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湖_分節(jié)閱讀_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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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天道盟都知道,天下能管住風十七的只有盟主一人,此時付紅葉看著許久不見的義弟,終是悠悠開了口,“鄰安,你奪取大天魔身軀逆轉幻境時間,到底是想做什么?” 天下精怪皆敬天子,果然,長安天子一說話,鄰安君就不鬧了,他松開了布老虎,只是輕聲嘆道:“你為了一個人來到這原本與我們無關的人世,這些年過得好嗎?” 風十七從不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他一直活得宛如正值青春的少年,意氣風發(fā)瀟灑肆意,每天都仿佛有著用不完的精力,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敢去勇敢嘗試。然而,付紅葉知道,鄰安君早已不年輕了,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 而同樣不年輕的長安天子,面對這樣的問題,也只是平淡地給出答案,“我過得很好?!?/br> “真巧,我也是。” 這個答案讓風十七笑了笑,明明用著天魔冰冷的身軀,露出的笑顏卻只有干凈溫暖,一如那些年自鄰安城楓林中灑落的午后陽光,滿載著霜紅楓林在吳儂軟語中沉沉睡去的平和寧靜。 “我曾經最討厭的就是自己太像你,后來,最恨的卻是我并非完全像你,以至于連犧牲自己去保護一個人的力量都沒有。 我想要完成風十七的愿望,由始至終,都只有這一個目的。” 作者有話要說:樂樂:我頭上有角,我還有尖牙,臭精怪,怕了嗎! 尤姜(敷衍):哦,你好兇啊。 風十七:這就是大天魔?我要來張自拍,比心。 樂樂:這是誰家的熊孩子!快領走! 付紅葉:十七,回來寫作文。 第九十一章 鄰安是趙氏皇族內亂時仿照長安所建的城市,它的一草一木都與長安極為相似,所得到的最好夸贊也不過是一個“小長安”的名號。自鄰安建成那日起,皇城內自立為帝的君王日思夜想的便是如何打回長安,以此成為真正的天下之主。而鄰安,不過是他們攻下長安前的替代品,從一開始就沒人在乎這座城的未來。 這是鄰安君誕生那日起就看明白了的現實,可他也是擁有獨立靈域的精怪,他不想處處都作為長安天子的仿冒品而存在,那時候,他雖與長安天子生得一模一樣,卻努力尋找著自己與兄長不同的地方。 長安天子時常回應帝王祭祀,鄰安君便對皇族愛理不理;長安天子不會現身于人前,鄰安君便化作人形行走于市井;長安天子最愛楓林,所以,即便鄰安君也很喜歡這些染盡霜紅的艷麗樹木,最終卻不肯在林間停留一步。 鄰安君用各種方式試圖證明自己和長安天子不一樣,然而,沒人留意到他的存在,他日復一日地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上演著獨角戲,最后世人提起鄰安城卻還是只津津樂道于“小長安”這個稱呼。 這是屬于精怪的孤獨,除了同類沒有生靈能理解,然而鄰安君是隨人族遷移而分流出的靈脈,他只知道長安天子這一個同類,那是他憧憬又排斥的存在。他自誕生那日起就躲著長安天子,所以,注定只能這樣孤單下去。 或許緣分從來巧妙,就是在這個時候,一個名為風十七的少年來到了鄰安城。戰(zhàn)亂時期凡是青壯年都被強行征兵,風十七也不例外,剛進城就成了鄰安的守城小兵。這樣的人鄰安君見多了,本也不需要在意,然而風十七的氣息很奇怪,少年就像是受了什么詛咒,竟為天地所不容,走到何處都被靈氣排斥著。 長安天子的靈域內絕沒有這樣的怪物,如此一想,鄰安君便對少年有了興趣。于是,他化形成人,就這樣出現在了那個守城小兵的面前。 這個名為風十七的小兵果然很詭異,他分明不是修士卻從不需要飲食,夜里仿佛也不需睡眠,凡是當值就日夜守在城門,若非體內還有一絲生機,鄰安君簡直以為他是一具尸體。 