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rouwu.Us 愛你呀
席桐睡得很淺,好像沒過多久,他就醒了,攬著她的胳膊松開。 窗外傳來鐘聲,悠悠敲了七下。 大約過了十分鐘,孟嶧挪動身子,準備起床。 夜里做得太激烈,他也沒休息好,打算開會開一半就回來陪她,可這會兒席桐樹袋熊似的抱著他,他稍微一動就皺起小臉,委屈死了。 孟嶧輕聲道:“桐桐,我要去開會,快遲到了。” 她抱著他,濃密的眼睫滲出一滴水珠,鼻音拖得長長的。 “真的要遲到了,你下來好不好?” 她抽泣起來,嘴里嘰里咕嚕講著什么,孟嶧看她還沒完全醒,撫著她的頭發(fā),仔細聽,“嗯?不讓我走?” 席桐蹭著他胸口,含糊地說:“不要走……不要走嘛……” 撒嬌撒得孟嶧心都化了。 可是他一定得出去,握住她的手捏啊捏,“遲到不好,我等下回來,給你帶早餐?!?/br> 她哭得肩膀微抖,很小聲地說:“你騙人,你不要我了,孟嶧,你不要我了……” 到底是誰不要誰? 孟嶧很無辜,晨間堅硬的分身頂了她一下,“沒有不要你。乖,再睡一會?!?/br> 下身傳來火辣辣的疼,她遲緩地往下摸,摸到一手滑膩,終于睜開眼。床上凌亂,兩張紙散落在枕頭上,四條腿全是干涸的白漬。 他在她身體里一直留到現(xiàn)在,沒拔出來過。 席桐要被他榨干了,喉嚨里焦渴欲裂,對于遞到眼前的水杯毫無招架之力,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杯。 身體像被敲碎了再拼起來,哪哪兒都疼,腰要斷了,她費力地撐起來,動一下就痛苦地呻吟出聲,太難受了。 孟嶧戀戀不舍地滑出來,里面灌滿的白液滴滴答答流出,再次沾濕床單。 別吃藥了,他想。 他讓她摟住自己脖子,單手抱著她去浴室,仔細地洗了一遍,洗著洗著她眼睛就睜不開了。 孟嶧洗漱完把她抱到干凈的沙發(fā)上,給她換上自己的襯衫,吻了吻她略腫的眼皮,“乖,等會把檸檬水喝完。” 席桐攥住他的領帶,哭:“你不要我了,你把我丟在這里……你把紙給我。” 她總算想起合同,孟嶧想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順從地撿給她,席桐手腕使不上勁,撕了好幾次才撕掉。 然后抬起頭很認真很驕傲地對他說:“你走吧,是我不要你了?!?/br> 孟嶧:“……” 他無話可說,拎包走了,下樓前給葉碧打了個電話。 席桐本來坐隔夜大巴,上午十一點她媽來車站接,但這個身體狀況實在沒法按時到。正要找個借口,短信叮咚一響: 【寶貝,你和小孟不急,等他工作完,直接帶他來鄉(xiāng)下,mama不來接你了。玩得開心?!?/br> 席桐:“……?” 她腦子里亂糟糟的,無法思考,看著垃圾桶里撕碎的紙,眼淚涌出來。 再睡一會兒吧。 她對自己說,他會回來給她帶早餐的,這是國際禮儀,分手炮后給個三明治當安慰餐。 體力透支的后果很可怕,她窩在沙發(fā)上做了好幾個夢,夢見孟嶧把三明治里的金槍魚火腿吃掉了,只留菜葉子和面包片給她。她氣得跳腳,摔了門出去,卻聽見別墅里傳來女人的聲音。夢里的雨下的比依萍找她爸要錢那天還大,她學電視劇里的雪姨砸門,聲嘶力竭地喊孟嶧你不要臉,你有本事偷女人,你有本事開門啊。 罵著罵著就醒了,孟嶧已經(jīng)回來了,正坐在她面前,茶幾上放著加熱過的早餐和一個印著法文的盒子。 “醒了就吃點東西?!彼f。 席同看著盤子里切成兩半的金槍魚三明治,崩潰地哭出聲。 