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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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沈宅上房這邊旖旎無邊的時候,長寧公主卻在大發(fā)雷霆。 元洪帝得知她與虛曇和尚私通的事以后,不僅把她叫到宮里狠狠訓(xùn)責(zé)了一番,還把她禁足在公主府讓她齋戒百日。 因此中午和晚上,廚房那邊送來的便都是一桌素齋。 公主府的廚子還是元洪帝特地賞下來的一個御廚,最擅長烹飪?nèi)澆?。如今元洪帝下旨讓長寧公主齋戒,御廚也只好使勁渾身解數(shù),用蘿卜青菜豆腐做了一桌賣相比較好的素菜。 可是素菜就是素菜,即便賣相再好,可是少了葷油和雞湯入味,味道便寡淡許多。 長寧公主自然是吃不下這樣的飯菜的,當(dāng)場就把一桌精心烹制的素菜掀了個底朝天。 可是還沒等長寧公主發(fā)泄完自己的不滿,李貴妃的關(guān)雎宮來人了。 來人是李貴妃身邊的大宮女秋雁,她看著內(nèi)殿滿地的狼藉,就知道長寧公主肯定剛發(fā)過一場脾氣,作為看著長寧公主長大的人,秋雁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勸說公主,肯定是落不著什么好的。 因此秋雁只做看不見地上的那些碟碟碗碗,先給長寧公主請了個安,方說出了自己的來意,“貴妃讓我來告訴公主一聲,圣上有意在幾個勛貴人家里為公主挑一個合適的人選,等公主解足以后,便會下旨為公主賜婚?!?/br> “什么?”長寧公主不明白父皇為何忽然改了主意,明明他答應(yīng)她駙馬一事可以由自己做主的,“不行,這事本公主絕不答應(yīng)?!?/br> 長寧公主的反應(yīng)早在秋雁意料之中,她平靜的把李貴妃所說的話轉(zhuǎn)達(dá)給了對方,“貴妃讓我告訴公主,此事圣上已經(jīng)決定,并無轉(zhuǎn)圜的余地。公主現(xiàn)在所能做的就是好好想一想那些勛貴之家里可有看得上的子弟,若是真有看得上的人,貴妃還能幫你在圣上面前說兩句好話。若是公主鐵了心要與圣上擰著干,那貴妃也沒有辦法,只求公主多想一想她和六皇子的處境。” 秋雁把話說得極為清楚,李貴妃對她這個被禁足的女兒的態(tài)度也表達(dá)出來了。 長寧公主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就知道在母妃心里,她是怎么也比不過六皇子這個親弟弟的,六皇子將來要搶太子的寶座,若有一個聲名狼藉的親jiejie,其成功的可能性勢必要打幾分折扣,所以她這個親jiejie是一定要成全對方的。 憑什么,長寧公主明白李貴妃的意思以后,一張臉氣得通紅。 可是秋雁卻不由她再發(fā)脾氣,行了一禮就告退了。 秋燕走后,長寧公主再也無所顧忌,扔了一晚上的東西,幾乎把內(nèi)殿砸的滿地狼藉。 不過發(fā)泄歸發(fā)泄,她這個做女兒的終究沒能違抗得了元洪帝的圣命。 五月中旬的時候,元洪帝為長寧公主精挑細(xì)選了一門婚事,對方是鎮(zhèn)國公府的世子翟靖。鎮(zhèn)國公府是武將世家,世子翟靖更是鼎鼎有名的一員武將。 這位將軍二十歲就進(jìn)了兵營,如今剛過三十歲就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更被封為了威遠(yuǎn)將軍。 這位威遠(yuǎn)將軍不到二十歲成親,被封為威遠(yuǎn)將軍那一年喪妻,底下有兩個嫡子一個嫡女。 