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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玨的信鴿也是一路隨行,生怕出了差錯。 在御也會給他匯報一些京中的情況,他臨走前將油燈和油炬的設計圖給了在御,不知道這半個月的時間,能不能完成第五階段的第一個任務。 也把延川石液的制造流程給了宇文玨,二嫂頗為風雅,也曾自己親手制過墨,希望二嫂能制出油墨來。 大昭如今流行的松煙墨,其制造流程與油墨大抵是相同的。 馬車如一葉扁舟,由京城向西,朝西疆行去。 在馬車的后面,一排猛火油柜在含記鏢局的押送下,遠遠的綴在了后面。 陸含之被太后留下理佛的事,在京中也傳開了。 傳到蘇婉凝的耳朵里時,連蘇婉凝都沒摸清陸含之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她皺眉問身邊的貼身丫鬟:“太后親自下的令?” 丫鬟答道:“是,宮內(nèi)傳來的消息,的確是如此?!?/br> 蘇婉凝若有所思,說道:“那就奇怪了,他這個時候被太后留下,竟沒拒絕?” 丫鬟分析道:“太后是何等身份,別說他是親王妃,哪怕是皇后,讓他留下理佛,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蘇婉凝道:“這倒也是……呵,真是天助我也?!?/br> 陸含之被留在宮中,不正是她動作的大好時機嗎? 看來,她得親自跑一趟安親王府了。 不知道安親王府沒了陸含之,還是不是會像原來一樣固若金湯,鐵桶一塊。 據(jù)說,他的寶貝阿蟬,可是沒有被太后留下。 至于宇文玨,他自己都七八個月了,還能顧得了別人? 其實蘇婉凝不知道,我們楚王殿下何止是七八個月了,他馬上就要九個月了。 算起來,已經(jīng)足月。 只是一直在保胎,林圣手一直監(jiān)控著,只要孩子健康,便可延期讓他出生。 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堅持到陸含之回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蘇婉凝又問道:“昭云那邊什么情況?” 丫鬟答道:“太子殿下……最近一直住在云起居,畢竟昭云郡主剛剛生了小世子,長公主殿下也在,太子總要做做樣子給她看?!?/br> 說到這里,蘇婉凝便有些來氣。 她這個身份,終究還是太卑微了。 但是有昭云這個太子妃在,她終究也只是一個側(cè)室。 變數(shù)太多了,蘇婉凝現(xiàn)在竟不知道昭云這個變數(shù)怎么忽然就出現(xiàn)在她的主線劇情里的。 明明她結(jié)交昭云,是為了給陸含之使個絆子,怎么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蘇婉凝深吸一口氣,接連的失敗讓她有些心急了。 但她也知道,越是心急,越是會壞了大事。 宇文明極已經(jīng)在部署西疆的戰(zhàn)事,她不能再旁生枝節(jié)了。 一切等宇文琝死了再說都不遲,只要他死,或者陸含之死,或者他們的孩子死,自己的主線劇情就不會跑偏。 西疆,宇文琝覺得最近過于安靜了些。 六國聯(lián)盟忽然蟄伏了起來,既不打,也不練兵,更未發(fā)現(xiàn)任何細作。 宇文琝和陸煦之在邊境上眺望,百思不得期解。 陸煦之最近有些著急了:“這是戰(zhàn)是降,總得給句痛快話!這么磨蹭下去,這一戰(zhàn)是想打上一年嗎?” 到時候他兒子都會叫爹了! 宇文琝望著敵方陣營里冒起的炊煙,說道:“莫急,再探。” 陸煦之看向宇文琝,說道:“探?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br> 宇文琝最近心情不錯,他懷中揣著媳婦送來的家書,又想著遠在京城的老婆孩子,竟無比的平靜。 他看向陸煦之,也說道:“這也不像你的行事作風。” 按照平常,大概說再探的是陸煦之,主戰(zhàn)的肯定是宇文琝。 宇文琝拍了拍陸煦之的肩膀,說道:“有沖云在,我皇兄不會有事的。二哥,切勿急躁。” 陸煦之也知道自己急不來,可是這日子算起來,宇文玨馬上就要生了,他總不能真不在他身邊。 如果不是邊將不召而歸是重罪,他真想回去一趟,待他生完了再回來。 好在宇文玨的家書一直不斷,信鴿也常來常往。 而且最近他在京中又調(diào)查出了新消息,說是尹平梧的墓是個空墓。 這空墓,究竟是皇上所為,還是被人盜了? 這其中有太多可深挖的秘密,宇文玨一直在查。 挺著八個月的大肚子查這件事,也的確難為他了。 就在陸煦之和宇文琝不解于六國聯(lián)盟蟄伏的時候,對面忽然傳來信哨,對方有來使來到了大昭軍營。 陸煦之和宇文琝互看了一眼,宇文琝道:“走吧!去聽聽他們說什么。” 來使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倒是十分客氣,一見宇文琝和陸煦之便朝他們見了大昭禮。 宇文琝坐在一邊不說話,陸煦之問道:“來使是想求和?” 來使笑瞇瞇道:“正是?!?/br> 陸煦之問道:“哦?某這便不懂了,戰(zhàn)是貴方說了便,和亦是貴方說了算,怎么?耍著我大昭將士玩兒呢?” 來使立即道:“怎會如此!陸將軍說笑了。若非近日連戰(zhàn)連敗,我方也不會生出求和的想法?!?/br> 這人說得倒也是事實,幾次交鋒,六國聯(lián)盟都沒能占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