孟嶧根本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當她不想離開這,忙道:“這是你訂的房間,我不會趕你走,你想待多久都可以。” 席桐抽噎著都說不出話了。 孟嶧拿起三明治,“張嘴?!?/br> “我不要吃這個!” 孟嶧明白了,原來是不合胃口,好在他帶了一堆早餐,打開盒子,紅棗八寶粥、蟹粉小籠包、牛rou燒麥、叉燒腸粉、冰糖燕窩應有盡有。他怕她不喜歡吃,所以每樣都讓司機買了一點。 席桐夾了一筷子腸粉,吃不出味道,反正她餓了,囫圇塞進胃里。孟嶧給她往碗里夾燒麥,時不時舀一勺燕窩,吹吹燙,叫她喝。 她把茶幾上的東西吃得差不多,打了個飽嗝兒,“我吃完了,你走吧,十一點前要退房?!?/br> “我續(xù)了一天,今天在這休息,我們明天回荷花圩?!?/br> 席桐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們? 孟嶧又說:“我買了上山用的紙,你媽叫我在市里買好,直接帶過去?!?/br> 席桐疑惑:“紙?” 孟嶧描述:“她跟我說了你祖父母、曾祖父母的名字,我寫在紙上,要分別燒給他們。店主還送了我紙做的手機和車子,還有小瓶的茅臺酒,特別有意思?!?/br> “等等,你要干什么?”席桐張大嘴。 “給你爸上墳啊?!泵蠋F理所當然地說,“還要按中國傳統(tǒng)習俗給他磕三個頭。” 席桐完全懵逼了。 半晌,她呆呆道:“那個,其實你素質(zhì)不用這么高,百度百科沒告訴你嗎,祭奠祖宗不是炮友的義務,事實上……” 孟嶧平靜道:“我知道這不是炮友的義務,事實上我們現(xiàn)在不是炮友了,我已經(jīng)把電子版刪除,你也把合同撕了?!?/br> 她費解地看著他,所以這算售后服務? “席桐。” 孟嶧深吸一口氣,直視她的眼睛,神情無比鄭重:“我認真問你,你到底讓不讓我給你爸磕頭?” 席桐覺得這個問題好奇怪,但她又不能說“你是外國籍這個就免了”,他表現(xiàn)得十分誠心,對購買的祭奠用品很感興趣,看起來一定要跟她去上墳長長見識。 “這個……你硬要磕頭,我還能攔著你嗎?!彼躲兜卣f。 孟嶧霍然站起來,眼里剎那間升起的光輝把整張臉都點亮了,眉宇長長一舒,唇角肆意的笑容燦若驕陽,揚聲道:“你答應了?!?/br> 席桐:“……我答應什么了?” “你答應做我女朋友?!?/br> 席桐此刻思維極其混亂,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他。 孟嶧覺得她在裝,問:“難道給你爸上墳這件事還不夠證明我們的關系嗎?你媽早上跟我講得很清楚,如果有下一步發(fā)展的打算,就陪你回老家,讓長輩們都看看我?!?/br> 席桐好容易拾掇起一絲理智,不可置信地抖著聲音問:“你,你說什么關系?……不是,怎么就……” 孟嶧望著她。他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她聽見了。 席桐忽然捂住嘴,指縫間露出的臉通紅,六神無主地站起來,踱了兩步,膝蓋一軟。他忙伸手扶住,可她使勁推開他,沒頭蒼蠅似的往玄關走,抓著門把手,怎么都打不開,急得汗都出來了,桄榔桄榔晃著門,最后發(fā)現(xiàn)有個插銷插在上面,拔掉就往外沖。 孟嶧拽住她:“席桐!” 她口干舌燥,聲帶僵硬,發(fā)不出聲音,兩只眼睛睜得大大的,圓溜溜的瞳孔映出他略緊張的面孔。 