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物是人非今昔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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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硯泠呆立花墻下,往日種種浮現(xiàn)心頭,自從離開了秀女所,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如浮生一夢?,F(xiàn)如今又重回故地,花墻猶比舊時更嬌艷。 那些姐妹還是昔時的姐妹,自己卻恐怕不是過去的自己了。 綠袖見寧硯泠呆呆的,只當是她離開秀女所久了,睹物思人,心里念起舊時在一起的姐妹們,便安慰道:“jiejie,待會兒回了房,想必能見到先前一起選秀的jiejie們?!?/br> 綠袖一壁說,一壁觀察寧硯泠的神情,忖度道:“那些jiejie們見了jiejie,不知道有多歡喜——” 只見寧硯泠的眼神略微黯了黯,綠袖連忙停住,不再說下去,而是調(diào)轉(zhuǎn)話頭道:“jiejie何苦現(xiàn)在立在那潮地方?先回房歸置歸置罷。” 寧硯泠聽得她的話,方回過神來,不覺已經(jīng)站了半日,正是有些腰酸腿軟。 那小太監(jiān)接引著,一路穿花踱林,過了昔時逗鸚哥的長廊,仍舊到了天字號房的那一排。 廊上花影綽綽、清幽如夢,每間房門都緊閉,竟似無人之境。只有他們?nèi)肆懔闼樗榈哪_步聲。 小太監(jiān)推開了天字六號房的門,寧硯泠深吸一口氣,便一腳踏了進去,我又回來了!她在心里默默地吶喊。 房里打掃得纖塵不染,床上的寢具也煥然一新,比之前的更好。 綠袖上去摸了摸,感嘆道:“沒想到這秀女房的物什兒竟也這么的好,竟沒被咱們萱室殿里的比下去?!?/br> 這話惹得小太監(jiān)看了她兩眼,綠袖發(fā)現(xiàn)了,臉一紅便掩口不提。那小太監(jiān)笑道:“太后娘娘那里的東西自是天下第一好,不過嘛,寧大人這屋里的東西也是顧嬤嬤精心置辦的。” 寧硯泠想起先前天字號房的管事嬤嬤,不知是不是小太監(jiān)嘴里的顧嬤嬤。想那時也沒在天字號房住得幾日,竟然連管事嬤嬤的姓氏都不知。 綠袖早打開包袱事,收拾起來了。寧硯泠從秀女所出去那會兒只一個小包裹,現(xiàn)在回來了,依舊是一個小包裹。加之一些梳妝物件兒都留在了萱室殿,這包裹反比那時更小。 綠袖往柜子里放了兩套宮裝,又零碎往妝匣里添了些小物兒。 小太監(jiān)看了看她,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道:“小奴先去回稟顧嬤嬤,待會兒再來聽寧大人吩咐?!?/br> 寧硯泠點點頭,問了他的名姓稱呼,得知他姓孟,名兒喚做小江,是寧硯泠走后才新進秀女所服侍的。 孟小江去了不一會兒,顧嬤嬤就來了,寧硯泠一瞧,果然是之前的管事嬤嬤。 那顧嬤嬤瞧著寧硯泠,手在身上擦了擦,眼里晶晶瑩瑩的,要行禮卻下不去身子,剛抬手到一半就放下了。 “嬤嬤……有日子沒見了,還好么?”寧硯泠瞧出她的意思來——行禮又覺得生分,想攜著她的手又怕僭越。 于是,寧硯泠從從容容上去,握了顧嬤嬤的手,笑著問候。 “我的貴人小姐,恁的這么出息了……”也不知真心還是假意,顧嬤嬤說著說著竟哽咽了。 孟小江和綠袖都是小孩子,也不知這顧嬤嬤先前和寧硯泠也只得幾日的緣法,還當是寧硯泠一入宮便受她的照拂,這會兒心有感觸,都偷偷拿袖子拭淚。 