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可以自己使用?！惫唬灾Z冷淡地說。

    芮妲于是走上前。但就在她揭開紅色絲帶的一瞬間，墨菲身上的香味卻突兀地消失了。

    他們頗為吃驚，很少見到有人類的血液味道會發(fā)生這樣快的變化。

    “這個人類怎么回事？”芮妲有些不滿于自己的顏面受損，扇了墨菲一巴掌。

    血族伯爵輕描淡寫的一巴掌，差不多讓脆弱的凡人直接去掉了半條命。

    血液的味道變得更差了，墨菲被捆綁在那里一動不動。

    就當芮妲掃興地決定殺了他的時候，以諾又突然說：“別弄臟我的地方。”

    于是大家突然想起來，這里是公爵的地盤，食物也是公爵圈養(yǎng)的個人財產(chǎn)——突然就沒人敢上前了。

    芮妲屈身道歉，以諾仍無動于衷。

    就是在這個時候，墨菲突然笑了，他咳出兩口血——

    那血液的味道不知為何又重新變得濃稠而甜美，有點像醇厚醉人的酒意，當場就有一些血族發(fā)出了不體面的聲音。

    以諾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看著墨菲。

    然后墨菲說：“做食物就不能有尊嚴嗎？公爵長的這么好看，我就想被他吃也不行？”

    第2章血之契

    當時以諾并沒有意識到這個膽大包天的人類是在說些調(diào)戲的話。

    不過周圍血族已經(jīng)臉色發(fā)青，冰冷的軀殼里此起彼伏地流淌過戰(zhàn)栗的電流——他們害怕以諾生氣，純血種一旦生氣，絕不是處死區(qū)區(qū)一個人類就能解決的劫難。

    但以諾似乎也沒有生氣，他的目光是冷的，語調(diào)也是冷的：“你沒有選擇權(quán)。”

    他在對墨菲說話。

    強大的威壓籠蓋在墨菲的身上，甚至沒允許墨菲回答哪怕一個音節(jié)。

    接著，公爵閣下就漫不經(jīng)心地對女伯爵芮妲說：“他是你的了?！?/br>
    芮妲的目光一時間火熱了起來——盡管她完全明白這是公爵對自己受損的顏面的補償，但這依然是公爵第一次在公共場合下贈送血食給任何人。

    芮妲舔弄著猩紅色的雙唇，婉轉(zhuǎn)的雙眼中漸漸醞釀出了血族特有的興奮——那種興奮里，有欲望，也有暴戾。

    宴會還沒有結(jié)束，墨菲就被拖了出去。

    不久，女伯爵芮妲回到了她的領(lǐng)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割開了墨菲的動脈。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重新變得美味起來，點心。”芮妲充滿惡意地說，“否則你很快就會死了。如果你足夠好吃，也許我會想要把你藏進冰箱里，以后再多吃兩次?！?/br>
    “唉。”墨菲嘆了口氣。

    接著，他的血液果然變得美味了。

    起初，芮妲以為這是自己的勝利，那聲嘆息是墨菲在絕望之下最后的反抗。

    但很快，她會明白一切。

    ——這是墨菲的勝利。

    ……

    二十天后。

    房間內(nèi)充滿了血腥味，芮妲痛苦的嘶吼聲傳遍整座城堡。

    墨菲坐在唯一完好的椅子上，兩手交疊，撐著下巴，木然地看著芮妲。

    芮妲的身影如同一陣暗色的旋風(fēng)，在房間內(nèi)來回折騰。她將墻壁撞穿，徒手捏爛了上好的屏風(fēng)，接著打碎玻璃，用碎片瘋狂地戳刺自己的手心，任由手掌變得血rou模糊，又在血族強大的自愈能力下愈合，循環(huán)往復(fù)……用這樣的痛苦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給我……給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