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難得巧遇
他的舉動讓陳晨有點(diǎn)束手無策,竟然巴望著他說:“你要走了?”看到他一臉的無所謂,她又扭頭看了看王雪言。 王雪言不知道自己這半年來到底是怎么了,不僅是經(jīng)常進(jìn)醫(yī)院,而且還總是出狀況。 原來,追求愛情不僅是需要勇敢,還需要運(yùn)氣。 她的運(yùn)氣實(shí)在是不佳,相隔了十年,愛的是同一個人,卻是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垂下眼簾她回想起上學(xué)的時候,大家出去春游,她想去看不一樣的風(fēng)景,結(jié)果在山上迷了路。 漫山遍野的杜鵑花早就不是風(fēng)景,而是阻擋著她回家的障礙。 下山的路已不再是以前那條路,她也不再呼喊,只想保存體力。 暮色降臨的時候,她隱約看到一束燈光,還有著急的呼喊:“雪言!雪言!” 她不相信的愣了愣,但聲音越來越清晰,她醒悟過來跳著叫到:“我在這!我在這!” 李明澤跌跌撞撞的沖到她面前,拉過狼狽的她,急急的問道:“雪言,你有沒有受傷?不要怕不要怕!我來了,我?guī)慊丶摇!?/br> 王雪言一天的擔(dān)驚受怕在這一刻全部瓦解,投到他懷里:“嚇?biāo)牢伊耍∥乙詾樵僖惨姴坏侥懔??!?/br> 李明澤攙扶著她,慢慢下山。旁邊的岔路上,有一雙失望的眼睛看著他們的背影,默默的走下山去。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他們兩個人真正的相愛了,不再是懵懂的相互吸引,不再是單純的對對方有好感。更不是李明澤最初的想法:想把屬于黎軒文的一切都搶過來。 全校成績第一,體育第一,帥氣第一,統(tǒng)統(tǒng)要搶過來,他喜歡的女人,也要搶過來! 李明澤向王雪言坦白這一切時,王雪言又好氣又好笑的問他:“你以前認(rèn)識軒文嗎?為什么要針對他?” 他老老實(shí)實(shí)的回答:“我只是知道他爸爸而已?!?/br> 。。。 夏子青一走,王雪言也堅持要走。陳晨是拗不過她的,只有叫上醫(yī)生來拔了針管。 她也知道,心病豈是藥能治好的呢?她偷偷的給聞一畫發(fā)了個微信! 他如她所料出現(xiàn)在王雪言家的小區(qū)門口。 聞一畫的形象一向都是清爽帥氣的,但是今天卻略為狼狽。 他怔怔的看她,牽過她的手,往點(diǎn)滴針眼上看去,她也怔怔的看他。 她在忍,她不想開口就哭。 她只想溫和的和他說話,告訴他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不想和你說對不起,我不想!因為你已經(jīng)擁有了我最好的一切:我的心和全部的感情!我愛你,所以我要我們都好好的!” 聞一畫聽得心里難過,他知道說出這些話得有多傷心,多不容易。 她想兩全,她犧牲的是自己的幸福,他不忍也不想讓她這么做。 他想要做的是阻止她,因為她切斷的是他們兩個人的幸福:“雪言!你知不知道折磨自己會讓我很心疼!你聽我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你對我們難道這么沒有信心嗎?” 王雪言搖頭無力的說:“我不是對我們沒有信心,而是,我們的堅持會傷害自己最親的人。我們真的不能這樣?!?/br> 他啞然,他不愿意讓她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不可理喻理的人,他說道:“那我們一起等吧!不要和他結(jié)婚好嗎?” 她不再說話,上前死死的摟緊他,俯在他的肩上輕輕的說:“不要恨我!” 松開他,她緩緩的向樓道走去。在擦身而過之際,他下意識的拉過她的手,絕望的說:“我會一直等你。” 但是他沒有再等到回答,只感覺到她冰涼的手在他手掌中滑走,轉(zhuǎn)身,已沒有她的身影。 他失魂落魄的回到車?yán)?,卻不知道自己該往哪里去。 一時間,整個世界于他都失去了意義,月底的試營業(yè)沒有了她,還有什么可期待的? 第一次他在高速上超速了!隨意選了個高速口下來,開進(jìn)一座城市,他發(fā)現(xiàn)這里竟然是臨安。 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這是他與王雪言定情的地方,所以才會讓他無意識開來的嗎? 她家的房子漆黑一片,可是恍忽間他卻看到坡上兩個相愛的人相擁而吻。 那天的陽光美好,那天的愿望美好,那天的所有都如此美好。 他坐在坡邊的石階上,冷靜的回想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 準(zhǔn)確的說,王雪言最大的變化就是一周前變得突然得黏人。對,就是這種感覺! 她就像抓緊最后的時間似的,每天都想和他黏在一起。 他頓時懊惱萬分,自己怎么一點(diǎn)也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她該多難過,才會在和他一起的時候笑顏如常。 擁有她的那個夜晚,他也一點(diǎn)都沒有覺察到。