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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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你就住這吧?”江闖環(huán)視小區(qū)問。 秦烈應(yīng)了聲,看向三樓的某間亮燈的房子。 這個時間點,她肯定沒睡。 車停下,他從消防車上跳下來,一輛翻了的黑色私家車擋住半邊路,車撞變了形,地上落了一地混了血的碎玻璃,任誰都能猜測出撞車時的慘狀。 肇事司機捂著頭坐在路邊,一臉懊悔。 障礙已經(jīng)在清理,救護(hù)車也到了,只是人還沒救出來。 黑色車膜把轎車內(nèi)隔絕成一個小世界,如今那里正躺著一家三口。 男人坐在駕駛座上,頭部朝下,流血不止,毫無知覺,副駕駛倒掛一位年輕女人,后車座的安全座椅上,是個四五歲的孩子,三人都不省人事。光亮照進(jìn)去,能看到后座掉落的洋娃娃。 記憶倒轉(zhuǎn),有一瞬間,秦烈呼吸凝滯,分不清記憶和現(xiàn)實。 “隊長?” 秦烈回神,給出指使:“進(jìn)行破拆!” 范立新幾人拿著工具過來,秦烈比劃了一下,沉聲說:“從這里……” 車門很快被切割開,幾人把人抬出來,救護(hù)車已經(jīng)來了,但駕駛座上的男人已經(jīng)斷了氣,女人和孩子還有呼吸。 小潘看得眼紅:“好好一家就這么散了,你說男人沒了,留女人和孩子要怎么過?” 江闖擦眼淚,“隊長,這男人最后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盤,把生的機會留給了老婆孩子?!?/br> “那卡車司機要是注意點,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了。” 秦烈注視著男人被抬走,沉默許久,沒說話。 電話響起時,李瑞??粗謾C愣了一下,那邊秦烈在笑:“瑞希,拉開窗簾?!?/br> 她跑到窗口拉開厚重的窗簾,一眼便看到月色下的他,男人站在光影中看不清表情,路燈照亮了他半邊身子,他背脊挺直,猶如一顆松柏,只站在那便給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這一刻,心里的燈陡然亮了。 十幾天沒見,心里的情緒滿的像要溢出來,聲音難免哽咽:“你怎么……” 他好像還穿著消防服,并不是休假。 方正的窗戶內(nèi)透出光亮,光一點點放大,像迷失的沙漠中唯一燈盞,或許是黑夜太沉,秦烈聲音帶著倦意:“小區(qū)門口發(fā)生了車禍,我過來救援?!?/br> “嚴(yán)重嗎?” “嗯,男人沒了,女人和孩子送去醫(yī)院了。” 夜晚把他的情緒放大,秦烈想起很多年前,那年他mama開車,被酒駕超載的貨車撞上,人來不及反應(yīng),卻在最后關(guān)頭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盤,當(dāng)時,副駕駛座上坐著他爸,他坐后面,昏迷之際,他看到一群消防員把他抬出來。 后來他和他爸活了,他媽卻因為那場事故變成了植物人。 那晚的夜跟今晚一樣沉,張牙舞爪,如深淵凝視。 他莫名有些想她,便趁著這兩三分鐘的空隙來看她一眼,原本沒打算告訴她的,但她啊,委屈地發(fā)信息說著想他,他就心軟的不行。 他這個年紀(jì),少有失控的時候,卻在這個晚上,站在她樓下,注視屋內(nèi)燈火,傻的像個少年。 “我下去?!?/br> “你別下來,我就三兩分鐘時間,天冷,你下來別感冒了。” 話音未落,窗簾被放下,樓道里的感應(yīng)燈一層層亮起。 