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老了(跪求收藏)
厄水河畔。 兩位穿著普通農(nóng)家服飾的少年人蹲在岸邊,雙手掬起清涼河水不斷潑在臉上,連夜奔波帶來的疲勞,似乎被冰涼河水清洗一空,登覺神清氣爽。 兩人身材纖瘦高挑,一頭烏黑長發(fā)挽在頭頂,露出細長白皙的脖子。 不斷掬起河水潑在臉上,直到一身疲累感緩解,二人才直起腰,不約而同抬頭望向邛山。 此山如一口神劍,直直插在天地間,半山腰云霧繚繞,看不清楚全貌,卻也氣勢宏偉,令人望而生畏。 兩位少年人容貌俊俏,約莫十七八歲年紀,其中一人臉蛋稍圓一些,一對水汪汪大眼睛閃爍著迷人光澤。 另一人則是標(biāo)準的瓜子臉,五官精致,皮膚白皙細膩,被清涼河水潑灑浸泡,泛起一片迷人紅暈,晶瑩水珠掛在白皙皮膚上,順著尖尖下巴緩緩滑落。 “一個山賊……” 她望著直直刺入云霄的邛山喃喃自語,“樂師伯做事向來穩(wěn)重,一招金蟬脫殼令我等擺脫困境,可為何……是一名山賊?” 她聲音尖細甜美,如靈鳥啼鳴,雖穿著普通粗糙的農(nóng)家服飾,可言行舉止無不顯露出一身貴氣,稍微有些眼力之人,一眼可以看出,此人必定大富大貴。 臉蛋稍圓的少年人道:“這一路走來,若非樂師伯機智過人,我們也走不到此處。他既然要我們來找一個山賊,自然有他的道理?!?/br> 她圓臉大眼,肌膚粉嫩,略有些嬰兒肥,水汪汪大眼睛一閃一閃,如天上迷人星辰,可愛迷人,與瓜子臉的少年人相比,更像是鄰家少年,也更像是瓜子臉少年人的跟班。 一個可愛的跟班。 “別忘了你我的身份?!?/br> 瓜子臉少年人說道:“與一名山賊為舞,傳出去還有臉做人?” 圓臉少年嘆息道:“若去不到太華山,別說沒有臉做人,連鬼也做不成?!?/br> 瓜子臉少年被她的話噎得不輕,直直望著她,好一會兒才嘆息道:“也罷,大不了去到太華山,殺人滅口!” “呀!” 圓臉少年人被驚得不輕,瞪著圓溜溜大眼睛,“可是人家沒有武器呀,如何殺人滅口?” “失去金刀,你就不是高手了么?” “對呀,沒有金刀,我害怕?!?/br> “怕你個大頭鬼!以你我的本事,隨便找把菜刀也能殺人滅口。” “菜刀……菜刀生什么模樣,你見過么?” “……” “喂,你到底有沒有見過?” “沒見過!!” “沒見過,怎么找?” “找不到菜刀,我們用牙齒咬死他。” “萬一山賊rou是臭的,怎么辦?人家可下不了口?!?/br> “那就用你的指甲撓死他!” “可是我沒有指甲怎么辦?你有指甲,到時候你來。” “……” “算了,我們還是先不要商討殺人滅口的事,先上山吧。” 圓臉少年聞言,開心地笑了起來,笑容甜美迷人。 邛山。 韓三寶自覺與三名國色天香的女子吃了一個非常愉快的早餐,心情大好。 將桌上殘局丟給她們,他找了根竹簽剔著牙,一搖三晃的離開院子,直直朝聚義堂走去。 對于身中劇毒的事情,倒也不如何放在心上,反正羽蛇之毒非蜱龍涎不能解,多想無益,一會兒下山去十萬大山,毒發(fā)前找到蜱龍解毒也就是了。 王蓮英率領(lǐng)大隊人馬進了十萬大山,不知到底是何用意,對于五千士兵一夜之間被殺一事,也不知他是個什么態(tài)度。 邛厄幫暫時沒有危險,可只要王蓮英一日不走,危險便沒有徹底解除。誰能保證某一天,他不會突然抽風(fēng)要找邛厄幫麻煩? 此時離開,很是不妥,必須和大當(dāng)家商議一下。況且玄祖的尸骨還在山下,總需要人去把他接上山來,風(fēng)光大葬。 大當(dāng)家一席黑衣,正在聚義堂外練習(xí)極影鞭法。 體態(tài)婀娜,身形妙曼,長發(fā)飛揚,巧手翻飛間,九指連環(huán)鞭在空中抽出啪啪的恐怖聲響,一時間,鞭影重重。 飄逸瀟灑,如蝶戲花。 韓三寶靠在一株古松上靜靜觀看。 