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諾看了他片刻，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徑直又潛入了海底。

    接下來，墨菲先去換了點錢——真不多，裝了半個船的海產(chǎn)品，結(jié)果也就能換那么一點錢而已。

    就連雅度尼斯的賬號上，光一天的打賞都差不多了。只可惜墨菲沒打算將這個賬號折現(xiàn)，要是被人認了出來那還是很麻煩的。

    墨菲并不在乎錢，更遑論人類社會中的虛名。他是為以諾的神格來的，目的很明確，過程很隨性。

    他算了算這點小錢，先托人買了點原木，準備自己修補船只；接著他又去買了些蔬果，在海上缺乏維生素是不行的。

    最后他想到這里有個淡水批發(fā)處，便過去問價格。

    價格還沒問出來，突然來了一大堆海警，各個拿著武器，如臨大敵一般將墨菲給生擒活捉了。

    海警興奮地向上報告：“長官，我們抓到在逃的嫌犯墨菲了，馬上押回去！”

    “……”墨菲就琢磨著：我是不是把flag立得太早了？這就秒收了呀。

    于是他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又被抓了回去，這回還是帶電的鐐銬伺候，全方位封鎖他潛逃的可能性。海警將他身上所有東西都搜出來了，放在一個袋子里。

    隔天，人魚派了人來接手嫌犯，將他的袋子也拿走了，里頭還放著以諾給他的戒指。

    第20章海之歌

    墨菲被帶回了水牢，這回有專人負責(zé)看守他。

    而且，他沒有被關(guān)多久就被提審了。人魚竟然有專門審問人類的室內(nèi)場所，一半是水，一半是空氣。

    墨菲就在玻璃罩子里面被提問，看著四周的人魚警官們圍觀著自己，有一種自己在動物園里被參觀的錯覺。

    一名警官開口念了一下墨菲的卷宗，里面沒有多少內(nèi)容，就說他是海上出生的客家人，父母是誰，生日哪天。然后話題一轉(zhuǎn)，他說墨菲在瑯琊島竊取了重要的人魚秘寶，而且在被抓回水牢審問以后還再三潛逃。

    他嚴肅地問：“有沒有這回事？”

    墨菲無辜地說：“我什么也沒有偷?！?/br>
    于是，警官們拿出了證據(jù)袋，將一張照片放在墨菲面前——那照片拍的是以諾的戒指。

    墨菲道：“這是我朋友送的?！?/br>
    “還想抵賴！”警官說，“這是海溝里才出產(chǎn)的特別玉種，只有上層人魚能用得起。你根本沒有見過人魚，怎么可能有一個出手這么闊綽的人魚朋友？”

    墨菲說：“那你們覺得還能是哪里來的？”

    “當(dāng)然是在竊取秘寶的時候，從某位貴族身上偷取的！”警官說，“你隱藏了這么久，終于是在海上彈盡糧絕了，于是不得不拿出這個贓物，準備到裴濟島上買水，是不是？幸虧我們猜到人類在夏季肯定要買淡水，提前派了人在各地蹲點，不然這一次還真不一定能將你抓到！”

    這邏輯……還挺合理。

    墨菲想了想，又說：“但這不是鐵證。你們怎么知道我就沒有人魚朋友呢？”

    “當(dāng)然是有人證?！本僬f，“和你一起的人類早就招供了。你害得他們一起在水牢當(dāng)中被關(guān)了那么久，壓根沒有想過他們的處境！他們也算是很講義氣地堅持了那么久……但是義氣，在正義面前是微不足道的?！?/br>
    墨菲道：“是飛魚招供了我？”

    “別想套話！”警官說，“我們這里有足夠的證據(jù)表明，你根本沒見過人魚——”

    “如果是我在最近這些天交的人魚朋友呢？”墨菲問。

    警官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很好說話就代表很好騙嗎？瞎編也要編得有點邏輯，誰會隨手送這么貴重的貼身之物給剛認識的朋友？”

    墨菲沒話可講了，說：“據(jù)我所知，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鮫珠給找回去了?！?/br>
    “秘寶是找回來了，但卻是大祭司親自動的手，這就是我們辦事不利的恥辱。所以偷走秘寶的兇手，我們必須嚴懲不貸！”警官的眼里冒出了兇光。

    接下來，墨菲被拎出來審問，以一天三次的頻率。

    他們不讓他好好睡覺，也不讓好好吃飯，回去就關(guān)在一個沒有水電的黑暗房間里，折磨他的精神。

    但墨菲相當(dāng)無所謂，吃飯依然吃得挺香。

    他本來沒有機會碰到其他人類，但是水牢實在是不大。有一次，他在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飛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