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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封景榮布的最后一步暗棋了,石友明的叛變實在是讓他猝不及防。 封景榮的腦中已經(jīng)細細想過了,他若真正摒棄所有在這拼上一把,贏面是絕對的。 但這樣做無疑會動搖秦國的根基,讓外敵有可乘之機。 而更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和幾年前的那個自己不一樣了。 他不再是那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大將軍了。 他有了自己的軟肋。 他要的不是孤獨的九五至尊,不是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 他要的是洛華活著,最好是能他一起活著。 然而此戰(zhàn)兇多吉少,封高義更是將他恨在了骨子里。 若是輸了,他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封景榮想了很多,卻還是沒有想到絕對穩(wěn)妥的法子。 眼下他心里唯一慶幸的就是自己曾做出的一個決定。 那就是讓洛華入徐宗正的門下,對外聲稱其是徐宗正的親戚。 這也算是他先前與徐宗正說好,以防萬一為少年備好的庇護了。 “陛下,臣廷尉丞徐之清求見!” 忽然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殿外響起,像一把利刃劃開這焦灼的氣氛。 眾大臣先是一愣,隨后都隱隱將目光落在徐宗正身上。 然而徐宗正的臉上卻也是一副不知的神情。 沒有人知道徐之清為何會在這么不合時宜的情況出現(xiàn)在宮殿外。 “讓他滾!”封高義正在氣頭上,想都沒想就喊道。 他被封景榮的威脅嚇得有點慌神,根本沒心思應付這種莫名其妙的人。 “陛下,宣他進來吧。廷尉丞正在查國公之死?!甭逯胸牧顺鰜?,開口道,“現(xiàn)在不正是在審這個案子嗎?讓他進來,興許會有什么收獲。” “這——”見洛中丞開口,封高義拿不準主意了,又將目光望向了石友明。 見石友明微微頷首,封高義便也不再說話了。 解決完一面,接著洛中丞又轉向封景榮說道,“丞相,廷尉丞不過是一個文官,他進來怕是與此案有關,或許能證明您的清白?!?/br> 封景榮眸子沉了沉,洛中丞的兩段話說得可謂是互不相幫,然而卻是讓他不得不將徐之清放進來。 若是他放人進來,便是他此地無銀三百,自己將國公的死認了下來。 封景榮不敢小覷這位洛中丞,對方到底是三朝元老,還是洛華的父親,自然不會是無知之人。 對方藏得太深,封景榮甚至不知對方所圖是什么。 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還是摸不清洛中丞在這一局中扮演的是怎樣的角色。 雖然知道對方不是站在他這一邊的,封景榮還是抬了抬手,讓前面的士兵讓出了一人走的路來。 “宣廷尉丞。” 一個身著官服的清瘦身影走進大殿,徐宗正看著自己的親孫,張了下嘴想說什么,然而最后他還是沉默了。 一踏進這大殿,徐之清的眸子就忍不住一縮,隨后他很快就強迫自己按捺下心中的那份緊張。 刀劍相向,一觸即發(fā)。 對峙的焦灼是他完全沒想到的,只是走到這里,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這次是他自己選的路。 站定后,徐之清朗聲說道:“陛下,臣奉命徹查廖國公一案已有結果,特來稟報?!?/br> 封高義身子一顫,隨后面上就明朗了起來,對徐之清的態(tài)度也熱情了許多。 “愛卿,起來,快起來,說!廖國公究竟是被誰毒死的?” 徐之清輕吐了口氣,正聲道:“回陛下,廖國公乃是自戕。” 全場一驚。 “胡說!”廖安洪走上前來,指著徐之清厲聲道:“國公好端端的為何要生了斷之心,簡直是一派胡言!” “因為國公自覺罪孽深重,故以死抵罪?!毙熘逄痤^說道:“臣在國公的書房內搜到了其通敵楚國余孽刺殺丞相的鐵證……還有其與先太后的一些書信?!?/br> “你在胡說什么?”封高義愣在那里,想起之前的事,聲音立刻變得虛了起來。 “這不可能!國公怎么會和楚國余孽勾結在一起!簡直是驢唇不對馬嘴!陛下讓你細查得可是國公的死!不是讓你在這胡言亂語、顛倒黑白的!”廖安洪大聲喝道。 “是?。∵@是污蔑我國公府的清譽。”一聽通敵這罪名,廖安然的臉一下就白了,忙開口否認道,“我爹怎么可能做出這種事來?” 要知這通敵可是誅九族的十惡不赦之罪。 “廷尉丞,這種事沒有憑證可是不能亂說的?!笔衙髡境鰜碚f道。 “一個個嚷嚷什么!徐家的小子,不是說了嗎?他已搜到了通敵的書信!”曹宇舉著劍,不甘示弱道,“怎么就是沒有憑證了!” 很快兩幫的人都各抒己見,爭論不休起來。 “諸公皆少言一句。此事關系重大,我們不如先瞧瞧那書信,再做判斷也不遲?!弊詈筮€是洛中丞將兩方的爭斗叫停下來,隨后望向徐之清,“廷尉丞,將證據(jù)呈上來,給陛下和諸公過目吧。” “是?!毙熘甯┥硇卸Y,隨后門口就又進來了位官兵,抱著一個銅匣子走了進來。 封高義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緩緩走下御道,他的兩只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匣子,似乎想率先打開,一看究竟。 誰想?yún)s被一把長劍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