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沈知禮聲音陡然僵硬,看著卷耳潮紅的臉,幾乎立刻明白她這幅樣子是為何,果斷道:“我去給你找大夫?!?/br> “不行!”卷耳就算沒經(jīng)驗,這會憑著身體的反應(yīng)也知道自己喝了什么。 敘芳樓本來就是青樓,有這種東西一點都不奇怪。 她捂著臉,有點挫敗,“你從這道門出去,明天全盛京的高門顯貴都知道攝國殿下白日逛青樓,還被下了藥!” 她平日嗓音清冷,哪怕笑著也是疏離清淺的,此時染了情,欲,聲音細(xì)微的顫著,倒是軟和多了。 沈知禮雙手死死抓著輪椅扶手,不讓自己去看她面上的瀲滟晴方。 卷耳里面穿著套淡紫襦裙,外面罩了層褙子,此時半掉不掉的掛在她身上。領(lǐng)口被她微微扯開,隱約窺見賽雪肌膚。 香艷,風(fēng)流。 那藥是阿秀給徐銘準(zhǔn)備的,自然要保證不會出任何意外,是以藥勁很足。 卷耳忍無可忍的豁然起身,舉起桌上的茶壺澆了自己一臉。 茶湯從她頭頂流了滿臉,她瞇了瞇眼,胸口起伏。 卷耳打出生就沒這么狼狽過。 “浴房有嗎?”她聲音溫軟,如同盛京冬日里最愛嘗的那款小點心,又酥又甜。 像是有一只手在沈知禮心上輕輕碰了碰,又捏了捏,不疼,但觸感很奇怪。 沈知禮抿唇,“在屏風(fēng)后。” 他話音剛落,卷耳立刻往屏風(fēng)后走,幾乎是片刻那邊就傳來落水聲。 沈知禮輕輕吐出口氣,眸光茫然。 卷耳整個人沒到水底,渾身的燥熱緩了些。沒等她放下心,剛過一會,那股感覺又像浪潮一樣席卷回來,她渾身guntang潮紅,連帶著覺得水溫都熱了不少。 卷耳覺得,她現(xiàn)在臉上都在冒著熱氣。 她簡直服了。 屏風(fēng)后寂靜無聲,沈知禮斟酌著開口,“殿下?” 卷耳沉在水里自然沒聽到。 沈知禮想了想,輪椅往屏風(fēng)后走。 他坐在輪椅上,看不到沉在水底的人,只能看到空蕩蕩的浴桶上方,沈知禮皺眉,湊近浴桶又喊了一聲,“殿下?” 這次她聽到了。 “嘩啦——”一聲,卷耳浮出水面,頭上的發(fā)髻散開,沾了水的長發(fā)鋪了滿地,珠釵沉到水底,卷耳衣服沒脫,此時緊緊貼在她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段。 沈知禮靠的太近,將眼前風(fēng)光一覽無余。 他立刻轉(zhuǎn)身。 “你等下……”藥效太強(qiáng),卷耳身子忍不住顫著,那股燥熱燒的卷耳腦子混亂,看著身邊那道身影,卷耳本能的伸手去夠。 沈知禮冷不丁的被她握住手臂,她身上guntang的溫度透過衣料,落在沈知禮身上是淡淡的熱。 沈知禮剎那定在那里。 手下的觸感溫涼,卷耳視線里通紅一片,她側(cè)頭看到身邊那個人,他略顯蒼白的唇抿著,像是忍耐著什么。 她仿佛受了蠱惑般湊近他,貼上那人溫涼的唇。 可這還不夠。 沈知禮捏著她的肩膀,強(qiáng)行把她推開,聲音沉沉里蜷著風(fēng)雨般忍無可忍,“殿下!” “嗯……”她眼前有一陣短暫的清明,卷耳迷蒙出聲,“沈知禮……” “你還知道我是沈知禮。”他聲音聽不出情緒。 卷耳皺眉,燥熱逼的她雙眼通紅,早就沒有了清冷的模樣,“你廢話好多。” 水里的溫度早就升高,卷耳猛地站起身走出浴桶。 沈知禮被她濺了一身的水,他咬著牙,溫潤的樣子也懶得裝了,“你這個樣子不叫大夫該怎么辦?” 他還在想一切可能的辦法。 可哪有什么辦法? 這藥又不是毒,并沒什么解藥,總不能讓沈知禮給她找個小倌來。 沈知禮腦子里想著對策,所以被卷耳突然從輪椅上抱起來的時候有些懵。 兩個人磕磕絆絆的躺在床榻上,沈知禮臉色僵硬剛要起身,就被卷耳撲了個滿懷。 她身子柔軟,可撞過來的時候還是直接把沈知禮撲在床上。 他本能的攬住她,熾熱與冰涼相貼。沈知禮身子一顫。 