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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剛剛那么令人生畏。 叫瑪姬的小姑娘今年才十歲,因為剛從河邊回來,衣角濕了不少,臉上還算干凈,能看出點紅撲撲的臉蛋。 萊茵坐在馬上的時候,瑪姬仰著腦袋也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對他騎著的馬感到害怕。聽說隔壁查理的父親就是被這種動物踩死的。 可等萊茵下了馬,瑪姬就忘記害怕了。她猜這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他面容英俊得像天神一樣,臉上帶著溫和的微笑,衣飾明亮,光是站在那里,就好像渾身散發(fā)著圣光,比那些嚴(yán)肅板正的傳教士更像神的使者。 萊茵看見小姑娘傻乎乎地看著他,便忍不住心生柔軟,上前了幾步。 瑪姬的父母離得遠,來不及阻止,小姑娘便大著膽子上前抓住了萊茵的袍角。瑪姬的父母連忙跑了過來,生怕瑪姬因為惹惱這位大人惹來麻煩。 瑪姬自己抓到袍角后便后悔了,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太臟,在大人干凈的衣裳上留下了痕跡,她下意識地松開手,無措地看了萊茵一眼。 萊茵蹲下身,拿出一塊手絹,給瑪姬擦了擦臉,力道很溫柔。 瑪姬的父母愣在了一旁。 因為小瑪姬的舉動,剛剛零零散散站著的農(nóng)戶都聚集了過來,想著在大人發(fā)火的時候替這孩子求求情。 希利爾在這時候高聲介紹了萊茵的身份。 一聽萊茵就是那位住在布蘭丁斯城堡的伯爵,也是這片土地的主人,眾人反應(yīng)不一。 他們一直很感激這位心善的伯爵,尤其是和其他城市的農(nóng)戶相比,他們這幾年的租金低到不值一提。雖說因為欠收的原因,大家仍是吃不飽飯,但和那些租金過高,遍地餓死的地界相比,坎諾實在是一個很好的地方了。 可農(nóng)戶們心里一直記掛著一件事,伯爵雖然心善,可這租金不可能一直低下去。 如今,這位普法爾茨伯爵來到了這里,或許就是要告訴大家提高資金之事? 農(nóng)戶們的憂慮萊茵暫且不知,他給瑪姬擦完臉后又擦了手,爾后將手絹送給了她,道:“記得洗干凈,以后就這么用?!?/br> 瑪姬接過手絹,用力地點了頭。 萊茵道:“你叫什么名字?” 瑪姬低下紅撲撲的臉,細聲細氣道:“瑪姬?!?/br> 她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太普通了些。 萊茵道:“瑪姬,你告訴我,你餓嗎?” 其他人都不知道應(yīng)該期待一個怎樣的答案,但他們想,說餓的話,伯爵或許會再推遲一年提租? 瑪姬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她看著萊茵溫暖的黑眼睛,突然搖了搖頭。 周邊人議論了起來,甚至有人想代替瑪姬來回答這個問題。 瑪姬道:“瑪姬不能餓,瑪姬要是餓的話,爸爸mama和哥哥jiejie就要吃的更少了,瑪姬不餓?!?/br> 在神使面前,瑪姬想做一個好孩子。 旁邊本來有些激動的農(nóng)戶聽見這句話,有些辛酸地落淚,抬手抹了抹眼眶。 萊茵摸了摸她的頭,站了起來,對圍成一圈的農(nóng)戶道:“大家放心,我不是來讓大家餓肚子的,我是來想辦法讓大家吃的更飽一些的?!?/br> 他只字未提租金,因為萊茵知道,租金始終是要提的。但他不想吃獨食,他要是想吃好點,自然要讓所有人都能吃的更飽些、更好些。 農(nóng)戶們聽見這個,一片嘩然,有人大著膽子問道:“伯爵大人,您是要再減租的意思嗎?” 萊茵沒點頭也沒搖頭,道:“我會先巡視一圈,過幾日再告訴大家我的決定?!?/br> 雖然萊茵什么也沒承諾,但他的溫柔和善還是給農(nóng)戶們帶來了一點希望。 剛剛過去的采收實在太差,幾乎人人都餓的面有菜色,不知道希望在哪里。新的種子還未播下,光看天色也看不出今年會是個什么收成,萊茵這句話在眾人心中播下了第一顆火種。 有了萊茵這句話,他接下來的行程變得輕松很多。農(nóng)戶們雖然還是有些畏懼他,但在他問話時總算不再結(jié)結(jié)巴巴,能清楚地答上幾句了。 萊茵把這一整片土地都看了一遍,將農(nóng)戶們種植的種類和種植方法問的仔細,在腦海里暗暗記下,打算回去整理一片。說實在的,這一片土地都平坦的很,土質(zhì)雖中庸,但遠比沙地要好。這個開局對萊茵來說很是不錯。 萊茵和希利爾在天快黑的時候踏上了回城堡的路,路上遇見一隊傳教士,希利爾立馬緊張地看向萊茵。 萊茵心念一轉(zhuǎn),便知他是害怕自己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想了想只垂下眼,做出一副冷漠姿態(tài),和面對農(nóng)戶時的溫柔和善大相徑庭。 希利爾松了一口氣。 等那群傳教士走遠了,希利爾才開口道:“其實那些教士也不全是壞人,他們剛剛那隊?wèi)?yīng)該是去救濟窮人的,和你一樣?!?/br> 萊茵冷笑一聲道:“我希望我領(lǐng)地里的農(nóng)戶都能吃飽肚子,所以才做這個,可不是希望他們能信個什么教才做的?!?/br> 萊茵將一個因為對教廷深惡痛嫉而連帶著對一切與之有關(guān)的東西痛恨的青年演的淋漓盡致。 但他并不想一直保持這個人設(shè),于是醞釀了一會兒,才像好不容易恢復(fù)理智一樣,道:“我知道,教士里除了那些念著神恩就想爬上更高階 層、獲得高收入、和貴族女人廝混的家伙以外,還有一些真著底層人民的人。但僅僅有那幾個人,并不能代表教廷是一個有益的、值得被保留的機構(g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