她跑下樓時,他已經(jīng)走到樓梯口,遠(yuǎn)遠(yuǎn)看到頭發(fā)潮濕,穿著睡裙的姑娘飛奔而來,撲進(jìn)他懷里。 心頭那一點空立刻被填滿。 秦烈摟著她的腰。 “說話你總不聽,萬一感冒怎么辦?”拉著她的衣服,把她抱在懷里暖著。 這都什么季節(jié)了,冷是不冷的,但要是男朋友認(rèn)為她冷,她也不反對被他照顧。 李瑞希捧著他的臉給他一個吻,軟聲道:“隊長,三兩分鐘夠親你一下了。” 秦烈一滯,捧著她的臉吻回去,這吻熾烈熱情,像是要把人揉進(jìn)骨子里,小姑娘被迫踮起腳尖靠在他身上,承受這樣的熱情。 作者有話要說: 補了幾千字,之前買過就不再花錢了。 李碧華描述的美滿人生: 七成飽、三分醉、十足收成。過上等生活、付中等勞力、享下等情/欲。 這是我理想人生。 第54章 倆人抱了一會,她就跟沒骨頭似的,整個人重量都壓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秦烈也樂意抱著她,幾天沒見,聞到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被她蹭的渾身發(fā)燥,無奈把人拉開,俯視懷里嘴唇微紅的小姑娘,直笑,“就這么想我?” 李瑞希挑眉,“別說你不想我,咱們能誠實點嗎?” 秦烈樂了,“還挺自信,你怎么就知道我想你了?” “我不管,反正我很想你,十幾天沒見你我都想瘦了,茶不思飯不想的,你再不回來我都懷疑自己談了個假的戀愛,到時候恐怕就要紅杏出墻了?!?/br> 下巴被人捏住,秦烈語氣不善,透著危險:“紅杏出墻?找死?。俊?/br> “誰叫你一消失就是十幾天。” “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她抱著他腰直笑,方才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敢確定他愛她絲毫不比她少。 既然這樣,誰更善于表現(xiàn)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一個爺們,不愛把那些話放在嘴邊,她就多說一些也無妨。 沉沉夜色下,他眼中暗涌浮動,笑容比平常淡許多。 李瑞希疑惑:“你心情不好?” “嗯,想起一些事情。” 秦烈當(dāng)消防員當(dāng)了很多年,車禍現(xiàn)場救援應(yīng)該經(jīng)常干,他這種事見多了,很少會因為別人的事影響心情,今天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今天的車禍有什么特別之處? 她笑笑:“下次心情不好你告訴我啊,我唱歌給你聽,撒嬌哄你好嗎?” 他側(cè)頭親親她?!芭笥堰@么甜,誰受得了?” 李瑞希被他親的呼吸急促,想到什么,發(fā)了個網(wǎng)址給他,“上次給你唱的那首歌已經(jīng)錄制好傳到網(wǎng)上了,你回去可以聽聽?!?/br> “行?!?/br> 晚上回去,秦烈躺在床上睡不著,翻來覆去聽她唱的歌,錄制的版本比現(xiàn)場版要精致一些,其實只要她唱得他都喜歡,她聲音甜而不膩,又帶著清透,心情再不好的人聽她唱歌都會好起來,這首歌下面有一些網(wǎng)友留言,都在夸她唱得有感情,說這么多版本里,很喜歡她唱的這一版,說她唱得更歡快。 晚上躺在床上,李瑞希想到秦烈,起床給向興發(fā)了個信息。 “向興,秦烈mama是不是不在了?” 向興:“他告訴你的?是不在了,快十年了,具體的我不好說?!?/br> 李瑞希沉吟:“是出車禍導(dǎo)致的嗎?” “是,他們一家三口當(dāng)年撞車,她mama成了植物人,后面的事讓他告訴你吧?!?