卷耳身上衣服吸了水,貼在身上粘膩又難受,她皺著眉一件一件脫了個干凈。 是真的干凈。 皮膚白皙瑩潤,腰線起伏的尺寸剛好,整個人精致的像是被神明打磨過,多一次累贅,少一絲欠缺。 她濕熱的唇再次敷上沈知禮的時候,他有那么一刻的晃神。 這是他求的,卻求不得的。 因著藥物的關(guān)系,她動作說不上溫柔,不像是吻,更像是在咬,沈知禮能感覺到唇上淡淡的刺痛,應(yīng)該是出了血。 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梨花香,又摻了血腥味,像極了七年前那個晚上。 他還在忍著。 畢竟卷耳態(tài)度不明,沈知禮都懷疑此刻的卷耳根本不認(rèn)識自己,只是把他當(dāng)成了哪個面首。 沈知禮瞇了瞇眸子,“殿下,你看清楚,我是誰?!?/br> 身上的人壓著他,手也把他衣服扒了個干凈,沈知禮克制著,仿佛予取予求,只是一遍遍的問她。 “殿下,你看清楚了?!?/br> “我是沈知禮。” 卷耳早就沒什么神志,壓著沈知禮,一切都只是憑著本能,聞言只是很急躁地恩了一聲。 沈知禮心底剎那涌上巨浪。 是你來招惹我的,不是我去禍害你。 他眼睛忍得通紅,嗓音低沉,“你記住了,就再也不能忘?!?/br> 卷耳有那么一瞬間的清醒,但也只是一瞬間。 她堵住那張稍顯的聒噪的唇,這次,她有了回應(yīng)。 沈知禮近乎貪婪地回吻她。 這是他欲望之初,是他七年所念。 “嘶……”終于邁進(jìn)那一步,卷耳輕輕吸了口氣。 沈知禮一愣。 “你沒……”沒有過面首嗎? 卷耳輕輕動了動,兩個人都是一陣受不住的顫栗。 她腦子也清醒了些,自然明白沈知禮未完的話是什么。 卷耳聲音柔軟,再也沒有一絲的清冷,還是有些不服氣,“沒有怎么了,你有?” 沈知禮忍得辛苦,聞言只是啞著聲道:“……沒有?!?/br> 屋子里漸漸暗下來,他們沒點燈盞,一切結(jié)束,等到卷耳迷迷糊糊里睡過去的時候,沈知禮輕輕轉(zhuǎn)頭,看了看她溫柔的眉眼。 “我的,公主殿下?!彼袜雎?,除了夜色,無人聽到。 窗外的雪愈發(fā)大了,似有實質(zhì)的輕叩在窗子上,訴說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心事。 第26章 青樓樂師(5) 翌日,徐銘在風(fēng)雪里站了許久,也沒有等來卷耳。 徐銘不禁撓了撓頭。 攝國殿下不像是言而無信之人,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此刻的卷耳正躺在床上,看著頭頂?shù)募啂こ錾瘛?/br> 她都干了什么。 腦子里太多紛雜的畫面,最后是沈知禮問她認(rèn)不認(rèn)識他是誰。 現(xiàn)在的她從頭發(fā)絲到腳尖都是軟的,卷耳抬起手臂遮住眼睛,一言難盡。 沈知禮早就醒了,他也不動,躺在床上平靜道:“是我的疏忽?!?/br> 畢竟誰也想不到阿秀會在茶里下藥。 昨天那個樣子,總不能真的讓沈知禮給她找個小倌過來。 空氣里還散著迷離的香,沈知禮淡定的樣子讓卷耳冷靜了下來,雖然心底仍有那么一絲絲的異樣,“是我不小心。” 她又恢復(fù)了那副清冷的樣子。 卷耳側(cè)頭,看到沈知禮脖頸上的痕跡。 她真的不敢相信那是她做的。 那身紫色襦裙皺巴巴的,可卷耳還是扯過來穿好,她沉默著下床,就著銅盆里的水簡單洗漱。 明明做過最親密的事,可他們的關(guān)系并沒有緩和多少的樣子。 幸好斗篷足夠厚,卷耳系好領(lǐng)子上的帶子,又把斗篷上的帽子帶好,若不仔細(xì)看,和昨天來的時候并沒什么兩樣。 沈知禮沉默著看她忙來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