寧硯泠笑而不答,只撫弄著顧嬤嬤的手。 少了呼應(yīng),顧嬤嬤也是施展不開,便自己送了手,縮回來擦拭眼角,道:“回來好,回來好,這屋子小姐可還滿意?” 寧硯泠笑道:“多謝,嬤嬤可費心不少。” 顧嬤嬤又環(huán)顧四周,似是在打量自己的成果,臉上始終掛著滿意的笑。 突然,她回身見了綠袖,臉上閃過一絲猶疑,道:“先前沒有秀女有使喚丫頭的先例,這個小meimei恐怕要別處去睡呢?!?/br> 寧硯泠想這秀女所怕是連少使都沒有,上次自己病著,才來了一個小宮女做東做西的。 若叫綠袖和管事嬤嬤們一起睡,也是不合體統(tǒng)的。小太監(jiān)屋里更是睡不得,顧嬤嬤這么說,她竟想不出來這“別處去睡”究竟是何處了。 “……”寧硯泠開口要問。 顧嬤嬤卻似自言自語,道:“老身們的屋子里睡滿了,早睡不下?!彼ь^看了看孟小江,又搖搖頭道:“這些小猴兒的屋里更睡不得!” “那嬤嬤打算如何安置我的綠袖?”寧硯泠問道。 顧嬤嬤臉上犯難,支支吾吾道:“后院存冬被的屋子大約還有些兒空……” “不可!”寧硯泠忙打斷了她的話頭,什么存冬被的屋子,不就是雜物間么!那不見天日的地方如何睡得?路過就是一陣霉味兒。 綠袖雖然只是個長使,可跟著寧硯泠這些日子,無不盡心盡力。寧硯泠心里早把她當meimei待了,如今顧嬤嬤竟提出要分屋別出去睡,還是那雜物間兒,寧硯泠如何能答應(yīng)! 顧嬤嬤倒被嚇了一跳,嘴里咕噥著“一個小丫頭片子,也值當?shù)?!?/br> 寧硯泠只裝沒聽見,道:“綠袖就和我一頭睡罷,橫豎這床也大得很?!?/br> 顧嬤嬤吃了一驚,忙阻攔道:“不可不可!這萬萬不可!不合規(guī)矩!上頭要是知道了,定要治老身個辦事不力的罪!” 寧硯泠笑道:“嬤嬤不必擔心,此事我一力承擔了?!?/br> 顧嬤嬤依舊不吐口,道:“小姐是好心,可是這起子小丫鬟那里配上小姐的床?” 寧硯泠聽了眉毛都快豎起來了,道:“嬤嬤慎言!綠袖是太后娘娘宮里的,是太后娘娘跟前的陳嬤嬤給的,我先前病著,綠袖整夜照顧我,連陳嬤嬤都沒說什么。嬤嬤是要與陳嬤嬤比肩?還是要壓陳嬤嬤一頭的意思?” 太后娘娘跟前的陳嬤嬤是一品宮令,女官至尊。這顧嬤嬤當場就被嚇住了口,慌忙擺手說道:“不敢不敢,老身不是這個意思。” 寧硯泠見她這樣,便退一步道:“我知嬤嬤是怕走了大褶兒,可綠袖是陳嬤嬤給的,我也要給三分兒面,不能拿她當一般使喚丫頭待不是?嬤嬤若許了,旁人也不敢有三言兩語的。陳嬤嬤若知道了,也只會說嬤嬤心里有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宮里的小宮女都敬著呢?!?/br> 顧嬤嬤聽了,臉上略有松動,可嘴里還是咬著沒吐口。 于是,寧硯泠又退一步道:“既是如此,那嬤嬤叫人在我屋里擱張?zhí)梢?,讓綠袖在上面睡,既全了規(guī)矩,又不至于委屈綠袖,可好?” “如此甚好!老身馬上著人去辦。”顧嬤嬤像找到了臺階似的,轉(zhuǎn)出一個笑容,忙出去了。那孟小江也忙跟著出去了。 寧硯泠和綠袖相視一笑,綠袖道:“jiejie何苦為了我,又得罪一個老嬤嬤……” 寧硯泠道:“這怎么算得罪,先前她讓你去那什勞子雜物間,那才是不把咱們姐妹放在眼里呢,現(xiàn)在不過是讓她曉得,咱們姐妹并不是任她安排的而已。” “是啊,‘士別三日刮目相看’,meimei這一別,果然變得厲害非凡!”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近似陰陽怪氣的聲音,寧硯泠和綠袖俱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