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云鎖嫩黃煙柳細(x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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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 “就這樣,捱到天亮,那男孩兒不敢再等了,沒有錢,他就上街去‘找’錢,叫人給逮住了,一頓好打。那會兒內(nèi)侍省出來采買小孩兒,男孩兒雖然已經(jīng)十一、二歲了,可是那年頭疫癥橫行,適齡的小孩兒病的病,死的死,年齡便放寬了。他一狠心,就自己賣了自己,拿錢給小女孩兒看病?!?/br> 寧硯泠擦了擦眼角,道:“李公公,那小男孩兒就是您罷?!?/br> 李公公點點進(jìn)了內(nèi)侍省?!?/br> “小鹿兒……莫不是……”寧硯泠越聽越不對,可是她不敢說。 “不錯,正是當(dāng)今的太后娘娘!”李公公道,“沒人再會叫她小鹿兒了,那戶人家姓李,也給她改姓李,假充她家的女兒,給她起了個名字,叫……萍兒,可不是湖上無依無靠的小萍葉兒么!” “那……國舅爺……”寧硯泠想到太后的弟弟。 “他是那家農(nóng)戶之子,小鹿兒那時才不過四、五歲,自從那場大病后,以前的事就忘了大半,那李家養(yǎng)她,說她是他們的女兒,那李寶耀便是她弟弟,她就信了。哼哼,弟弟是個寶,jiejie是根草,有這么偏心的人家么?” “李公公……你后來沒有告訴太后娘娘么?”寧硯泠問道。 “不說了,她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當(dāng)孤兒太苦了,與其告訴她真相讓她哭,不如騙她一輩子,讓她以為自己也是有爹有娘,有兄弟,雖然不濟事!” “太便宜他們了!”寧硯泠忿忿道。 “怎么會!天道有常,那造孽的兩夫妻早早地就死了,李寶耀……他那時年紀(jì)還小,對鹿兒也不壞,人也無能,就這么渾著罷,待鹿兒百年之后,他的下場……還不一定呢!” 聽他這么說,寧硯泠又覺著害怕,不過是為了哄著太后開心,才能存在的人,和哄小孩兒的泥娃娃又有什么區(qū)別?小孩兒長大了,泥娃娃就不被珍惜,胡亂摔碎了也沒打緊。那天真無用的國舅,也不知將來是什么個終了局…… 李公公看著寧硯泠,慢慢兒道:“知道這全部事情的人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就算有些人知道個一星半點兒也是不敢說的,外頭的人……你就算從別人那里聽到了什么,也是假的。真的,都在咱家心里呢!” “可是……您又為什么要告訴我呢!” “因為寧贊善是我們‘自己人’。”這句話仿佛一聲驚雷,直在寧硯泠的胸中炸開,又仿佛一道閃電,劃破這漆黑的夜空,照亮所有隱藏在這黑暗里的一切。 寧硯泠瞠目結(jié)舌,竟說不出一個字。一時房內(nèi)異常安靜,李公公倒是慢悠悠地舉起茶杯,用茶杯蓋子劃拉著茶葉子,又“滋兒滋兒”地喝了起來。喝完了茶,他放下茶杯,看著一時轉(zhuǎn)不過神兒來的寧硯泠。 “寧贊善是聰明人,一定處處留心的。”李公公瞇起眼睛道。 寧硯泠聽了只暗自羞愧,自己的神經(jīng)之愚鈍,心思之單純,導(dǎo)致入宮至今,大災(zāi)小難不斷,身邊的人也接二連三地受牽連,現(xiàn)在李公公卻還這么說自己,是想要羞煞她么! “太后娘娘是都人出身,這件事想必寧贊善早就從其他人的嘴里聽到了罷。”李公公道。 寧硯泠連忙搖頭,這事兒她可不敢承認(rèn)??墒抢罟⒅?,她心一虛,又點了點頭。 “所以,今兒咱家就要把太后娘娘的身世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你聽,你聽了以后要記在心里,但是不許泄漏一個字。因為這事兒咱家只說與了你聽,他日外頭要是有什么風(fēng)聲,必是你說出去的。那時候,你那一家子,可就活不成啰!” 公侯世家的小姐們都蒙太后娘娘旨意,打扮得聘聘婷婷入宮一聚。當(dāng)然,其中衣裳顏色鮮艷、首飾式樣新巧的自然還是太后親女凌宜公主。 那些小姐們也知自己不過是來陪襯的,便舌燦蓮花,直將公主夸到了天上去。太后聽了,更是喜得無可無不可,對太妃道:“現(xiàn)在的這些年輕孩子真是個個都好,哀家看也看不過來,愛也愛不過來?!?/br> 太妃知道太后雖然有抬愛自己女兒的意思,但其實還是為了弄得熱鬧些,以寬慰她母子分離之意。她感恩太后好意,自然也得說幾句。 張?zhí)愕溃骸澳锬锷B(yǎng)了個好女兒,真真叫人羨慕!哼,八成是來扎咱們這種生不出女兒的人的眼罷!” 太后聽了,笑得越發(fā)開心,道:“你那兒子也是好的,這會兒王妃也娶了,等到生了孫子,哀家才是真真羨慕你呢!” 太妃想到這一頭,又露出了個笑容,老姐倆不管年輕時如何斗氣爭寵,這老了老了竟能坐在一起親親熱熱地說話,好似親生姐妹一般,也算是后宮佳話了。 要說這賽巧,是真簡單,也是真難。要說它簡單,便是穿針引線,任哪一個尋常人家的姑娘都做得。要說它難,它可要求一口氣穿過七根針,那針眼細(xì)如芥子,正午當(dāng)空都未必看清,更何況現(xiàn)在是借著這溶溶的月色,當(dāng)真不容易。 太后怕公主她們眼睛受累,便在周圍多多地點上了燈,待到燭火通明的時候,賽巧便正式開始了。 只聽主持賽巧的李公公一聲令下,公主和世家小姐們便開始穿針引線。月色燭光下,那上下翻飛的銀針閃閃發(fā)光,真叫人眼花。 李公公慌忙跪下,楚皇制止了他,道:“是兒臣不讓人通報的,禮儀繁復(fù),免得攪了太后娘娘的雅興。” “正是呢!你這一來都沒聲兒了?!碧缶鬼樦实脑挵胂滩坏芈裨沽怂麅删洌鞍Ъ疫@里還有幾個孩子——”說著揚起手指,對著那幾個公侯小姐,“你一來都拘手束腳了。再有,論理這幾個孩子你也不該隨便見的?!?/br> 那幾個小姐聽了,更是坐立不安的,當(dāng)場就想回避了。 楚皇冷冷笑道:“無妨,這幾位meimei也不是沒有見過,只是太后娘娘這里開夜宴,兒臣怎么可以不來呢?” 太后娘娘聽了,斜弋著眼,支使陳嬤嬤給楚皇添了張椅子,又道:“好了,都上來吃飯罷?!边@便開了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