鐵鏈。 他再低頭看手腳,驚覺自己身上的鐐銬解開了。 “你跑不了,不要想多了?!卑⒋罂闯隽藦母缒樕系呐d奮,嚴肅聲明,“我只是讓你以我契弟的身份去參加血祭,晚上回來你還得銬上?!?/br> 從哥覺著阿大真的很不會和人交流,他剛剛的興奮勁還沒過,阿大就一盆冷水把他澆了個透徹。這就像一個哈欠打了一半,要爽不爽,要出不出,讓從哥胸口憋悶難受。 他默默地走到餐桌旁,望著桌面那始終如一的兩塊餅和一碗粥,咽了口唾沫。 第17章 第章 穿著蓑衣的人是在硬是塞完兩個餅之后來的,也就是這一次,從哥才知道那人叫做烏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