孟嶧說:“我沒有女朋友,我們第一次上床你就知道;我沒有別的炮友,這個你也知道;我不想讓你當我炮友,我想讓你當我女朋友,我想跟你結(jié)婚,我讓你住到我家就是這個意思。所有人都認為你是我女朋友,只有你不這么想?!?/br> 孟嶧把她拉進來,把垃圾桶里撕碎的合同拿出來,拼在她面前:“你看看,這上面哪里寫了炮友兩個字?之前兩年的合同哪里出現(xiàn)了這個詞?” 席桐被他問懵了,眨巴著眼睛,眼里蓄著兩泡淚。 孟嶧繼續(xù)說:“你說炮友具有解壓性、時效性和契合性,你覺得戀愛和婚姻關系不是這樣嗎?我們在床上能互相滿足,床下會為對方做一些不影響日常工作、讓對方開心也能夠解壓的事,比如打掃衛(wèi)生,洗衣服,做飯,養(yǎng)狗。在你提出的這個定義里,只有時效性具有劃分概念的功能,那么如果我把這個時效無限延長呢?這樣一來,你覺得我還是你的炮友嗎?” 他捧起她的臉,“我可以給你洗一輩子的床單?!?/br> “我一直在等你開口,我忍不住了,我承認我這半年做得很離譜,也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話。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席桐大腦一片空白,怔忪地注視著他。 兩人對視了很久,她才艱難地張嘴,帶著哭腔:“可是,可是你還沒有說喜歡我?!?/br> “我喜歡你?!泵蠋F滿足她的要求,問:“桐桐,你喜不喜歡我?” 聽到問話,她好像沒回過神,眼淚從睫毛上一滴滴墜下,滑進上翹的唇角,咸咸的。 孟嶧抓住她的手,十指扣得緊緊的:“你喜歡我嗎?” 席桐抹抹眼睛,頭一低:“……你好煩人?!?/br> “你喜歡我嗎?” “……你放開,我要下樓?!?/br> “桐桐,你喜不喜歡我?” “孟嶧,你不要說話!” 孟嶧沒說話,放她走出幾步到門口,然后席桐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 “孟嶧,我愛你呀……” “孟嶧,我愛你呀……” “孟嶧,我愛你呀……” 手機錄音循環(huán)播放,音量調(diào)到最大。 席桐:“……” 走廊上的清潔工阿姨循聲看來,面帶訝異,她回身猛地跳起來,奪他的手機,孟嶧把手機高舉過頭頂,將她抱了個滿懷。 “關掉!快點關掉!”席桐撲騰著欲哭無淚:“你這是黑科技!后期做的!” “這是你做夢說的話,那天在鎮(zhèn)上。你還說要嫁給我,給我生寶寶,每天早上在五百平米的別墅里醒來?!泵蠋F添油加醋地逗她,“我錄像了,你看不看?” 席桐沒臉見人了,把頭埋在他頸窩里:“不看不看!刪掉,你刪掉!” 孟嶧撲哧笑出來,揉著她的頭發(fā),“下樓做什么去?沒穿褲子就走,你不怕別人看見,我還擔心呢?!?/br> 她這才想起自己穿的是他的短袖衫,衣擺堪堪遮到大腿。 “我退房啊,馬上過十一點了,不退要再交一天錢……你住的酒店好貴?!?/br> “今天怎么能讓你花錢?房費我轉(zhuǎn)到你卡里了。” 見她不明所以地歪著腦袋,孟嶧讓她坐在床上,打開茶幾上的鞋盒,拿出一雙嶄新的紅色高跟鞋來,貼了個防磨后跟貼,半跪下來給她穿上,托住左腳踝輕輕一吻: “桐桐,生日快樂?!?/br> ———————————— 席越:小伙子,你過來給我磕三個頭,我來給你開個瓢 表白了。你們以為虐狗一章就夠了嗎?下章雙殺。 珍珠收藏評論在哪里?通通給我交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