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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媚媚雌雄莫辯的好看,那人一雙劍眉,一對朗目,臉上冷若冰霜,怕是被人趕鴨子上架,硬生生扯上了舞臺。 一旁是一身素紗衣的長孫媚,因為卸了妝不想見人,所以戴了個圍帽。 這就很微妙了,媚媚姑娘要比呈監(jiān)正略矮一些,這兩人站到一處,簡直彷佛一對神仙眷侶。 臺下不知誰忽然起了個哄,嚷嚷道:“牽個手??!” 陸含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跟著起哄道:“牽手算什么?。∮H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臺下一聽有人玩兒得這么刺激,立即有人跟著起哄:“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長孫媚快笑瘋了,占便宜的事兒他當然樂意干。 就是怕虛懷真人玩兒不起,呆會兒大概是要炸毛了。 然而長孫媚怕黑怕鬼怕丑怕胖,就是不怕美男子炸毛。 越炸他越喜歡! 于是他撩起圍帽,一把拽過呈監(jiān)正的衣襟,抬腳便親了上去。 這下臺下徹底炸了,人群瘋了一般往上撒花簽。 還有人往手帕里包了錢,甚至首飾玉鐲各種值錢的東西都往臺上扔。 陸含之算是見識了,古代追星捧角兒竟也如此瘋狂。 呈監(jiān)正卻被長孫媚這大膽的行為給弄懵了,他下意識甩起拂塵便后退,皺眉道:“巫醫(yī)望舒,祭起你的半月輪,與我一決高下!” 長孫媚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素顏了,他輕輕一躍,赤腳虛虛坐于半空中,一黑一白兩個絕美身影,就這親在半空中對峙著。 他驚訝于虛懷真人竟然知道他的絕密武器是半月輪,倒也沒再隱藏實力,雙手織訣,裱于鏤空金紋里的半透明武器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背后。 半月輪形如其名,如半月彎鉤,又如無弦箜篌。 陸含之算是開了眼界,長孫媚人美,弄個武器也美。 絲竹聲緩緩于半月輪上隱隱傳來,長孫媚半掩朱唇,笑道:“虛懷真人,還有最后一個棋陣,不如我們今日便一決高下?” 本來呈監(jiān)正心里還有疑惑,心道為什么一個西域來的長孫媚,竟然可以破了他的七十二道棋陣。 如今他釋然了,巫醫(yī)望舒的確有這個本事。 呈監(jiān)正輕甩拂塵,朝他虛虛一揖,說道:“傳說巫醫(yī)望舒因其使用一把半月輪,所以得名望舒。只是沒想到,今日能與半月輪較量一二?!?/br> 長孫媚也收起了調笑,說道:“能與虛懷真的切磋,也是長孫媚的榮幸?!?/br> 臺下一干觀眾懵了,他們難道不是來看秀的嗎? 為什么臺上的兩個模特兒打起來了? 哦,不,他們沒有在打架,而是在很認真的切磋? 只見長孫媚與呈監(jiān)正很自覺的將整個舞臺中央布起一個隔離結界,他們的招式殺傷力碰到結界壁自動被分解,不會波及到臺下觀眾。 漸漸的,觀眾們從驚訝又轉為了欣賞。 場中竟然開始有懂行的人為大家介紹起了兩人在做什么,并用很專業(yè)的角度分析了他們倆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而分析這件事的人,竟然還是個姑娘。 姑娘對周圍的人說道:“想不到今日如此有幸,竟能看到這樣一場較量,不知是虛懷真人能勝巫醫(yī)望舒,還是巫醫(yī)望舒能勝虛懷真人呢?” 陸含之回頭看過去,見那姑娘竟還頗有幾分風情。 約有雙十年化,一身俠女裝扮,大概也是出自哪個山門的女弟子。 難怪分析的角度如此專業(yè),看來是個練家子。 旁邊有人問:“媚媚也是很厲害的人嗎?” 姑娘緩緩點頭:“雖然長孫媚其人在西域巫師界并無甚聲名,但巫醫(yī)望舒,卻是其中的魁首?!?/br> 她不懂為什么一個如此赫赫有名的巫醫(yī),會被西番國培養(yǎng)成一個供男人玩樂的男寵。 這還要從他與西番國國王的愛恨情仇說起,一個天賦極強的巫醫(yī),自小便被培養(yǎng)為國之鉅細(重要的細作)。 放在三國交界處,為西番國刺探各種情報。 從此以后,望舒便是他的另一重身份。 對外,他便是風情萬種的老板娘——長孫媚。 可能是有時候面具戴久了,自己便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了。 他做了十幾年長孫媚,漸漸便愛上了這個人設。 他風情萬種,嫵媚動人,將所有男人輕輕松松玩于鼓掌之上。 卻誰人皆不知,這柔若無骨的長孫媚,竟是個既可殺人于無形,又可醫(yī)活死人的頂級巫醫(yī)。 后來西番國王被解控,西番國也漸有歸順于大昭的意思,并開始幫助大昭對其他幾個西域小國進行吞并。 長孫媚的身份漸漸不再是機密,他也得以可以恢復原來的真身。 只是他就是那個面具戴久了的人,突然覺得自己原本執(zhí)著的東西,就沒那么重要了。 那個可以殺人于無形的望舒,并不是他喜歡的。 陰暗與隱秘,也不是他向往的。 他更喜歡自己如今這個身份,他要做美美的媚媚。 本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用望舒這個身份,沒想到今日還能再以此身份,和中原第一神師,虛懷真人,來一場實力上的對決。 這次對決,正是繼續(xù)上次未完成的最后一個棋陣。 黑公爵的身前懸浮著一個棋盤,普通的黑白子,普通的木棋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