長寧公主嫁過去以后既是續(xù)弦,還當(dāng)了人家后娘。 林溪聽聞此事,覺得圣上定下這門婚事肯定也是想了許久。翟靖出身武將世家,又有赫赫戰(zhàn)功,肯定不會被長寧公主的身份壓制,也不會重蹈徐駙馬的覆轍。 而翟靖底下有子有女,還有幾房受寵的姬妾,就算長寧公主將來不愿為翟靖生孩子,對方也無所謂,只當(dāng)她白占了主母的身份而已。 如此,長寧公主既受鎮(zhèn)國公府的束縛將來不會為非作歹,鎮(zhèn)國公府那邊也不會因為娶了公主而受什么影響。畢竟武將不同于文官,威遠(yuǎn)將軍本來就是個虛職,即便翟靖的前途受些影響,可是卻還有鎮(zhèn)國公府這個爵位在。 而且圣上既然這么打算,內(nèi)里肯定會對鎮(zhèn)國公府有所補(bǔ)償。 果然,元洪帝為長寧公主賜下這門婚事不久,就特賜了翟靖一個世襲的忠勇伯的爵位。這樣將來翟靖繼任鎮(zhèn)國公以后,嫡長子是世子將來可以繼承爵位不說,就是嫡次子也可以繼承這個忠勇伯的爵位。 如此,除了長寧公主外,包括鎮(zhèn)國公府在內(nèi)的其他人都覺得這樁婚事不錯。 第105章 五月中旬的京城已經(jīng)初顯炎熱, 袁師傅一行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到得。 本來林溪之前還覺得租的這處宅院比較寬敞, 可是袁師傅一家和方家其他人一來, 宅子頓時就有些不夠住了。 不過林溪對此早有打算, 袁師傅并不算沈家的下人,不用非擠在一起住。早在半個月前, 林溪就命方忠出去找一處宅子,地方不用多大, 但是要離這邊比較近,環(huán)境也要清幽一點。 這些要求并不算過分, 可是合適的宅子卻不是那么好尋的。因此袁師傅來了以后, 林溪便安排袁家人先在宅子的偏院住下,等找著合適的宅子再說。 偏院種了一棵紫藤樹,這時正值花季,一串串紫色的花朵低垂下來, 看上去特別絢爛。 袁師傅扶著孫子的手繞著院子轉(zhuǎn)了一圈, 對這住處很滿意,“回去告訴你媳婦,不用另尋宅子了,這院子我住著挺好, 何苦白花銀子?!?/br> 沈默上前扶住袁師傅的左手,幫著袁世昌一起扶著袁師傅坐在紫藤花下的石凳上,“銀子是小事, 這院子住著確實有點逼仄, 而且出來進(jìn)去也不方便?!?/br> 袁師傅看了眼孫兒, 覺得沈默的話也有道理,自己一個人倒沒什么干系,但是孫兒大了,卻是得避嫌的。 “你說的也是,不過宅子不用多大,夠住就行。”袁師傅說完宅子的事,便吩咐袁世昌,“你去幫你娘收拾東西,我和二少爺說說話?!?/br> 袁世昌知道祖父和二少爺有話要說,便退了下去。 袁師傅看著袁世昌的背影消失不見,方才轉(zhuǎn)過身來。 “這孩子年紀(jì)越大,話越少。有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痹瑤煾祰@道,“本來我想讓他走我的老路做幕僚,可是這孩子卻不上心?!?/br> 袁師傅感嘆完孫子,便看向沈默這個得意門生,“不說他了,今日是我們師生重逢的日子,說點高興的事。” 如果說袁世昌讓他憂心不已,沈默卻是讓他格外覺得滿意和自豪,袁師傅只要一想到沈默獲得的那份三元及第的殊榮,就不由得露出笑容,“你這一中狀元,可把我們高興壞了。我聽人說,你家的老太太在家里擺了幾十桌的喜宴。你沈默現(xiàn)在在晉城可謂是無人不曉無人不知啊!” “這都是袁師傅您教導(dǎo)有功?!鄙蚰牭竭@則消息,也只是微微一笑。 袁師傅笑著看向他,“這話我可不敢當(dāng),我聽方家大小子說,你得了許老先生的看重,有沒有這回事?” “是有這么回事。”沈默略過許老先生收徒的事,把許老先生看重他那幅畫作的事說了一遍。 袁師傅撫須道:“原來此事還有內(nèi)情。