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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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很快被清了場。 中年女人見此,不滿意地“誒”了一聲,“怎么不讓他們看呢?讓他們看看這不要臉的小賤人?。∧銈冏o著她干什么呢?” 明粲臉色微沉,腳步輕移,站到了女人和喬菁中間。 女人礙于有外人在,沒出手,換成用手指著喬菁鼻子罵:“一個多月了,我打了你多少次,你居然還不長記性?讀什么書啊讀書有用嗎?到最后還不是像你那婊.子媽一樣,讀再多書都是社會的害蟲!” 喬菁再也忍不住,越過明粲,狠狠推了女人一把:“不要再說了!” 爆發(fā)力挺大,女人被推得向后踉蹌一步,不可思議地看向她,口不擇言:“你居然還敢推我?!小小年紀就這么惡毒,果然和你那婊.子媽一樣!賤人!害蟲!垃圾!” 她大步往前,作勢又要抽巴掌。 一陣陣罵聲入耳,明粲心尖狠狠顫了顫,胸口悶悶的像是憋了一股氣。 莫名有些頭昏腦漲。 腦海里有幾段碎片的記憶閃過,她煩躁地擋住了女人的動作,但勸解的話囁嚅半天也說不出來。 ——就好像語言功能一下子被封閉了一樣。 女人“嘿”了一聲,吊著嗓子把火力一下轉(zhuǎn)移:“你是她朋友呢?像她這種垃圾你居然還肯當朋友?” 明粲低頭不語。 女人尖細嗓音不停,上前想推開明粲,“你讓開,再不讓我連你一起罵——?。 ?/br> 叫罵聲被手腕的疼痛截斷,女人不可置信地往疼痛處看,發(fā)現(xiàn)方才沉默的女孩此時居然捏住了她的手腕。 明粲手指收在女人手腕處,看似柔弱無骨,卻帶了十足的力氣。 她毫無征兆地笑了起來,瞳孔里的溫度降到冰點。 “你罵吧,沒錯啊,我就是一個垃圾。” 聲音輕松地落下,卻讓女人剎那間寒毛直豎。 明粲說完,唇角翹了翹,手指又收緊了幾分—— “啊!”女人驟然疼得飆淚,“怪物,你松手,你松手!我骨折了!老師,救命啊!殺人啦!” 她的手仿佛脫離了掌控,動彈不得,只有鉆心的疼痛。 明粲垂眸,又捏了幾下,這才松開,兩只手拍了拍。 身后傳來高跟鞋的聲音,蘇靜踩著急切的步伐上前,剛好碰上明粲轉(zhuǎn)身。 她沖蘇靜點點頭,像是放空了自己一般,自顧自往回走:“只是脫臼了而已,我剛給她接回去了?!?/br> 她現(xiàn)在腦袋很亂,需要冷靜。 蘇靜頭一次見明粲這幅散漫的模樣,與平時的安靜溫軟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她來不及驚訝,看著捂著手腕嚎哭,疼得就差在地上打滾的女人,和整層樓從門里伸出的好奇目光,頗為苦惱地拿出了手機。 “……明粲同學,這件事我必須要請你的家長過來處理?!?/br> 明粲腳步頓住。 棠芯城城整理: 夭夭的性子和她成長環(huán)境脫不開關(guān)系。 先生會治愈她。 第8章 不乖 教師辦公室。 中年女人從進來開始就換了副面孔,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直訴自己遇事的不公,控訴家庭的困難,說得像是喬菁多上一天學,這個家便會轟然倒塌。 喬菁倒沒有哭,偶爾小聲嘀咕一句,沒人在意她在說什么。 明粲站在辦公桌邊,一句話也沒說,直到聽見辦公室的門傳來被叩響的聲音,她才往那邊看過去。 來的人是管家。 明粲眼中劃過一縷失望,很快便被掩飾住。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來失望,畢竟腦子還是混沌一片,思考不了那么多。 她對著管家稍一頷首,腳后跟打了個轉(zhuǎn),抬腳往辦公室外面走。 蘇靜讓她回去,她沒理。 那叫嚷著的女人的嘴臉總能讓她想到另一個人,再待下去徒增煩躁。 明粲在與喬菁擦肩而過的時候,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對不起?!?/br> 對不起啊,還是失控了。 出了辦公室,明粲也沒去教室,沿著學校的林蔭道慢悠悠瞎逛。 大片的綠并不能撫平她的情緒。 她手插在兜里,無意識地捏著手里的那顆糖。 捏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干什么,從兜里把糖撈出來的時候,透明的包裝里面放著的已經(jīng)變成了一袋子糖碎。 明粲拆開包裝,抿唇沉思片刻,旋即便將一袋子細碎的粉末一股腦倒進了嘴里。 