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多情因笑棄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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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立見了寧硯泠,本就有些尷尬,送信那次的事情他還記著。他想,寧硯泠應該也記著。 倘若寧硯泠還記著,她還是恨他的。如果換過個子來,自己必是要記恨寧硯泠的。 可是寧硯泠現(xiàn)在一字一句地說,要去求李公公,放自己回來。 秦三立鼻子一酸,險得要流下淚來。 自從陳順妃死后,崇安閣里的太監(jiān)和宮女有關(guān)系的找關(guān)系,都想法子走了。為著陳老娘娘去得突然,又是自裁,大家伙兒便整日疑神疑鬼的。時日一長,竟個個都說崇安閣鬧鬼。 秦三立自去了崇安閣,也沒過過一天安生日子,整日里不是這里有響動,就是那里有異象,晚上睡著也不安慰。而現(xiàn)在的崇安閣里,大多也都是像他一樣,許是不得志,許是得罪了人的太監(jiān)和宮女。 如今,寧硯泠竟然愿意為了自己去求李公公。秦三立心里難免感動,就要落淚。 可是他心里又鄙夷自己,當時在采買處的時候,因著劉一保的事情遷怒寧硯泠,當著小張兒的面給她沒臉,現(xiàn)在她不計前嫌,還愿意幫自己。 自己還沒有和她道歉,甚至現(xiàn)在想哭也是為著自己的事情。 “寧大人……”秦三立心里記著寧硯泠現(xiàn)下是五品的贊善了,磕磕巴巴道,“上次,上次的事情,原,原是我的不是,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快別這么說,我知道的,你那時也是一時心里急。我早就不怪你了?!睂幊庛雒Φ?,她不想秦三立再提那日的事情,受委屈無所謂,她只不想讓劉一保知道。 “什么事情?”劉一保果然還是留意到了,或者說他一直都留意著寧硯泠的一言一行。 秦三立本就有心結(jié),現(xiàn)在劉一保提起,他一時竟不知說什么才好,張口結(jié)舌的只愣在那里。劉一??粗还馨櫰鹆嗣迹睦锉阌X得更不妥。 “沒什么?!睂幊庛稣f得飛快,她早看到劉一保的神情了,也知這件事不解釋一下,大概會成為劉一保的一個心結(jié),便道,“那日三兒給我送你的信,他一時心急,說了我?guī)拙??!?/br> 寧硯泠說完,對上劉一保半信半疑的眼神。于是她暗嘆一聲,接著道:“他說我說得重了些?!?/br> 原來如此,劉一保轉(zhuǎn)向秦三立道:“三兒,你知道我從來沒有怪過jiejie,就算你是我的兄弟。今天我也把話放在這里,這種事情可一不可再!再沒人能說我jiejie的!” “知道了……”秦三立悻悻道。 接著,他們四人又說了會兒話。 劉一保說到出宮后去了浣衣局,那里都是些年老或是獲罪的宮人,獲罪的打擊和繁重的工作差不多壓垮了他們的精神,很多人都抱著在浣衣局了卻殘生的想法。 一開始,劉一保受他們的影響,也過著做一天工算一天的念頭。 “你,你到底傷得怎么個樣兒?什么時候好的?”寧硯泠聽他避重就輕的,老不提那時捱打的傷,心里終究不放心,話在嘴邊轉(zhuǎn)了幾個過子,還是問了出來。 劉一保聽了只一愣,想了想便道:“傷得其實不重,只是傷得急,在宮里那會兒便顯得重?!彼f著看了秦三立一眼,笑道:“三兒那會兒被我嚇壞了罷,大約以為我過不來了罷?!?/br> 秦三立皺了皺鼻子,道:“那是自然,你那會兒發(fā)著燒,人都糊涂了,我能不急么?” “說來也奇怪,我也以為這下不成了,心里倒放下了,結(jié)果去了浣衣局沒兩天便退燒了,后來傷也慢慢地好了。”劉一保道,“浣衣局里大多都是獲罪去的,不少都是捱過打的,他們治棒傷很有一套,還藏了不少好藥,快趕上太醫(yī)院了?!眲⒁槐Uf著竟笑了。 他這一笑,大伙兒的神情都放松了不少,唯獨寧硯泠還不依不饒地追問道:“你少揀輕的說了,沒落下病罷?” “jiejie你這嘮嘮叨叨的,都快趕上趙嬤嬤了。”劉一保又恢復了之前的嬉皮笑臉,他故作輕松,打趣著寧硯泠。 寧硯泠扁了扁嘴,只往他身上來了那么一下子。可是她的手高高地舉起,最終卻輕輕地落下。她道:“沒個正形!問你正事呢!” “有什么正事兒?正事兒就是——”劉一保笑嘻嘻道,“我骨頭夠硬,啥事兒也沒有,”他看寧硯泠一臉不信的樣子,又加了句:“jiejie看我現(xiàn)在,能跑能跳的,還不和以前一樣。”說罷,還在原地蹦了兩下。 寧硯泠氣他滿嘴胡說,每句正話??墒强此_實也不像有落下病根兒的樣子,才稍稍放了點兒心,道:“你剛才說到哪兒了?是我打岔忘了?!?/br> 劉一保想了想,神色稍稍有些凝重,道:“后來,管我們的一個老嬤嬤歲數(shù)大了。一日早上,竟沒起身。大伙兒去瞧的時候,她已經(jīng)咽氣了罷?!?/br> 綠袖聽了,竟一聲低呼。她從內(nèi)侍省出來便進了萱室殿,從沒想到還有浣衣局這種苦地方。現(xiàn)在聽到竟死了一個老嬤嬤的時候,不禁低呼出聲。 劉一保也沒理會,只徑自往下說道:“我們幾個平日里受她照拂,便湊了點子錢,勉強給她辦了身裝裹衣裳,算是體體面面地打發(fā)她走了?!?/br> “她走了以后,我就在想,這么著混個三五十年的,我左不過也是這個下場。到時候誰來收斂我呢?” “別胡說。”寧硯泠聽得直變了臉色,直喝止了他。 劉一保瞧了她一眼,道:“jiejie別不愛聽,我說的是實話。虧得這個老嬤嬤,我想總不能像她一樣,在浣衣局苦一輩子,臨死一個人也見不著。”他頓了頓,道:“我還想見jiejie……” 寧硯泠聽得心里一陣酸澀,想開口安慰他幾句,卻不知該說什么好。 劉一保接著道:“我一直想著,要讓jiejie知道,我還活著。只要活著,就還有相見的可能。后來上頭叫我們置辦這宮里頭乞巧時穿的衣裳,我心里就想,這次做的衣裳,jiejie興許能穿上?!?/br> “所以你就做了絹布的千紙鶴,放在配飾里了?”寧硯泠問道。 “不錯?!眲⒁槐8袊@道,“我想著,jiejie要是看了那封信,又看到紙鶴,就知道我還活著,也能放心些。至于jiejie救我,真的是意外之想了。” 寧硯泠聽了心里難受,道:“你為著我才弄成這個樣子,只要知道了你在哪里,我是無論如何都要救你出來的。” “對了,jiejie,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么救的我呢?”劉一保問道,“前日竟是陛下身邊的春福公公親自來的浣衣局,你們都沒有看到浣衣局上下的眼神,簡直猶如天降神兵一般!” 對上劉一保有些興奮的眼神,寧硯泠倒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