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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沒時間了。若是被封景榮握住了把柄,你要咱爹,咱大哥,還有洛家如何在大秦自處?!甭迨迦噬钌钔苏驹谀堑纳倌暌谎?,接著就拉著洛季禮從后門逃出。 “你、你不走嗎?”洛華望著還留在這的清楓語。 “公子,您在相府過得還好嗎?”那人在洛華面前跪下,神色認(rèn)真。 這時洛華順著衣襟,才驚訝地發(fā)現(xiàn)對方脖子上的喉結(jié)。 “我過得很好。”洛華愣愣說道。 “楓語知曉了?!鼻鍡髡Z站起身,恭敬行了一禮,“楓語會靜候公子令,楓語先行告退?!?/br> 語畢,清楓語就躍至了房梁之上,很快隱匿于黑暗之中。 見那三人終于走遠(yuǎn),洛華的身體一下子失了力,跌坐在了地上。 下一刻,就聽見盔甲摩擦的聲音在門外瑯瑯作響。 “嗯?!?/br> 鋒利的劍刃再次刺進了那具倒在門口的尸體上,補上這致命的一劍后,那男人身體抽搐了幾下后,徹底沒了氣息。 “扔去亂石崗?!?/br> “是?!?/br> 洛華抬起頭,只見男人那雙墨綠色的眸子正冰冷的注視著他。 他張了張嘴,想喚對方一聲,然而不知怎么,他敏銳得察覺到男人神情不對,又硬生生將“榮榮”那兩個字咽回到喉嚨里。 高大冷峻的男人提著劍一步一步向他走來,洛華的目光落在那把還沾著血的劍刃上,身體忍不住瑟瑟發(fā)抖。 這個男人不是與他熟識親密的榮榮。 “安排好一切,故意將苜蓿衛(wèi)支開,為何沒與他們走?”封景榮的聲音沒有一點感情,“他們不是你的血緣至親嗎?” 洛華被問傻了,他好不容易強撐著男人趕來,本以為等來的會是關(guān)切的詢問,誰想?yún)s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質(zhì)問。 榮榮問他為何不與那些人走。 這、這話……是什么意思? 是不要他了嗎? 見少年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封景榮蹲下身子,接著逼問道:“洛華,你又騙我。你是想起來了,對嗎?” 封景榮瞇了瞇眸子,冰冷的手指落在了輕輕撫上了少年的面頰,聲音暗?。骸拔以谕饷娴攘四敲淳谩N乙詾槟銜退麄冏?,我知道你向來更喜歡他們多一些,不是嗎?因為他們是你的血緣至親,那是我永遠(yuǎn)也追趕不上的。所以為何——為何還要留在這里?” 一上來,封景榮就開門見山了。 他之所以放少年去學(xué)堂,是因為他有萬無一失的安排。 今日的事會發(fā)生,都是因為少年將苜蓿衛(wèi)支開,才讓那些人有機可乘。 是的,沒有人能從他手里奪走少年,除非是少年自己想走。 這個認(rèn)知無疑讓封景榮近乎癲狂。 他無法忍受。 這時,手上傳來了一陣刺痛,封景榮垂下眸子,竟然發(fā)現(xiàn)少年正一口咬在他的手上指。 “你……”少年的所作所為完全出乎了男人的預(yù)料,臉色幾乎崩裂。 松開了口,封景榮修長的食指上留下了一圈淡紅的牙印。 一雙桃花眼里的水霧就再也憋不住了,淚珠子噼里啪啦得往下流。 “我討厭榮榮!榮榮不要我了,那我也不要榮榮了!”少年垂著頭,肩膀聳動,越哭越傷心,“我不喜歡榮榮了。” 如此變故讓封景榮徹底傻眼了,整個人的身子僵在那。腦中空白。 為何洛華舉止還是如此稚嫩? 他不是應(yīng)該全都想起來了嗎? 封景榮了解洛華,是個討人喜歡,聰慧非常的。 在外人瞧來洛華就像秋日的暖陽,最是溫柔心善不過。 然骨子里,這人卻分明是個倔強好勝的。 若是當(dāng)真恢復(fù)了,這人是不會在他面前哭得和個孩子似的。 細(xì)細(xì)想來,此事其實也有蹊蹺之處,只是當(dāng)時他被洛華要離開的驚慌沖昏了頭腦,很多都沒斟酌清楚。 那支開的苜蓿衛(wèi)的人未必就是少年本人,這世上擅喬裝打扮的也大有人在。 若是少年真要逃離他,眼下卻還獨自留在他就說不通了。 莫非是他誤會了—— 此事當(dāng)真與少年無關(guān)。 封景榮將其中的關(guān)節(jié)想了明白,再望著坐在地上哭聲不止的少年,一下子就變得手足無措起來。 “洛、洛兒……”封景榮欲摸了摸少年的腦袋,然而卻被少年抬手打開。 “洛兒,剛剛是我誤會了你,說錯話了?!狈饩皹s輕聲說著,心里懊悔不已,“對不起,你別哭了,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我不回去。你都不要我了!”少年埋著頭哽咽道,“我還回去做什么?!?/br> “我何時說過不要你了?”封景榮將劍扔在地上,一邊輕拍著背幫少年順氣,一邊在旁安撫著少年情緒,“我巴不得你時時在我身邊。” “你還不承認(rèn)。你方才、才才說的,趕著讓我和別人走,你就是、就是不要我了。”少年聲音顫抖,一句話說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不是那個意思了。”封景榮既心疼,又懊惱,他抵在少年的額頭邊,喉嚨發(fā)癢,恨不得將那些淚珠子一并舔去。 “是我說錯了話,我怎么可能不要洛兒呢?!狈饩皹s面露苦澀,輕聲哄道,“我才是,根本離不得你的?!?/br> 男人的話語讓洛華的臉上發(fā)熱,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