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湖_分節(jié)閱讀_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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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孫棲所用法器,此物分明是同他尸身葬身天火了,怎么會埋在這里?” 這孫棲便是當年同二人一起落入生死門的一名劍客,這不過是一柄青銅制的靈劍,本也不算多好的法器,但劍柄的碧玉劍穗?yún)s是二人都熟悉的。尤姜清楚記得那孫棲對此物極為珍愛,每日都要舉著劍穗炫耀,告訴同行人這是他未婚妻親手編織而成,等這次回去他便要與佳人成親,到時大家都要記得來喝喜酒。 那時候,他們都覺此人聒噪得很,現(xiàn)在想來,落到這種地方大概也只能靠此維持自己的人性,只可惜,孫棲最終還是對同伴拔劍了。 他們那些人最初都不是敵人,甚至還彼此敬佩,算得上是萍水相逢的朋友,最后卻是一個個都成了生死大敵,招招取人性命,當真是在此地中了魔障。 尤姜作為被追殺的那個人,再見這些兇器也是頗為感慨,此時只低聲道:“孫棲當時已是小有盛名的修士,那次全為教導(dǎo)師弟闖蕩江湖才加入除妖隊伍,誰知竟卷入了這場風波之中。最后,他中了毒,因身邊沒有其他人,便懷疑是師弟做的,于是先下手為強殺了自己最初想要保護的人。本座想,或許這些棺材里放著的都是過去試煉者所用的殺人兇器。” 當年那批人里只有沐風和姜奉之始終依偎走到了最后,他們眼看著一對對親朋好友決裂,只能將彼此的手握得更緊,甚至連睡覺都抱在一起,生怕某日一回頭,這唯一的依靠便被自己弄丟了。 這些事不止尤姜每每回憶起都是心寒,付紅葉也是難以釋懷,此時再見當年兇器,聲音也隨之低沉了下來,“前輩,你還記得我們當時的情況嗎?” “當然記得,我們一行人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辟谷幾年不成問題,這島上惡靈雖多,憑我們本事聯(lián)手抵御也不算難事,我們之間本沒有互相廝殺的理由,可是,還是有人動手了。 本座從未想到,這種奪取他人修為的獎勵竟比什么都能蠱惑人心,伴隨第一個死者被暗算,我們的結(jié)盟也就徹底崩塌。余下的十五人按各自交情分作小團體,彼此互相防范勾心斗角,就算沒有殺人之心,當別人主動對自己下手也不得不反擊,最終還是走到了一樣的結(jié)局?!?/br> 這些事尤姜想忘卻始終忘不掉,如今提起仍是歷歷在目,付紅葉悄然握緊他的手,就像當年二人流亡時一樣,誰也不會放開對方。然而,他們終究不再是昔日弱小的少年了,玄門掌門眼中神色逐漸深沉,這便道出了一個令人心驚的猜測, “當年我們都是外出歷練的年輕修士,大家未來還有無限前途,斷不能在此留下污點。于是,我們約好誰也不傷害同道,可還是有人遇害令我們彼此猜忌再不能和睦相處,這其中定然存在問題。 若我猜得沒錯,只要我們都不動手,這一次早晚也會有人坐不住,想方設(shè)法制造出第一個死者。” 二人相處多日已有默契,尤姜頓時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有人刻意引導(dǎo)島上人互相廝殺?” “我當年遠離靈域,死后的力量并不算多強,但我的靈識徘徊于此地卻沒有被任何力量吸收。最初我以為這是精怪比較特殊,可是從趙綏收集精怪的行為來看,這地方也不像拿精怪沒辦法。而他蠱惑雨君入魔向茗川人復(fù)仇,又對入魔的不滅天子虎視眈眈,所以我想,此地吸收精怪的條件,一是死亡,二是入魔?!?/br> 付紅葉說著摸了摸自己脖子,仿佛當初自刎的觸感仍在,看向尤姜的眼神卻只有暖意,微微一笑便繼續(xù)道, “牧北絕說魔只能吞噬陰暗之物,當年我是自裁,從始至終都沒有背叛你,只愿你出去后能幸福安穩(wěn)地活下去,我心中無恨無怨,所以,這地方吞噬不了我?!?