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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含之笑瞇瞇的上前問道:“阿堯?阿堯為什么要叫小六子阿堯?” 鐘堯就這么沉默的站在那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陸含之的問題。 卻聽陸含之說道:“不過這個名字倒是挺好聽的,剛好我們小六子還沒有大號,不如就給我們小六子用了吧?” 第165章 本來陸含之只是開玩笑, 卻見鐘堯竟有些熱切的問道:“你……是說真的嗎?” 眼中的表情,是近乎急切的渴望。 他這個反應,瞬間讓陸含之產(chǎn)生了疑惑。 不過,陸含之卻是不動聲色的把疑惑掩藏了起來,笑道:“當然是真的了, 我們小六子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大名。他師父取了快一年了,還沒取出來, 你說他是不是拖延癥。只是先生的大號, 給了小六子,不太合適吧?” 鐘堯立即道:“不不, 合適的。我……家主, 實不相瞞, 鐘堯原有一子,大名便叫阿堯。可惜, 在他嬰兒時被我弄丟了?!?/br> 當時他抱著阿堯一路從江南來到京城尋找大師兄的下落,卻因為路遇大雨,而投宿到一個破廟里。 也是當時困倦,他將阿堯抱在懷中便睡著了。 醒來時, 懷中的阿堯便不見了。 發(fā)現(xiàn)阿堯不見時,他的心幾乎要碎成齏粉, 畢生的心愿都放在了尋找阿堯上。 陸含之瞬間就明白了,問道:“鐘先生是覺得小六子他長得像你的兒子嗎?” 鐘堯知道自己的身份敏感, 不敢承認,卻又迫切的想要承認。 他不開口,就是心里糾結異常。 陸含之卻十分貼心的說道:“先生大概是不確定?這也是可以理解的, 畢竟令郎丟失時,只有幾個月大小。恰好,我們小六子被他阿滿娘親撿回來的時候,就也只有幾個月大。不知鐘先生的阿堯,身上可有什么標志?” 鐘堯終究還是敵不過對兒子的思念,開口道:“他……左手腕上,有一攻紅痣?!?/br> 陸含之拉過小六子的手,攏起他的衣袖,問道:“是這樣的嗎?” 再次看到那枚紅痣,鐘堯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 盡管他已經(jīng)一次次的確認過了,小六子就是自己的兒子。 他也多次的告誡自己,不可以再妄想,只要遠遠的看著他就夠了。 可是…… 在看到他近在自己的眼前時,還是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陸含之卻是簡單粗暴,拉過小六子說道:“六兒,快看,你爹爹找到你了。” 小六子一臉的迷茫,說道:“師爹,別鬧,小六子一生孤苦,沒有爹娘。您和師父,就是小六子的爹娘。” 這位鐘師父人很好,但他不想連累別人。 已經(jīng)不止一次有人說他不祥,克死了阿滿娘親。 陸含之卻是樂呵呵,說道:“小六子,你要知道,兩個人遇到的機率,只有幾十萬分之一。我大昭幾十萬人口,你和鐘先生又是這樣有緣。哪怕你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也是一場莫大的緣份。他缺一個感情寄托父愛,你缺一個父親來關愛你。既然各取所需,何不一拍即合?” 所有人都覺得陸含之活得太隨便,認爹這種事,哪是那么簡單的? 唯有宇文玨覺得,他活得這樣放肆張揚,看似毫無道理,卻也最有道理。 小六子被逼著磕了頭,敬了茶,還得了個曦堯的大號。 陸含之信口胡謅,說阿蟬叫宇文翎曦,那他們就都是曦字輩兒的,干脆叫曦堯得了。 至于姓什么,鐘先生也不姓鐘,卻也不愿透露真實姓名,那就姓陸吧! 陸曦堯,新鮮出爐,小六子終于有大號了。 可喜可賀! 看似是場兒戲,陸含之卻看到鐘堯悄悄回過頭去抹了不下三次眼淚。 陸含之拉著小六子叫了聲爹,鐘堯終于崩不住了,直接抱著小六子哭成了個淚人。 一個平日里冷靜到了極點的人,仿佛對整個世界都漠不關心,卻在找回自己兒子時,釋放出了驚天動地的情緒。 周圍的人都看哭了,唯有阿蟬,拿著只小手帕去給鐘堯擦眼淚。 阿蟬說道:“不哭不哭,乖乖不哭?!?/br> 眾人被阿蟬給逗樂了,這孩子真是難得的惹人喜歡,就連一直崩不住的鐘堯也止住了哭泣。 他把阿蟬和小六子都擁進了懷里,說道:“謝謝,你們都是好孩子。” 陸含之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個插曲。 回去的路上,宇文玨問道:“你就這么把小六子送出去了?” 陸含之道:“沒有??!我們六子不會走的,他離不開阿蟬?!?/br> 宇文玨:…… 好像很有道理。 宇文玨又問道:“那……這個鐘堯的身份,是不是應該查一下?” 陸含之說道:“還用查嗎?這不是明擺著的了嗎?他來我這兒,為的就是小六子。一開始我還很奇怪,他一個小郎君,孤身一人來我這里做窯頭兒。有個和尹平梧一模一樣的師父,還是小六子的親爹。二嫂,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臉特別僵?” 鐘堯,鐘堯,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你的師父,是不是死而復生的尹平梧? 而你,是不是當年那個難產(chǎn)的孩子——宇文琮呢? 如果真是宇文琮,那可就熱鬧了。 皇帝立了個替身代替白月光,真正的白月光卻來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