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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必了,如今國事繁多,尚需劉閣老輔佐朕,就給閣老……罰奉三月吧。” “……”劉閣老看著笑吟吟的蕭起,他這一聲要是應了,那就等于肯定了蕭起有懲處閣老大臣的權力了,可是不認……算了,真沒必要跟皇帝掰腕子,畢竟,人家再小那也是正統(tǒng),“是,謝陛下?!?/br> 蕭起掛著淚就笑起來了,然后他就跟一個知道什么開心事的小孩子一樣,在文武大臣里轉(zhuǎn)著圈的挨個問:“朕做對了,朕真的沒錯?” 劉閣老都低頭認了,他們其他人又能怎么辦?連裝睡成習慣的王閣老都很肯定的對蕭起連連點頭。 然后蕭起這才回到御座上,眾臣剛松了一口氣,就聽蕭起說:“雖然眾愛卿都說朕沒錯,但……朕也是直到,這做事不能總是行這陰詭的手段,還是要走明路的。所以,朕準備新立一衛(wèi),名錦衣衛(wèi)。指揮使……就先讓朕監(jiān)管吧,各級百戶千戶這兩天朕會任命的,到時候有什么不妥的,還請戶部的愛卿們幫朕描補一二。” 沒想到,這件事皇帝自己提出來了,但是皇帝人手的這種由暗轉(zhuǎn)明,顯然不是眾臣愿意看到的。可要是掰扯這群人的正當性,怕不是又得讓皇帝嚎啕大哭起來。 戶部尚書站起來說話了:“陛下,這錦衣衛(wèi)……怕是有些不妥,近些年來水患連發(fā),國庫有些空虛,您這新任一衛(wèi),怕是有些……” “沒事,朕自己從內(nèi)庫出銀子養(yǎng)著,不花國庫的錢。” “陛下,增設一衛(wèi)茲事體大,京中防務也會有相應牽扯變化,并非三言兩語,隨便加幾個人名就罷了的?!北可袝舱境鰜矸磳Α?/br> 蕭起挑了挑眉毛,心知這一個個的都是在忽悠他:“既然如此……那就把人加在鑾儀衛(wèi)里吧?!?/br> 鑾儀衛(wèi),就是蕭起個人的皇家儀仗兵,實際工作,就是蕭起出行的時候,給他打旗子的。 可他爺爺?shù)臅r候,還有出宮巡游。到蕭起父皇的時候就住在京城不挪窩了,原本皇帝每年還有個秋獵,可從先皇生病開始到現(xiàn)在,秋獵都沒辦了。蕭起在內(nèi)宮中行走的時候,持儀仗的都是太監(jiān),所以鑾儀衛(wèi)這些年來基本上就沒怎么增設人手,且干的都是跟禁衛(wèi)一樣的差事。 “……”眾臣知道了,他們要是繼續(xù)反駁,皇帝也總能想出應對的法子來。 “陛下說的是,那便這么辦吧?!眲㈤w老站出來把這件事定了。 等退朝,自然有劉閣老的親信過來詢問。 “劉相,這事情就這么應了陛下?” “與其繼續(xù)讓陛下把人手隱在暗處,不如讓陛下把人亮出來。咱們管不了陛下,難道還管不了鑾儀衛(wèi)的一群軍漢嗎?”劉閣老微微一笑,仿佛并不沒在之前奉天殿上丟了臉面。 “劉相說得是。” “劉相,那陛下這事……” 劉閣老搖搖頭:“陛下……自然就是陛下啊,你們還要如何?” “哪里能將陛下如何?要跟陛下講道理,陛下就說咱們欺負孩子,咱們把陛下當孩子,陛下卻拿出帝王的法理朝咱們臉上扣帽子,咱們再繞過來**理……唉!陛下身邊的人真的是那個太監(jiān)溫友功嗎?”有個官員嘆息著,其余人也都跟著無奈的搖頭。 “陛下這是行詭道,劍走偏鋒,非王者之道啊?!?/br> “話是這么說,但咱們有什么法子?” 其實還是有法子的,就是用強力壓制!問題是劉閣老還沒到那個地步啊。 待自家的黨羽散了,劉閣老要干頭一件事就是將自家的子弟全都召集起來,不管過去多寵愛的,只要是有名聲不好的就是一通大棒下去。 有劉閣老打頭,京中興起了轟轟烈烈的管孩子運動。便是那些最溺愛孩子,下不去手的,也要將自家的紈绔鎖在家里。京城的治安為之一變,即便當初朝堂的事情沒有誰特意去傳播,可老百姓還是知曉了這番變化的原因,蕭起的名聲自然是更好了。 老百姓才是這世界上最直白的實用主義者,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但只要有人能一直讓他們端著碗,他們當然就會愉快的閉嘴。 “陛下這時機,找得是正好啊?!币粯与S大流教訓了自家子弟的王閣老,這回卻是不想繼續(xù)瞌睡下去了,面對找上門來問計的同僚,發(fā)出了一聲感慨,“若是再遲個三兩月,那一位……就要徹底站穩(wěn)了,到時候權臣主政已成定局。陛下若想要親政,那只能看誰能活得過誰了,但如今,那一位怕是要老老實實的縮上三五年了。” 這個“那一位”指的當然是劉閣老無疑了。 其實王閣老當初也是想告老的,可吳閣老比他年紀大得多,這自然得有個先來后到??傻鹊絽情w老一走,他就徹底走不了了。畢竟眾臣不可能允許只有一個閣老,劉閣老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能讓他走。王閣老無奈,只能當個瞌睡官。 可他瞌睡不表示就真的徹底忽略了朝堂變化了,他知道今年初劉閣老已經(jīng)準備推御史大夫陳亭羽進內(nèi)閣了。一旦陳亭羽進來,那就大局已定了。王閣老就想著那個時候走人,但誰想到老實了那么久的皇帝,突然就蹦出來干了件大事。 這件大事很明白的告訴大家——你爸爸還是你爸爸!就算未成年,未親政,那也是爸爸! “溫友功那太監(jiān)……也真是個聰明人?!?/br> “你們到現(xiàn)在還以為陛下身后有個人,那人正是溫友功嗎?”王閣老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