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當(dāng)晚就懷了反派崽、男配大佬不對勁啊、權(quán)臣之上[重生]、釜底游魚、物質(zhì)交易、空降豪門離婚現(xiàn)場[穿書]、穿成暴君之后[穿書]、穿成萬人迷的男友[穿書]、魔尊也想知道、玫瑰木
奈何沒有薛母動作快。 再加上薛爹爹和薛成林又被差役叫去幫忙,他們不知道薛家和這些差役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敢動手,就這么讓薛母搶到了好地方。 現(xiàn)在,有一些犯人已經(jīng)累極躺在土坑上鼾聲震天了。 還有一些人則圍著火堆默默抹淚。 “娘,我哥可累壞了吧?” 薛明珠心疼了。 十五歲的少年背著她走了一下午的路,她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呢?! “你哥沒事兒,他累時,你由娘來背,我們換著背的……你輕得像根羽毛似的……”,見薛明珠一臉擔(dān)心,薛母開著玩笑道:“都沒娘年輕時挑的那兩擔(dān)貨沉……” “明珠,你怎么樣?還累不累了?”,薛母關(guān)心道。 不管怎么說,成林都已經(jīng)是半大的小子了,又體質(zhì)一向就好,可是,明珠不僅小,才六歲,還是女兒家。 比起兒子,薛母更擔(dān)心薛明珠能不能吃得消。 幼兒更容易早夭。 薛明珠感覺了一下,發(fā)現(xiàn)年紀(jì)小就是好,只睡了一覺,身上的疲累就都不見了,只除了腳底板還有些刺痛。 看到薛明珠終于有了精神頭,好像沒事了,薛母一直緊提的心這才徹底放松下來。 “明珠,喝水,小心燙……” 薛母搖了搖竹筒,那里還剩下一點(diǎn)點(diǎn)的水。 薛明珠正感覺口干,接過來也不客氣,小心的吹了吹后,便喝起來。 溫溫的,真舒服! 薛明珠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好奇的問道:“娘,這竹筒和熱水哪里來的啊……” 薛母接過薛明珠已經(jīng)喝干的竹筒,走到火堆旁,薛明珠這才看見她家坑前的這個火堆與其它火堆不同,她家這個火堆上還架著一口小破鍋,不太大,也就比籃球大上那么一些,鍋口那里破了個豁口,上面蓋著灰撲撲的木板蓋兒,熱氣騰騰的正冒著汽兒…… 薛母將木蓋打開,動作飛快的將小竹筒扔進(jìn)去,像打井水似的拉著竹筒旁的繩子,打起半竹筒的開水,面不改色的回來。 薛明珠眨眨眼睛。 她怎么覺得這小破鍋這么眼熟呢? 為什么只有她家,別人家都沒有呢? 薛母將小竹筒里的熱水又倒一些在布巾上,飛快的擰得半干,擦著薛明珠的小腳,道:“小破鍋和竹筒就是秋兒扔過來的東西……” 秋兒扔過來的那個黑乎乎、圓溜溜的就是這口不大的小破鍋,破鍋里還藏著這個小竹筒。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從哪里淘換來的……不像是誰家后廚做飯的器具,倒像是大家夫人給自家小姐們學(xué)廚藝而準(zhǔn)備的小玩意,只是不知怎么破了個口,給扔了,倒被秋兒得了來送了過來……” 這兩個玩意兒雖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廚具,可是,卻正適合薛家人這種被流犯的人使用。 不太大,不占地方。 一路上薛李氏就把它扣在肚子上,囚衣一擋,也不惹眼。 “秋兒這孩子真是有心了……” 薛李氏嘆道。 薛明珠吐了吐舌頭。 沒打算告訴薛母,她偷偷給了秋兒一粒金瓜子。 她也沒想到秋兒會來看她,還給她們送了這么實用的東西。 想必是那粒金瓜子的功勞,讓秋兒心愿得償被賣了個好人家,還能抽個空來看看他們。 總算是個好消息! 只是,她們一家人還有得熬啊…… “嘶~” 正想得出神,腳丫子一疼,薛明珠下意識的就忍不住想要將腳收回來。 “別動!”,薛母一把拉住薛明珠的小腳,嗔道:“不把血泡挑開,明天更遭罪!” 說完,毫不憐惜的用頭上的那根綠檀木簪尖,一口氣連挑了薛明珠小嫩腳上的三個大血泡,把里面的血水?dāng)D出來。 “嘶~”“嘶~” 薛明珠疼得不停的抽著冷氣,身子扭成了一條毛毛蟲,也掙不脫薛母鐵腕鋼鉗。 