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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城驍囧:“……” “但是,”宋淮繼續(xù)說道,“我只是失足了,又不是瞎。就胡奕陽那種自以為風流倜儻實際上油膩得一批的男人,他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敢打110報警電話告訴警察叔叔說他欺負良民?!?/br> 厲城驍也跟著樂了:“以后有這種情況發(fā)生,不用打電話給警察叔叔,打給我就好。” “好的,”宋淮乖巧應道,拉著厲城驍?shù)氖滞雷舆呌峙擦艘恍〔?,邀功地說道,“現(xiàn)在,咱們可以吃蛋糕了嗎?這蛋糕的圖樣可是我設計的呢!然后師傅在做的時候,我也是打了下手的?!?/br> 厲城驍笑著“嗯”了一聲,既然這蛋糕跟胡奕陽沒什么直接關系,只是通過他找到了一個會做糕點的師傅,而且連花樣都是宋淮親自設計的,他當然愿意與宋淮一同分享這蛋糕了。 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自從跟著宋淮的關系親近了一些之后,他臉上的笑比以前頻繁多了。 宋淮指著蛋糕,自豪地問道:“怎么樣,好看吧?” 就算拿掉對宋淮的愛的濾鏡,平心而論,這蛋糕也非常的精致漂亮,尤其是上面的兩個小人。一個寶寶躺在那里,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生日快樂”四個字,而牌子的另一端,則站了個穿著一身西服的男人。 男人面目沉俊,顯然就是厲城驍本人。 厲城驍顯然對那個寶寶更感興趣,指著那個寶寶小人問道:“這是……咱們的小崽崽嗎?” 宋淮沉默了。 厲城驍:“??” 宋淮摸了摸鼻梁,有些尷尬地開口:“我把崽崽給忘了,我一直記得我是你的寶寶。” 厲城驍先是一囧,隨后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他大大的手掌按在宋淮的后腦勺上,將人往自己的懷里帶。他一直在想,世界上怎么會有像宋淮一樣這么可愛的人? 可愛到他忍不住想把人給揣進自己的口袋里天天帶著,有事兒沒事兒就把他拿出來看一看,親一親,再小心翼翼地揣回兜里去。 宋淮的臉埋在男人的懷里,聽著男人低沉的笑聲,那聲音自他的胸腔發(fā)出,砰砰地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偏偏男人的聲音特別的好聽,宋淮忍不住臉上一熱,手就非常不受控制地抱住了對方。 “厲城驍,生日快樂啊,”宋淮說道,摟著厲城驍,“真的,希望你天天開心?!?/br> 天天開心,就是每一天都要開心的意思,少一天都不行。 厲城驍臉色一正,加大力度,收緊了抱住宋淮的胳膊,“嗯”了一聲。 有了宋淮,往后的每一天必然都是開心的。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厲城驍發(fā)現(xiàn)宋淮已經(jīng)不在床上了,他摸了摸宋淮那邊的位子,都是涼的,看來已經(jīng)起來很久了。伸手去夠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九點半了。 他很少會睡到這么晚才起,即便是前一天晚上加班到凌晨兩三點。但是昨天不一樣,昨天晚上他幾乎是徹夜未眠,雖然跟宋淮把蛋糕給吃完之后就躺床上去了—— 字面意思,他是真的只是躺床上,實在是睡不著。心里就跟打翻了調味劑似的,什么味兒都有,有過生日的開心,也有對過去種種的意難平,混雜在一起,他到現(xiàn)在也沒咂摸過來自己心里頭到底要用什么詞兒來形容自己的心情。 以前沒有被厲勁峰和趙苑舒接回來還在鄉(xiāng)下爺爺家里的時候,他還小,記憶不是很深刻,只記得每年生日的那個早上,爺爺會讓秦姨給自己下一碗面,說吃了面就能快快長大。 后來,他被接了回去,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了。 其實,也不能說是沒有過過生日,回去的第一年,他生日那天父母正好出差,只有秦姨給他煮了一碗面。他以為父母至少會在電話里給他提一句生日快樂的,但是并沒有,尤其是趙苑舒,打著國際長途在跟厲子凡溫聲說著體己話。 爸爸mama直接把他的生日給忘了。 厲城驍當時的心情可想而知。 更加過分的是,十天后厲子凡的生日,趙苑舒不僅張羅了一桌子的好菜好飯,還讓厲子凡請自己幼兒園的同學過來玩。那會兒子厲子凡才四歲,小朋友過來的話勢必要讓爸爸mama帶著,于是家里就更熱鬧了。 大人們談天說地,小朋友們嘻嘻鬧鬧嘰嘰喳喳。 厲城驍永遠都不會忘了那一天,那是他回到厲家后,最熱鬧的一天,比過年還熱鬧。想起自己生日那天的冷冷清清,再對比此時的熱熱鬧鬧…… 十二歲的厲城驍?shù)男膮s仿佛被沉在了十月寒潭的潭底,從身體一直冷到了心里。厲城驍就是再懂事,也不過是個剛滿十二歲的孩子。 終于,在熱鬧的一天過完之后,厲勁峰和趙苑舒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小兒子的生日在大兒子后面十天,好像今年大兒子的生日沒過? 于是,他們當即就做出了允諾,對少年厲城驍說道:“明年,一定給你辦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讓很多很多人過來。” 厲城驍很開心,天真地點了頭,臉上的笑是真誠的。 小孩子都很好哄,帶著對明年生日的期待,厲城驍將不愉快拋在了腦后,開啟了自己第十三年的人生。 第二年,父母終于沒有出差了,但是依舊忘了那天是他們大兒子的生日,沒有任何表示。要知道,如果是厲子凡的生日,爸爸mama是迫不及待在頭一天就會把禮物給堆在家里的,好在零點的時候讓小壽星體驗那種第一時間拆生日禮物的快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