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白龍蹀躞難回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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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保聽她這么說,眼神竟變了變,這讓寧硯泠心里不禁一沉。 只聽劉一保道:“jiejie既是這么問,就是懷疑我的意思——”寧硯泠忙打斷他,分辯道:“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我看你也在這里來去自如的,又知道物件兒都放在什么地方……但是真相究竟是什么樣兒的還是要你來告訴我?!?/br> 劉一保似乎又些惴惴的,寧硯泠看在眼里,心里又冷了幾分,可她還是看著劉一保的眼睛,堅持道:“你說罷,你說什么我都相信你。” “其實,其實三兒、我還有小春兒,我們?nèi)硕际峭黄谶M的內(nèi)侍省。”劉一保小心翼翼道,他一邊說,一邊看著寧硯泠的臉。 寧硯泠點點頭,道:“這個我已經(jīng)知道了,可是小春子不是很早就被挑去服侍陛下了么?你們原不熟罷?” “同一期的,在內(nèi)侍省一起訓(xùn)練的,怎么能不熟呢?”劉一保緩緩兒道,“那會兒我們吃住都在一起,又都是小孩兒,進了這個地方,都感覺被爹娘拋棄了,晚上醒了常常偷偷抱在一起哭的……”劉一保說著說著竟吸了吸鼻子。 寧硯泠心里有些不忍,都是自己,害得他又想起了這些不愉快的往事。可是倘若現(xiàn)在打斷他,叫他不要往下說了,那么自己心里可能永遠都會留下一個結(jié)。 長痛不如短痛,倒不如叫他一氣說明白,他不管說什么,自己都會相信的。寧硯泠在心里默默想著,便沒有開口,只靜靜地聽。 劉一保接著說道:“就是那會兒,我們仨結(jié)了兄弟。說起來,春兒是最大的,我排行第二,三兒最小。所以三兒平時喊我哥,真不是氣,我真是他的哥?!?/br> “后來出了內(nèi)侍省,春兒就被當(dāng)時的皇貴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看中,說他是個有福氣的。要他去伺候太子,也就是陛下?!?/br> “春兒去了太子身邊,那會兒先皇已經(jīng)是病在垂危了。后宮的局勢也瞬息萬變,今兒是太子,趕明兒可能就成了天子,也有可能……”劉一保停了停,似乎不敢往下說的樣子。 他就算不說,寧硯泠也能猜到,李太后一向得意廣林王。雖然在李公公的故事里,先皇垂危之際,李太后處境不利,一直處于弱勢,甚至有去母留子的危險。 可那畢竟只是他的一家之言,況且李公公自己也說了,后來他去求了陳閣老,算是跟陳閣老結(jié)了盟,甚至連先皇遺詔都有膽量篡改,還有什么他們不敢干的? 怕是另立太子的心思也動過罷,只是不知道這里面是怎么勾兌的,所幸后來還是陛下登基。但是那時陛下的處境一定是很危險的,不然劉一保也不會這么說。 寧硯泠的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她道:“我知道,陛下那時候的處境也……”她及時咬住了牙,這種不宣之秘,放在心里可以,說出來就不妥了,橫豎她和劉一保都知道對方想說什么,那就更沒有攤開來說的必要了。 劉一保聽她這么說,只輕嘆一口氣,道:“春兒說,他這一去,福禍不可期。榮耀了自然好,可是萬一遭遇不測,保不齊會帶累兄弟們。所以從那天起,我們?nèi)齻€的關(guān)系就成了秘密。當(dāng)天晚上我們一起在月下起誓,結(jié)為兄弟之事只有天知地知,并我們兄弟三人知,切不可說給第四個人聽?!?/br> 寧硯泠聽了,心里只突突亂跳,她忙問他:“你們立的什么誓?你為什么告訴我!”她心里急,眼圈都紅了,竟抓住了劉一保的袖子。 劉一保見她如此緊張,只輕輕拍著她的背,道:“jiejie,沒事的,不過是小孩兒的誓言,童言無忌的。你是我jiejie,你問我,我自然不能瞞你。倘若我為了小時候的一句誓言,連你也騙,那才遭報應(yīng)哩?!?/br> 寧硯泠道:“你若說一句,你有苦衷。我自然也不會再逼問于你,你這又是何苦來?” 劉一保道:“若我瞞著jiejie,才萬箭穿心呢。以后我只要一想到自己連jiejie也騙,不用什么毒誓應(yīng)驗,我自己的這顆心就碎了罷。”他壓低了身子,仰著臉看寧硯泠。 寧硯泠稍稍緩過來,松開了劉一保的袖子,道:“既是這么著,怎么你出宮那會兒,小春子也沒有幫你呢?” “他怎的沒有幫?只是我們?nèi)齻€說好了要隱藏這層關(guān)系,他不能直接出面幫我,替我說話討情兒。可是私底下他沒有少幫我,就說我去浣衣局那會兒,他也打發(fā)人來浣衣局關(guān)照了,不然就我當(dāng)時那個樣兒,怎么能得大伙兒的照顧,逃出這條命來?他只是不能直接出面,很多話也不能直接說罷了?!眲⒁槐R豢跉庹f了一長串。 寧硯泠聽了,心里竟生出些內(nèi)疚來,想起那次自己旁敲側(cè)擊地跟小春子問起劉一保的時候,心里還埋怨過小春子,嫌他不顧同期之情,冷面冷口冷心的。 現(xiàn)在想起來,小春子也并沒有不幫忙,更沒有不出力,是自己看皮不看骨,冤枉了他??磥硪院筮@個凡事只看表面的毛病真的得改改。 “你們仨這樣很好,那……我就放心了……”寧硯泠道,“以后你若跟著祁小姐出了秀女所也是極好的,陛下身邊有小春子能看顧你們弟兄倆,你也有祁小姐照應(yīng),我就放心了……” 劉一保聽著聽著,眼里竟泛起漣漪,聲音都變了,他道:“jiejie說這話是什么意思?jiejie不要我了么?” 寧硯泠看著他,道:“我不會不要你的,可是我現(xiàn)在真的前途未卜,我只怕……以后帶累你……” 寧硯泠原本以為劉一保或許也是楚皇的“棋子”,可是沒想到他竟是清清白白的,不過是和小春子結(jié)拜了兄弟。倒是疑心過他的自己,此刻顯得齷齪至極。 況且自己現(xiàn)在在太后和楚皇那里做雙面人,若他們母子維持現(xiàn)狀倒也罷了。可萬一哪天,他們母子分崩,或是和好,自己都有可能付出慘痛的代價,或是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現(xiàn)在劉一保既能跟著祁赫雁,且聽他說,祁赫雁也待他不薄。那自己就要慢慢地想個法兒,從他的生活里退卻出去,這樣才能不影響到他。 可惜的是,她算好了一切,卻沒有算到劉一保的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