/br> 李瑞希應(yīng)了一聲,躺在床上想了一會有些想不明白,便不再想這件事。 李瑞希有好些天沒理會邵問蘭,她萬萬沒想到邵問蘭會找上門來。 李瑞希最近起床早,谷晗給她接了個配音的活兒,她正在學(xué)習(xí)配音,推門看到邵問蘭時愣了一下。邵問蘭穿一身白色職業(yè)套裝,腳蹬高跟鞋,打扮得一絲不茍。 “媽,你怎么來了?”這好像是邵問蘭第一次上門找她。 邵問蘭打量她的住處,兩室一廳的房間,布置的還算整齊,屋里打掃得也干凈,但李瑞希的東西是真不少,到處塞滿了東西,門口處還擺放著幾個沒拆的快遞。 她滿臉不認(rèn)同,“你這一個月房租多少錢?” “一萬多吧。” “家里現(xiàn)成的別墅不住,非要來外面住二手房子,你怎么這么喜歡自討苦吃?” 李瑞希給舒克倒了貓糧,才回頭:“媽你來找我做什么?” 邵問蘭看向女兒,一件櫻桃紅色的寬松衛(wèi)衣,配一條灰色打底褲,哪怕衣著不顯身材,也看得出她身材極好,衣服顏色鮮亮襯得臉色很好,淡淡的唇膏讓她更顯嬌嫩。 邵問蘭雖然和這個女兒總有隔閡,關(guān)系也不夠親昵,可她自問這一生,最值得驕傲的一件事就是生了這么個處處讓自己滿意的女兒。女兒繼承了自己的優(yōu)點,長得漂亮,身材好,脾氣也好,會做人會做事,名校畢業(yè),個人有能力,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輕輕松松便獲得別人一生難以奢望的美滿人生,女人這一生實在不易,邵問蘭早年嫁給李柏年,李柏年對她是真好,卻偏偏沒錢,后來嫁給付開誠,付開誠是真有錢,卻對她談不上上心。 她期待李瑞希能找一個,英俊帥氣有錢,還能對她好的男人,如此,這一生便沒有遺憾了。 可偏偏李瑞希不理解她的苦心。 江屹那么好的對象,說不要就不要了,轉(zhuǎn)頭談了個消防員,這不是蠢是什么? “你那個男朋友沒在?” 李瑞希無奈地笑笑:“我男朋友在消防隊里,這幾天沒回來,媽,你到底想問什么?直接說就是了?!?/br> 邵問蘭蹙眉,語氣有點重: “我因為什么你不知道?瑞希,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你以后會后悔的?!?/br> “媽,沒關(guān)系的?!?/br> 邵問蘭被她說的一愣,“什么沒關(guān)系?” 李瑞希手指彎曲,撓著舒克的下巴,舒克正在吃東西,本就嗚嗚發(fā)出舒服的聲音,被她逗著似乎覺得舒服,也沒發(fā)火。 李瑞希垂眸笑說:“媽,就算我真的吃虧走彎路了,也沒關(guān)系的,人活著不就是為了體驗嗎?酸辣苦辣咸都體驗一下也沒什么,就算我將來后悔,那也是我自己的人生。” 邵問蘭沒想到她會這樣說,愣了一下才試圖講道理: “能過一帆風(fēng)順的人生,誰又愿意把人生過得那么慘?你現(xiàn)在心高氣傲,將來肯定會后悔自己的選擇,他一個消防員能給你什么?工作危險也沒錢,但你嫁給江屹就不一樣了,以后你們的孩子肯定讀貴族學(xué)校,國外戶口,你坐月子住幾十萬幾百萬的套房,平常不用工作就有人養(yǎng)你。” “媽,我不羨慕那樣的,他對我好不好我心里有數(shù),”李瑞希并不想跟她爭吵,試圖跟她講道理,“你跟爸離婚嫁給付叔叔時,外公外婆都勸你別這么做,結(jié)果你不還是沒聽嗎?你離婚時我又沒說什么,現(xiàn)在我談戀愛,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尊重?你這樣數(shù)落我男朋友,我有些不開心的?!?/br> 邵問蘭心頭微澀,她多想告訴女兒,當(dāng)初沒聽父母的話,她后來也后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