她需要多大的克制力才能忍著痛苦,把最美好都給了他。 她忍受的不僅是來自宋以珍的壓力,還有華初容的壓力,或許還有黎家的壓力,但是,一定還有隱情! 他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抓狂,他分明的知道她一直都是挺能抗壓的人,當(dāng)初連他的誤解都可以不以為然。 即使是訂了婚,也選擇和黎軒文分手和他在一起。 她絕對不是僅僅因為“不同意”三個字就輕易放棄的人。 她現(xiàn)在選擇和黎軒文結(jié)婚,反而是選擇了面對更多的質(zhì)疑。她已經(jīng)沒有了初夜不是嗎? 那么,到底是什么樣的隱情,才能讓她終于忍受不了,才會做出這么艱難的選擇? 想到此,他心中頓時清明了!她說的對,愛她就要了解她,理解她! 雪言,你可能在做一個無謂的犧牲。 無論你做什么樣的決定,我支持你,但是我一定等你到天荒地老。 他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他不再懼怕她說要分手,要嫁給黎軒文。而是明白了她深愛著他的這個事實(shí)。 回到杭州,他走進(jìn)以往常和張明樂一起喝酒的酒吧! 即使是想明白了,但心里仍然堵得慌!如果不讓自己發(fā)泄一下,他覺得自己會瘋掉。 一走進(jìn)酒吧,他被震耳欲聾的聲音振得受不了!坐在吧臺,他竟然想不起要喝什么酒,整個身影落寞孤寂。思忖了半刻,他最終選擇了離開。 他的身影引起了程安琪的注意,她正在劃拳,透過手指間,看到了他。 看錯了嗎?她想著,條件反射的站起來,一道熟悉的身影搖搖晃晃的走出酒吧! “一畫?!”她喃喃的叫著,抬腿就準(zhǔn)備去追,卻被張明樂一把拉?。骸澳爿斄耍染?!” 她低頭看著有點(diǎn)微醉的張明樂,沒好氣的坐下問:“剛才一畫來了,你看到?jīng)]有?” 他醉眼迷離的瞅著她,把她拽到自己身上:“你又把什么人當(dāng)作一畫了?” 一邊說,一邊用手扳過她的臉,逼著她面對自己:“不準(zhǔn)再把別人當(dāng)作一畫了,聽到了嗎?你想見他,我會給你安排機(jī)會的。” 她不舍的往酒吧出口望了幾眼,微嗔著說:“到現(xiàn)在我也沒看到你安排過什么機(jī)會。” 張明樂瞥了她一眼,醉熏熏的說:“我聽說華董不同意他們在一起,所以你別著急?!?/br> 她心頭一樂:“真的嗎?他媽我見過,我覺得是一個很傲慢的人。軟硬不吃!她肯定不會喜歡王雪言的?!?/br> 張明樂笑道:“我看王工挺和善的一個人嘛,而且也不多話。” 她生氣了,呼的從他身上起來回到自己的座位里:“好呀,那你去找她喝酒去!” 張明樂卻樂了,探過身來說:“好啦,別生氣啦!自然有人陪她!我只想陪著你!走吧!” 程安琪的房間是以粉色為基調(diào)的韓風(fēng)裝飾,正中央是粉粉的紗網(wǎng)。 朦朦朧朧間,透過紗網(wǎng),可以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而滿室的粉色在女子低低的聲音中顯得更為奢迷。 終于,男子停止了自己的動作,平躺在女人的身邊,滿足的沉吟道:“安琪,你就這樣在我身邊吧!我可以養(yǎng)著你的!” 程安琪的紅潮未褪,眼神迷離:“那次不和你喝酒就好了?!?/br> 。。。 聞一畫搬進(jìn)了山莊,住進(jìn)了那幢別墅。因為他始終認(rèn)為,還留著王雪言的氣息。 衣柜里有她留下的衣服,還有tara的禮服。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禮服,深信總有一天,她會再度穿上的。 他比往常早一個小時到了辦公室,大腦異常清醒,給辦公室的多rou澆水。 顏玉安靜的走進(jìn)他辦公室,為他泡了一杯茶,輕輕放下。 他并不轉(zhuǎn)身,只交待著事情:“試營業(yè)把生日環(huán)節(jié)去掉吧!” 顏玉非常懂事,不多問只應(yīng)承:“邀請趙葉芝剪彩的事情已經(jīng)定好了。上午張總會來和你匯報的?!?/br> 他“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水壺!多rou越養(yǎng)越多了,好幾盆是王雪言為他添的。 他繼續(xù)交待著:“我要去找一個人,大約一周的時間?!?/br> 顏玉眼中閃過一陣詫異,但并不追問,說道:“好的!” 用了一個上午,把需要辦理的急事都處理好,他想了想,還是給華初容打了電話,準(zhǔn)備再和她談一談。 華初容正在和黎軒文商談影響的事情,她本想直接拒絕他。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而且他向來不麻煩自己。 雖然她早就猜到黎軒文與聞一畫是認(rèn)識的,然而大家都沒有攤開了明說,所以她仍然不希望他們在自己眼前相見。 黎軒文邀請她吃中飯,她拒絕道:“不了,我中午還有個約會。” 他當(dāng)下明白她的意思,起身告辭。 這個世界有句話叫:無巧不成書。 你不想碰到的,可能偏偏就讓你遇到。聞一畫剛走進(jìn)寫字樓就看到黎軒文從電梯里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