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圣前端坐聽雅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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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硯泠并不知道楚皇召見她所為何事,況且面上剛挨了梁卓瑋一巴掌,還熱辣辣的疼。這一路上,只小春子瞧她的眼神,就夠叫她不自在了。及至到了長樂宮,更是被楚皇一眼就瞧見了。 “怎么樣?又捱打了罷?”楚皇竟是笑著問道。 “是……”寧硯泠撫著臉,那面上紅腫尚未消退。此時聽了楚皇的話又覺得慚愧,面上卻是不能更紅。 楚皇看了她的樣子,不禁嘴角勾起,似笑非笑道:“你做了什么了?又招她不待見,被打得這個樣兒?!?/br> 寧硯泠聽得楚皇這話里話外的,竟好像都是在說自己這是自找的似的,不禁有些氣結(jié),便說道:“微臣并沒有做什么,其實她想打的是祁小姐……” “哦?這么說,你還代人受過了?”楚皇看她認真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她。 “那是自然,我想著——”寧硯泠并沒有聽到“代人受過”這個詞兒,覺得萬分契合方才的狀況,一時順意,于言語上也稍稍放松了些,竟說了個“我”,忙止住了,改口道:“微臣想著,祁小姐怎么也是大將軍之女,身手必是不凡,萬一演變成‘敬和之爭’,那會兒可怎么辦呢?” “很好?!背屎喍痰乜滟澋?,也不知是真心的還是頑笑的,“你能顧全大局,是個擔(dān)得了事的?!背收f著又叫小春子,去取了冷帕子、熱雞蛋這些物什兒來給寧硯泠敷面。 小春子挽了袖子,親自動手,將冷帕子給寧硯泠敷在面上。過了一刻鐘,又另取了一塊兒帕子,包上熱雞蛋,在寧硯泠的面上紅腫處輕輕地滾動著。 書房里一時沒有人說話,氣氛沉靜得有些微妙。寧硯泠沒來由地想起了上次的情景,自己竟是與楚皇相貼,一呼一吸都似交融在一起,心又是一陣跳亂了節(jié)奏,霞飛雙頰。 “寧贊善,感覺還好罷?”小春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他不知寧硯泠的心事,只瞧著自己越搗鼓,寧硯泠的臉竟益發(fā)紅起來,還以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得法,起了反效果。 寧硯泠被他一問,登時回過神來,她曉得自己面上作燒,便有些尷尬,原想著拿話先支吾開,便道:“沒有,你做得很好罷,多謝你東西備得齊全?!?/br> “不必謝我,要謝就謝陛下罷,都是陛下吩咐我準(zhǔn)備的。”小春子聽得寧硯泠的夸贊,只樂得見牙不見眼的,卻也不敢自專,只將功勞引到楚皇身上。 寧硯泠自是免不了又感謝了楚皇一番,因問道:“陛下怎么知道,呃,微臣會挨打?” 楚皇本在翻閱奏章,聽到這話不免冷笑道:“你以為個個都跟你似的心思簡單?” 寧硯泠聽了愕然,正不知楚皇為何出此言。只聽楚皇解釋道:“你去秀女所的時候恰好是早膳時間,人來人往的定會惹人注目。而那梁小姐嫉妒心最盛,見到了你們拿的衣服不免又是一番口舌。按她的性子,怕又是要動手,所以朕才會命小春子備下了東西后,就去秀女所找你?!?/br> 楚皇說罷,只看著寧硯泠,語氣里有一絲壓抑著的志得意滿。 “陛下圣明。”寧硯泠面無表情地說道,“只是,陛下怎么知道又是我——,微臣挨打呢?” 楚皇撥弄著手里的奏章,道:“雖然太后賞賜的對象不是你,可是你又招梁小姐討厭,又愛管閑事,到時候肯定站出來,不打你打誰呢?”他說完,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著寧硯泠。 “陛下既是如此圣明,那么微臣就先告退了?!睂幊庛雎犃顺蕦λ脑u價,臉一分一分地冷下來,沒想到自己在他心中竟是這樣的。招人討厭?愛管閑事?這番話勾勒出來的樣子,怕是自己也要嫌棄的。 就算那次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都是意外,所有的感覺都是自己的錯覺,可是被楚皇如此貶低,饒是寧硯泠生性還算樂觀,此時也是心灰意冷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糊涂想頭罷了,忘記罷。 等不及楚皇準(zhǔn)許,她便推開小春子的手,轉(zhuǎn)身出了大殿。楚皇看了小春子一眼,小春子馬上跟出去道:“寧大人,讓小奴送你罷?!?/br> 兩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楚皇似是自言自語一般道:“不過很可愛就是了?!?/br> 這句話隨即飄散在空氣中,楚皇又翻開了一本奏折看了起來。 寧硯泠走出長樂宮,小春子跟在后面,甩又甩不掉。她轉(zhuǎn)過身,道:“你回去罷?!?/br> “這可不行?!毙〈鹤涌嘈Φ?,“送寧大人回去,是陛下的意思。” “我也不想回去?!睂幊庛龅?,“我現(xiàn)在面上的腫還未消,回去叫人瞧見了,又是一件故事。” 小春子想想,她說得也有道理,萱室殿里人多眼雜的,況且今兒又是太后娘娘賞下的衣服惹出的故事。萬一被問起來,梁卓瑋、祁赫雁怕是都要擔(dān)不是。她們倆倒無所謂,怕就怕背后的粱閣老和祁大將軍知道了,會有別的想法。 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春子笑道:“那寧大人想去哪里?小奴陪你去就好了?!?/br> 寧硯泠自從進了宮,不過是在秀女所待著。做了公主贊善后,又整日待在萱室殿。而效忠于楚皇后,也只多去一個長樂宮。至于其他地方,不過是去臨秋閣查過幾回內(nèi)起居注,又去過幾趟崇安閣罷了。 想到崇安閣,寧硯泠不禁重重嘆了口氣。想陳順妃秉稀世容貌,到頭來不過如此下場,真是讓人唏噓不已。雖說自己是奉了太后的旨意去查那些陳年舊事,可是到底是打擾了陳順妃,到后來她還因此而死。 寧硯泠想到這里,竟是后背生寒意。只覺得在害死陳順妃的黑手里,怕是也有自己的一雙。這么想著,更覺得自己的手上沾著血。復(fù)又想起觸柱死了的顧菡明,心里更是灰敗。 八月的天,明明算不得涼啊,可是為什么背上寒意驟升,連手都變得冰涼。寧硯泠覺得心里像堵著什么似的,叫她氣悶,叫她難受,叫她一寸一寸冷徹骨髓。 “寧大人,寧大人?”小春子看她樣子不妥,便輕輕問道,“寧大人若不想回去,小奴倒是想到一個好地方可以容寧大人先待一會兒,不知寧大人意下如何?” “你帶我去罷,多謝了?!睂幊庛龊鷣y地擦了一下臉,面無表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