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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是個晴天,江邊雖還有風(fēng),卻不大,船在這樣的風(fēng)里,也行得穩(wěn)。謝錚接到陸玦的傳書,特意派了船去接人。陸玦帶著謝喬上了船。一進(jìn)船艙,謝喬就坐下來,緊緊扒著船柱:他怕水,愛暈船。 上一世他九歲被陸玦接進(jìn)金陵,在金陵生活了27年,都沒有治好怕水的毛病。金陵城里有淮水,外沿長江,就這樣,謝喬出行都沒乘過幾次船。哪怕是淮水河道里的小舟都沒怎么坐過。 他對入水的恐懼是刻進(jìn)骨子和血液里的。哪怕再歷一世也沒變。 陸玦想到這孩子從小長于北方,可能會怕水暈船,但沒想到他會怕成這個樣子。他一時有些自責(zé),便到謝喬身邊,摸摸他的頭,道:“你別怕,陛下派來的這艘船大,大船很穩(wěn),不會晃得太厲害。” 謝喬還是扒著船柱不放。 陸玦干脆在他身邊坐下來,從懷里拿出一個錦布小包,打開小包,是一小堆琥珀色的透明糖塊。他白玉似的手拿起一塊,直接塞進(jìn)謝喬嘴里。 一陣涼意在謝喬舌尖化開,又竄上他的鼻腔,他眨了眨眼,陸玦便道:“渡江前我猜到你會暈船,就著人買來了這個,這里頭加了薄荷,會讓你好受些——你現(xiàn)在,好些了么?” 大船確實(shí)比小舟穩(wěn)得多,但再穩(wěn)也是行于水上,謝喬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在水里,便止不住心里的恐懼。他怕水是心病。但陸玦的糖確實(shí)讓他好受些,于是他便點(diǎn)點(diǎn)頭。 陸玦好奇,便直接問了:“你怎會如此怕水?”雖然他長在北方,怕水是正常的,但是一般普通人進(jìn)了大船,看不到水面,恐懼會減少很多,但謝喬面色發(fā)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落水了。 謝喬看一眼陸玦,沒說話。不是他不想說,是沒辦法說,因?yàn)樯弦皇赖倪@個時候,他不怕水。他怕水的淵源和心病在進(jìn)了金陵城以后。 陸玦見他不說話,也不逼他,只是把他的手從船柱子上扒下來,放到自己臂上,笑道:“你那么怕的話,便抓著我吧。我總比那柱子靠得住吧?” 謝喬便抓著陸玦的手臂,手下的紅色錦衣溫?zé)幔瑤Я怂捏w溫。少年玉白的兩只手置于兩膝之上,上半身清挺似玉樹,仿佛永遠(yuǎn)會撐著他,永遠(yuǎn)不會倒下。 于是謝喬突然覺得,世界上對他來說最可怕的水,也好像變得不那么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明:這章陸玦名和字的解釋出自段玉裁的《說文解字注》 還是忍不住更了這一篇,還想先寫這一篇,寫這一篇隔壁那篇現(xiàn)耽就要先放一放。各位看到這里的看官如果感興趣又方便的話,就幫忙點(diǎn)個收藏吧,這樣下周可以用這篇申榜。作者君在此謝過了。 到下周一前這篇日更三千,周一收藏能達(dá)到標(biāo)準(zhǔn),我就去用這篇申榜,以后就先寫這篇。 感謝觀看,比心~ 第6章 清晨復(fù)來還 大船橫渡長江,行得很穩(wěn)。謝喬吃過陸玦給的糖,又抓著陸玦的手臂,自覺已經(jīng)好了很多。但陸玦眼里,謝喬小臉兒白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暈過去,船行至江心,謝喬連嘴唇都沒了血色。 陸玦見謝喬抓著自己衣袖的手都微微發(fā)顫、手背泛白,心中一時十分自責(zé),便干脆把謝喬攬進(jìn)懷里,輕拍著他的背,想讓他好受些。謝喬這個時候腦袋里像有什么東西在嗡嗡直響,響得他頭皮發(fā)麻,連眼睛都開始模糊起來。這時候已經(jīng)什么都沒法思考了。 上一世,他作為天子,大部分時間必須坐鎮(zhèn)皇宮,甚少出行,就算出行也盡量避開水路。但長江就橫在那里,有時候他作為天子必須去什么地方,水路是避不開的,那時候也許是年歲漸長,他見慣了人心險(xiǎn)惡,手上也沾了各種人的血,心性到底被磨煉得堅(jiān)如磐石,因此他走水路時,雖還是怕和懼,雖還是難受,卻也沒有更年輕時那樣難受了。 現(xiàn)在他又變成了一個九歲孩童,成人積累了一世的心病和恐懼猛然灌進(jìn)一個孩童的身體里,這么小的身體根本消化不了,所以他才會如此痛苦不堪。 所幸江面再寬闊也是有岸的,當(dāng)船終于行至對岸駛進(jìn)渡口,謝喬終于踏上堅(jiān)實(shí)的地面時,不管是他還是陸玦,都松了一口氣。 冬季江邊風(fēng)大,大盛的旌旗在江邊迎風(fēng)招展,發(fā)出獵獵聲響。謝喬剛上岸被江風(fēng)吹得一個趔趄,陸玦便干脆牽住他的手以防他摔倒。 宮里的人早就等在岸邊,一見陸玦趕忙迎上去小心翼翼行禮。 “陸大人一路辛苦。陛下特命奴在此等候,您的馬已經(jīng)備好了。”宮人對著陸玦滿面恭敬,看到陸玦身邊的小孩時,卻頓了頓才道:“這位……小少爺?shù)鸟R車也已經(jīng)備好了,請小少爺上車。陛下在宮中等候?!?/br> 陸玦眉頭微皺隨即展開,他看了眼宮人,便直接把謝喬抱起來,面上露出一個沒有什么溫度的笑:“你看清楚了,這里可沒什么少爺,這位是殿下。殿下身體不適,需要有人在身邊照應(yīng)。我和殿下一起乘馬車就好?!?/br> 宮里人一向最會看人,這個宮人很輕易就看清這位不管變天前還是變天后、金陵城里都沒人敢惹的主兒白玉一般的面上全是冷意,他眉頭突突一跳,便趕緊朝謝喬俯首告罪:“是奴有眼無珠,還請小殿下恕罪!” 謝喬淡淡看他一眼,便別過頭,將臉藏進(jìn)陸玦頸側(cè)。陸玦拍拍謝喬烏黑的后腦勺,也不勉強(qiáng),看也不看宮人,便抱著謝喬上了馬車。金甲士兵沉默又盡職盡責(zé)地跟在他們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