有些太過細小的鉆進了喉嚨,令她不可抑制地咳嗽起來。 一陣咳嗽后,她坐到了花壇邊,胡亂拿衣袖擦了擦眼角,額頭抵在膝蓋上。 喉嚨里的薄荷味濃重,每呼吸一下就是針扎般的涼意,一下又一下刺激她的思緒。 ——她想起了井思媚。 她的前十幾年過得著實不好,井思媚活著的時候,整日把她扔在“藍島”,好的時候?qū)λ貏e好,不好的時候又能讓她難受得要命。 她能在明粲被人下藥,想要強行帶走的時候拼命攔下,甚至不惜冒著被一窩端的風險報警,卻又在事后拼命抱怨她阻礙自己賺錢,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她吊起來打上一頓泄憤。 她能為了談成合作,隨時把明粲推出去周旋,也會在最艱難的時候不讓她餓上一頓。 直到后來她死了。 所以明粲對井思媚的感情很復雜,既感謝她養(yǎng)自己那么大,又恨她得要死。 特別是井思媚死之后,她被迫背債逃竄,有的時候一整天都吃不上飯的時候,她真的恨不得去墓園里把井思媚挖出來鞭尸泄憤。 可任她再恨,最后也只是去掃了個墓,甚至給她買了一袋子很貴很貴的水果。 那潑婦罵人的樣子像極了井思媚,身影交疊在一起,讓她分不清幻覺和現(xiàn)實。 也許她就是為禍四方的垃圾。 她只是羞于被人血淋淋扯開傷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罷了。 回憶的時間線錯綜復雜交織在一塊,明粲。 天氣算不上好,這會兒她卻仍覺得亮得刺眼。 她把頭埋得更深了些。 這樣的姿勢導致明粲的視線范圍只有腳下的很小一片,她不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地維持了多久,視線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雙漆黑的皮鞋。 身前的陽光被人擋住,壓下深重的陰影,明粲眼珠子動了動,兩只腳往里收。 “夭夭?!彼犚娝麊舅?/br> 黎淵坐在了明粲身邊,花壇很低,導致他一雙長腿有點無處安放的感覺, 明粲悶悶地應了一聲,把腦袋支起來。 她想給黎淵笑一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笑不出來,嘴角都揚不上去。 直到頰側(cè)肌rou發(fā)酸,明粲才自暴自棄地選擇放棄,整張臉藏在頭發(fā)下面,“先生,我又闖禍了。” 黎淵見她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像極了把自己縮成一團的小兔子,不由得抬手去揉了揉她軟軟的發(fā)絲。 “沒有?!彼f著,把明粲拉起來,“這件事你沒有做錯?!?/br> 刻意放緩的聲音像是有某種療愈的力量,明粲突然眼眶熱熱的,一頭栽進了黎淵的懷里。 這是頭一次有人清楚地告訴她,她沒有錯。 “可是我又控制不住打了人?!睅c哭腔。 黎淵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攬住明粲,把她帶出了校門,坐上車。 “你沒有做錯?!彼种貜土艘槐?,“學校里的事交給劉叔處理,你不用擔心?!?/br> 明粲第一次坐在黎淵車的副駕駛位置上,系好安全帶后,側(cè)頭去看身旁男人。 男人側(cè)臉輪廓分明,如海深邃的雙眼專注平視前方,白色襯衫袖口向上挽起,露出肌rou線條優(yōu)美流暢的小臂,姿態(tài)卓然,透著自骨子里散發(fā)的矜貴優(yōu)雅。 像是貴族,更像是王。 她出神地盯了會兒,突然想到什么,張張嘴。?棠?芯?小?說?獨?家?整?理? “先生,那喬菁她……?” 明粲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可是喬菁這件事有她參與,她有點做不到坐視不管。 想到這里,明粲睫毛小幅度扇了扇。 還有另一個原因—— 她不希望喬菁和她一樣。 本該屬于陽光的人不該被推進黑暗。 “她的情況我了解過了。”黎淵手指扣在方向盤上,慢條斯理道,“會讓人幫她?!?/br> 得到肯定的答復,明粲心里的那塊小石子也終于放了下來,“謝謝先生?!?/br> 望著窗外景色飛馳后退,明粲打開了一點車窗。 呼啦啦的風從縫隙里灌進來,吹亂了她的頭發(fā)。 腦子里的影像不斷飛掠,明粲頓了頓,像是缺氧的魚一樣大口呼吸了幾口空氣,艱澀地再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