這下,她真的相信她娘的力氣是很大的了。 等兩只小腳丫上的血泡全部被挑擠干凈了血水,薛明珠已經(jīng)疼得癱在了坑上,成了一只小死狗了。 薛母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又打了些熱水浸濕的布巾,用來熱敷著自己的雙腿。 正是因為年輕時走慣了,薛母才更知道如何解除雙腿的疲乏,保護(hù)自己的腿腳。 這布巾是她在剛出大理寺時,趁亂撿的一件衣裳,從那件衣裳上撕下的里子。正是為了撿這件衣裳,她才沒留意她的小明珠竟然偷摸的也在撿東西,撿的比她還多。 正忙著,就聽見門口一陣響動,有腳步聲傳來。 薛母一陣緊張,抬頭望去,借著屋中不甚明亮的火光,依稀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往里輕手輕腳的走著,他們剛進(jìn)來,大通房的門就被人給鎖上了。 “爹,哥!” 薛明珠樂了。 進(jìn)來的人不是薛爹爹和她大哥薛成林,又是誰?! “噓!” 薛爹爹用手指比了噤聲的動作,左右看看,見沒引來其它人的注意后,便從懷里掏出兩樣?xùn)|西。 一樣是個藥瓶,一樣是干凈的白布。 “這藥專門治腳上的血泡,抹上后,用白布給她包嘍……”,薛爹爹小聲的示意著薛母。 薛母眼睛一亮,雙手在囚衣下擺擦了又擦,才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歡喜的問道:“在哪兒弄來的?!” 薛爹爹笑了笑,“剛才送飯的功夫,正好看見驛站的驛官在為寫公文文書煩心,就順手替他寫了,換來了這東西……” 薛母樂得眉眼彎彎。 “正好剛給明珠擦過腳挑過血泡……”,一邊說一邊打開藥瓶中,用綠檀簪尾小心翼翼的挑了一點(diǎn)兒,給薛明珠上藥。 薛明珠本來覺得這腳上一片火辣辣的,抹上了藥膏后,竟覺得一片冰涼,特別舒服,不禁吃驚的“咦”了一聲。 薛爹爹坐在一旁烤著火,淡淡道:“這驛站的人都是老油子了,最知道怎么處理這種皮血之傷了……” 薛明珠眨了眨眼睛,看著她爹。 所以,她爹這是特意找機(jī)會去想辦法替她弄藥去了唄。 “meimei,你看哥給你帶什么了……” 大哥薛成林一邊壓低著聲音,一邊從懷里也掏出個東西,小心翼翼的塞進(jìn)了薛明珠的手里。 一個又大又圓的紅皮雞蛋。 “雞蛋?!” 薛明珠咽了咽口水。 別怪她沒出息,都一個多月不曾嘗過rou味了。 雖說雞蛋不是rou,可那也是好東西啊。 “不過……是生的?!?/br> 薛成林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從那么大的一個籃子里拿的,那里面滿滿的全是紅皮大雞蛋,足足得有近五十個。 薛成林從來沒覺對一籃子雞蛋那么渴望過,他剛看見時,差點(diǎn)走不動道。 后廚的人看他老實肯干,力氣又大,就給了他一個。 生的不怕,她們有鍋! 薛明珠繼續(xù)流口水。 然后,那枚雞蛋就變成了水煮蛋。 誰能肯與一個六歲小兒爭食?最后,全便宜了薛明珠。 一口雞蛋、一口饅頭、一口溫水…… 吃了個飽。 大通鋪的門已經(jīng)鎖上了,不能再出去打水,薛母為薛明珠灌了滿滿一竹筒水后,就與薛爹爹和大哥將最后的熱水用來敷腿和腳了,一點(diǎn)兒也沒舍得浪費(fèi)。 最后鐵鍋被薛母從火上拿下來,包上她撿來的布衫,做成湯婆子讓薛明珠取暖。 一大家子都安排好后,便都上坑睡了。 薛明珠這才知道,原來大家的晚飯早就吃完了,就她一個人沒吃而已。 薛母、爹爹和大哥走了一天了,都累壞了,很快就睡著了,只有薛明珠一個人傻眼了。 她睡得太多了,睡不著了。 為了不吵到家人,薛明珠硬是睜著眼珠子等到確定家里人都睡熟了,她才慢慢坐起身,活動活動。完了,下午睡得太多了,現(xiàn)在再睡,腦殼疼…… 所有的人都回到坑上睡覺了,包括剛才那幾個圍在火堆前抹眼淚的。 嗯…… 不對…… 那里怎么還有一個人不睡?。?! 薛明珠好奇極了,慢慢的爬下床,穿上自己的小草鞋,雖然腳底還是有些疼,但完全能忍受,她睡不著,想去看看。 慢慢來到近前……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