平心而論,大當(dāng)家黑衣黑發(fā),身子玲瓏妙曼,絲毫不輸于正值妙齡的仇逸璇等幾位女子,只是那張集百家之丑的面具實在大煞風(fēng)景。 韓三寶每每看到那張面具,便感到害怕,忍不住想去摘下來,看看她的廬山真面目,到底是美得傾國傾城,還是丑陋得鬼哭狼嚎? 可惜,她不喝酒時智商高達兩百,九指連環(huán)鞭抽人時又是鞭鞭入rou,霸王時候被她抽屁屁留下心里陰影,不敢去招惹她,有心沒膽。 大當(dāng)家一套極影鞭法打完,微微有些喘息,收回九指連環(huán)鞭,朝韓三寶走來,“有事?” 韓三寶笑嘻嘻望著她,非常突兀地道:“我教你玄功吧?!?/br> 大當(dāng)家微微一愣,又若無其事地走到他身前站定,“老了,有心無力?!?/br> 一句老了,聽得韓三寶心碎。 他培元初期修為,按照仙箓劍靈的說法,有五百年可活,即便修為終身不會再有突破,此時減去一百五十年,也還可活三百五十年。 大當(dāng)家呢? 忍著眼中淚花,強笑道:“其實修真沒有你想象中艱難,比你練習(xí)極影辦法難不倒哪里去?!?/br> 大當(dāng)家目光澄澈,直直望著他,“我很累,想歇息了?!?/br> “如此,坐下說?!表n三寶先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當(dāng)家搖頭,直直望著他,“你明白我的意思?!?/br> 韓三寶當(dāng)然明白,只是不愿明白而已,“那我呢?” “你長大了,有本事有能力,不必我再cao心?!?/br> “不。如果沒有你,即使我再有能力,也不會開心?!?/br> 大當(dāng)家又是一愣,而后又道:“此時說這些尚早,至少我還可以陪你幾十年?!?/br> 韓三寶直直望著她,目光無比堅定,“我要你一直陪著我走下去?!?/br> 大當(dāng)家在他身前蹲下,白皙巧手慢慢抬起,撫觸著他稚氣未脫的臉,“傻孩子?!?/br> 韓三寶道:“你才是傻孩子,放著長生不老青春永駐的機會不要。多少人求也求不來?!?/br> 大當(dāng)家起身,轉(zhuǎn)移話題道:“此時宋安民已死,慰問團那幾個俘虜,是放是殺,你決定吧。” 韓三寶暗自長嘆一聲。 她始終是不愿意修真。 不過真如她所言,還有幾十年時間,軟磨硬泡,就算死纏爛打,也非要她同意修真不可。倒也不必急在一時。 “查出那人身份了么?” “知宋安民已死,他什么都招了。是宋云陽,宋安民最疼愛的兒子?!?/br> “原來如此。我去會會他?!?/br> 慰問團十幾個俘虜,被關(guān)押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 這地牢,并非專為關(guān)押犯人而準備,與其說是地牢,倒不如說是黑屋更為貼切。 大當(dāng)家的大當(dāng)家命令千奇百怪,有時山賊們稀里糊涂便觸犯了其中一條,她也不是每次都抽人鞭子,心情好,便將犯錯的人關(guān)進黑屋里面壁思過。 為防止受罰的人逃走,這間黑屋四面石壁,只有幾個拳頭大的通風(fēng)口以及一道狹窄的鐵門。 對普通人而言,真是牢不可破。 慰問團十余人,全部被關(guān)押在此處,兩個多月下來,已被狹窄密閉的空間折磨得差點變成神經(jīng)病,此時一看到有人進來,全部腦袋貼在鐵門上,通過縫隙大吼大叫。 “放我出去!” “我愿做牛做馬,只求放我出去?!?/br> “求求你,給我換個牛棚或者豬圈住吧,我寧肯去和笨牛和蠢豬住,也不要住這恐怖的天字一號房?!?/br> 韓三寶笑嘻嘻,飛起一腳揣在鐵門上,咣當(dāng)一聲悶響,震得十多個俘虜耳膜生疼。 “誰是宋云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