/br> 趙綏第二次將付紅葉拉入生死門,為的還是讓他走火入魔死在此地,然而,他仍是做了相同的選擇,寧可輸給心魔靈體破碎,依舊沒有提劍殺死身邊的尤姜。 立場相同而站在一起的同伴有很多,但這樣縱使完全站在了敵對面也舍不得殺死他的人,以后大概不會再有了。這個人的氣息永遠令尤姜安心,他暗暗與青年貼近了一些,面上倒是保持著平靜,只順著付紅葉話語分析,“趙綏開啟此門必須奉上心魔,這樣說來,牧北絕口中那即將飛升天魔的魔物,或許就是這生死門?!?/br> 若是如此,這片絕境便是那位準天魔的牧場,它是把修士的心魔當作牛羊在養(yǎng),只等成熟后一口吞下。 然而,他們可不是甘作牲畜之人,既然已察覺便要反抗到底,付紅葉這便一把捏住在自己腰上掛著裝死的布老虎,向真正的大天魔化身尋求建議,“所以,心魔前輩如今可能尋到自己那只同類?它若知道這里還有你這個天魔化身,大概也不介意加餐吧?!?/br> 作者有話要說:BOSS:我現(xiàn)在就要隨機選出一個修士中暑。 付紅葉:呵,想都不要想,我們玄門上下都是白色的! 尤姜:穿黑衣服又長得漂亮是我的錯嗎? 二長老:這就是你穿得丑的理由? 第七十三章 魔之間可互相吞噬提升力量,牧北絕作為大天魔的化身自然也是這生死門喜愛的養(yǎng)料,此時倒是和他們站在了一條船上。他本是一路裝死不去理會付紅葉,如今遇到被吞噬的威脅終是睜開了眼,瞥了一眼懸崖垂下的重重藤蔓簾幕,只道:“小子,你把這些樹燒了?!?/br> 那是生在懸崖之上的奇木,軀干似松,枝葉卻如絲絳一般垂落,色彩枯黃泛白,就似懸掛了千年的經(jīng)幡,至今仍在為島上冤魂送葬。付紅葉雖不知這是什么樹,見牧北絕如此說仍是捏了法訣放出真火試著將其清理干凈,然而這按理說當是草木克星的火焰落在那些垂落枝葉上竟無法傷其分毫,反倒是漸漸熄滅。 此木果然有異,付紅葉立刻皺眉道:“三昧真火居然無效?” 這個結(jié)果牧北絕倒是不意外,雖還是布老虎的身軀被玄門掌門捏在手里,嘴上卻是幸災(zāi)樂禍道:“這是無根木,無土無水依托幻象而生,所在之處隔絕神識感知亦不受靈氣干擾,只有心火才能毀了它們。小子,想破除幻境嗎?求我啊!” 心魔一天不被收拾就皮癢,此時擺明就是在為難他們,付紅葉面上雖是微笑,手上卻是猛地用力,捏得這布老虎嗷嗷直叫之余,只對尤姜輕聲道:“既是幻象之木,還需勞煩前輩出手?!?/br> “難得你也有求本座的時候,以后可別忘記還?!?/br> 尤姜修煉《歸心訣》多年,自己也出手降服過多次心魔,這破除幻術(shù)的心火自然是極為熟稔,嘴上雖是不甚在意,手上卻是毫不猶豫地滿足青年要求,扇子微展,漆黑火焰便憑空而生落在那無根木上,伴隨這垂落枝葉一點點被吞噬,原本空空如也的巖壁竟是現(xiàn)出了一座石像。 這是依托于懸崖雕鑿而成的巨大石像,觀服飾當是古時男性,其衣飄然若仙,通身以貝殼珠鏈做裝飾,衣袍褶皺極為精細,就連頭發(fā)絲都一縷一縷地雕了出來,然而,他的雙手卻是交疊于面上,將最為關(guān)鍵的面目遮得嚴嚴實實,二人試著踏云而上自側(cè)面觀察也只能見到垂落的長發(fā),也不知是根本沒有雕刻人面,還是有意進行遮掩。 人像最重要的便是面部,觀這石像的做工也不像偷懶之作,這掩面的動作定是有什么特殊意義,是他的臉不能被人看見嗎? 山谷墓地之中竟還掩藏著這樣一座無面石像,二人皆覺此事不簡單,尤姜又在石像腳邊尋到了一處石制祭壇,其上供奉的祭祀之物大多已經(jīng)腐爛,他用扇子輕輕撥開枯葉,見還有一串手鏈尚存,拿起一看其材質(zhì)便是神色一沉,“以象牙、硨磲、珍珠制成飾物用做祭品,像是海域越人的風俗?!?/br> 越人是千年前生活在海域的部落,后來不知為何就衰落了下來,付紅葉未想會在此地發(fā)現(xiàn)他們留下的痕跡,不由困惑道:“我記得越人古時倒是個強盛的部族,如今卻只有少部分生存在海島上,偶爾與朝廷有些貿(mào)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