許老先生后來可曾提起此事?” 沈默道:“沒有,他從來沒跟我提過,我自然也不好問?!?/br> 袁師傅道:“不問是對的,這事就這么過去吧!不過你這次能得中狀元,許老先生卻是功不可沒。過后,你可曾登門道謝?” 沈默道:“我去了,可是許老先生自那以后卻不曾見過我。” 沈默中進(jìn)士以后,林溪很快就特地備了份厚禮,可是許家那邊把禮收下了,許老先生卻以有客為由沒有見他。過后沈默再次登門,許老先生用的還是上一次的借口,沈默有所領(lǐng)悟,就沒有再去。 袁師傅想了想:“你把京城的局勢跟我說一下,最近一段時間內(nèi)發(fā)生的事也都跟我說說。” 許老先生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袁師傅做過沈二老爺?shù)哪涣?,對政治極為敏感,一聽沈默這么說,當(dāng)即就覺得京城的局勢比他所想的還要復(fù)雜。 沈默便把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都說了一遍,包括長寧公主那件事的始末。 袁師傅聽了久久未言,好半天才道:“如果我是你,我會選擇把那顆夜明珠留下來。單單失竊一事,就已經(jīng)足夠讓長寧公主提心吊膽,過后你再用這夜明珠敲打敲打她,這事也能解決??赡苣阌X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可是難保有一天會被有心人看出來。”他說完又道,“也許是我老了,想事情總會往最穩(wěn)妥的方向打算。不過你這樣做也沒有錯?!?/br> 沈默道:“我知道這件事有些冒險,可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別無選擇。” 袁師傅道:“我知道,我沒怪你的意思。你這個年紀(jì),能想到這個辦法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師徒兩個在偏院這邊說話,林溪也在跟方家的女人們聊天。 方忠的媳婦韓氏是個言辭很爽利的人,她那兩個兒媳看著都是老實人,因為從未見過世面,言行舉止有些局促。 方家的大兒媳婦身邊還跟著一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小子,林溪跟她們婆媳三個說了會兒話,一人給了她們一對鐲子做見面禮,又給了方忠的那個小孫子一副長命玉鎖。 韓氏客氣的不行,一再推辭。 林溪笑道:“大娘別推辭了,我和夫君這段日子仰仗方叔的事情多了去了,再說以后我還想讓方叔做管家,大娘要當(dāng)管家娘子,也得有身行頭。這鐲子不算什么,回頭我再叫人給你們送幾匹布料?!?/br> 林溪這段日子已經(jīng)用慣了方忠,對方不僅忠心,而且辦事很牢靠,目光也放得比較長遠(yuǎn)?,F(xiàn)在方忠對她的重要性已經(jīng)不亞于袁師傅對于沈默,所以袁師傅那邊要優(yōu)待,方家這邊也不能落下。 韓氏自然高興得不行,覺得自家總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林溪見過她們婆媳三個后,又見了一下方二郎,方二郎看上去沒方大郎那么穩(wěn)重,林溪想了想,決定要他到商隊里幫忙,先歷練幾年再說。 商隊的事,林溪在之前交給了陳管事負(fù)責(zé),要他去挑選合適的人手。如今這么些天過去,陳管事也雇好了人,如今只等林溪一聲令下,便啟程去南方販茶。 林溪把方二郎安插到商隊后,便把陳管事叫來,與他商議了半個多時辰后,便把早已兌換好的銀票和金錠交到了對方手上。 有江吟秋送來的李勇和劉衛(wèi)這兩個護(hù)衛(wèi),加上方二郎,林溪倒是不擔(dān)心陳管事會席卷這些錢財逃跑。 