這是只屬于鄰安城的意外,鄰安君認定自己必須把他處理好,對少年便是越發(fā)熱情,每日都來到城門前與其閑聊。起初風十七還不怎么理他,后來見這白衣少年每天都如期而至,終是與他熟識了起來。 他們這樣日復一日地聊了將近三年,話題從風花雪月說到城中新開的包子鋪,卻還是好像有說不完的話,每日遇上的見聞都要與對方及時分享。這是鄰安君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他終于不再是無關緊要的存在,有人傾聽他的心事;有人在意他今天心情如何;有人不在乎長安如何,只笑著與他討論鄰安的人與物。 他本是為除掉異常而來,最后卻允許風十七留在了自己的靈域之中。他們很有默契,風十七從不問這神秘少年的來歷,鄰安君也不再探尋詭異小兵的身份,一個無所事事的叛逆精怪,一個總是摸魚的守城小兵,就這樣互相依偎著在亂世中尋到了屬于草民的一方安寧。 鄰安君雖沒問,不知不覺間卻記住了風十七的很多喜好,風十七雖然話少卻極擅嘲諷,往往幾句話就能讓尋釁生事的同僚鎩羽而歸;風十七很愛看小攤上的傳奇話本,總能在守城時尋到各種空隙偷偷翻看;風十七最喜歡城中包子鋪只在早上販售的兔子包,就算自己不能食用也要排隊去買,只要看著他吃了,就好像自己也嘗到了甜味一般,總是滿足地輕笑著。 這個守城小兵好像從未認真守過自己的城門,每天都有數不盡的花樣去摸魚,可是,他卻說自己最喜歡的城池便是鄰安。鄰安君從未聽過這樣的話,城中的皇族大臣心心念念的都是長安,沒人會甘心永遠留在鄰安城中,當風十七這樣說著的時候,鄰安君也是垂眼反駁道:“你是沒去過長安,如果見了那座城,就不會再留戀鄰安這種地方了?!?/br> 那時鄰安君還不知道風十七已在世間流浪了很久,他被修士追捕,被百姓驅趕,天下這樣廣闊,只有一個鄰安城收留了他,也只有一個鄰安君偷偷用靈域遮掩他的死氣,讓他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所以,他只對這不肯透露來歷的白衣少年輕笑道:“長安城的確輝煌宏大,可我還是更喜歡我們的鄰安城,這里有我最愛的包子鋪,有不大不小剛好可以在散心時走完的漂亮楓林,最重要的是,還有你?!?/br> 這個答案讓鄰安君很意外,他疑惑地抬眼,“我?” 精怪純凈的眼神總是能令人卸下防備,那一刻,風十七頭一次明言道出了自己的異常,“我是從尸體腹中出生的孩子,不會變老,也不能飲食,身體更是同尸體一般僵硬冰冷,大家都將我視作怪物,沒有人肯親近我,只有你不止不怕我,還每天都來同我說話。雖然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可在我心里,你已是唯一的友人?!?/br> 南海曾有漁夫偶然打撈起了一具棺木,棺中是一名早已死去卻保存完好的白袍女子,詭異的是棺木被打開后,那具尸體竟產下了一名男嬰,待嬰兒出世,女尸便化作枯骨散開,只余這個孩子坐在母親尸骨之上,茫然地睜開眼睛獨自來到了這個人間。 越人早有海神傳說,漁夫以為這是海神之子不敢將其遺棄,最后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將其帶回家中養(yǎng)大。因那棺木中有一枚玉佩刻著風氏十七四字,這詭異的孩子便得了風十七這個名字。 這是尸人產下的孩子,雖不知用了什么術法強行維持了一絲生機,體內死氣卻在不斷侵蝕rou體,他漸漸喪失了身為人的嗅覺與味覺,身體也變得越發(fā)接近死人,到了十七歲那年,終是徹底成了一具行走的尸體。村民懼怕這樣的怪物,將他趕出了自小長大的漁村,從此風十七便開始了自己流浪的生活。 這就是風十七的來歷,他不知道父母是誰,只知道自己來自于大海深處。他是第一次對旁人坦誠,也不知少年會作何反應,只是嘆息道:“我本想去海域探查自己身份,奈何如今海域已被鬼神占據,根本沒有漁船敢踏足,如此四處漂泊,最后便到了這里。” 精怪的感知沒有出錯,風十七果然是違背天道的存在,然而,即便知道了其尸人的身份,鄰安君還是沒有將他驅逐,挑了眉便道:“不就是海域嗎?我才不怕鬼神,咱們一起去找,一定要弄清楚你爹娘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