不過商隊此行足足帶去了她一小半的身家,加上袁師傅和方家這么多人來了以后,開銷也大了許多,林溪的手頭一下子緊了許多,自然更盼著書坊那邊走上正軌了。為此,她把黃管事叫來了好幾次,問他可曾收到過什么話本。 黃管事如今忙著書坊裝修的事,聽林溪問起,才想起書坊貼出那張告示外,的確收到過幾本書稿,便又跑了一趟,從店里把書稿取了過來。 林溪看過以后,有些失望,這幾個話本不僅不是辛世卿所寫,而且都是跟風(fēng)之作,與辛世卿的話本差之千里,根本不是她要的話本。 黃管事見她有些失望,便借機(jī)進(jìn)言,“最近市面上半山道人的文集賣的很好,二奶奶您看,我們要不要印刷一批文集出來?” 林溪道:“這些你看著辦就是。不過好的話本要繼續(xù)尋。” 黃管事不明白對方為何一定要主賣話本,但是東家有命,他這個做管事的卻不能不聽,因此心里盡管不以為然,還是領(lǐng)命而去。 從沈宅出來回到書坊這邊,黃管事剛看著兩個伙計安放好書架,就有個伙計過來說剛過來一個窮酸書生,那個窮酸書生一定要先付錢才肯把話本給他。伙計不好做主,便來請他示下。 黃管事本待不理,哪有話本都不看就付錢的道理,不過記著林溪的叮囑,還是慢慢走了過去。 辛世卿等了這么半天,差不多快要放棄希望的時候,終于等到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走了出來。 辛世卿便拱手道:“掌柜的有禮了。” 黃管事掃了他一眼,對方高高瘦瘦,約有二十來歲的樣子,五官倒是挺清秀,就是面色有些青黃,身上穿著件洗的發(fā)白的細(xì)布直裰,兩只袖子處還被磨得有些破損,看上去完全是一副落魄讀書人的樣子。 黃管事不覺得這樣的人能寫出什么多好的話本,但還是問了一句:“我聽伙計說,你一定要我們先付錢再給我們看話本,這是什么道理,難道還怕我們誆騙你嗎?” “那倒不是?!毙潦狼淇嘈Φ?,“不瞞掌柜,我已經(jīng)好幾天沒吃過飽飯了。真要是等你們把這話本看完,就算是給我好消息,只怕我已經(jīng)餓得走不到這店里了。所以才厚顏提出了這么一個要求。” 辛世卿之前把手里的書稿投過好幾個書坊,可是無一例外都讓他回家等消息,結(jié)果每一次都是泥牛入海。 這次,辛世卿也是餓得沒辦法了,這才試著提出想要書坊這邊先付他一點銀錢。 黃管事聽他說的可憐,便從錢袋里掏出十幾個銅板,“你先去附近的小飯館填飽肚子,把這話本給我,我再去替你跑一趟,不會讓你等多久的。” 辛世卿不想真能遇到這等好事,忙道謝不迭。 黃管事道:“不用謝我,等你吃過飯,還來我們店里。我速去速回,把這話本呈給我們東家,看她怎么說。不過我把話說在頭里,要是這話本我們東家看不上眼,我也無能為力?!?/br> 黃管事早年很吃過一些苦,自然能體會窮人的不易,如今看這窮書生可憐,便想著出手幫他一把。 要是二少奶奶真的看中了這書生的話本,他也算是做了件善事。 因此黃管事看著辛世卿去后,便又讓人套車去了沈宅。 第106章 黃管事去而復(fù)返, 林溪以為是書坊那邊出了什么事, 沒想到對方特意來一趟的目的卻是為了一本書稿。 林溪接過書稿,草草掃了一眼, 只見書稿的第一頁寫著《紅蜘蛛》三個字。 林溪忽然眼前一亮,她記得辛世卿寫得第一部 話本, 就是這個名字。難不成這本書稿就是辛世卿寫得,林溪心里帶著疑問, 有些迫不及待的翻開了第二頁。 翻到第五頁的時候,林溪終于確定了,這部話本一定是出自辛世卿出手。他和別人的風(fēng)格都不太一樣, 最擅長寫這些靈怪故事,在他的筆下,那些靈怪各有各的特色,別人模仿也模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