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書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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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是寧硯泠吹熄的,當周圍陷入一片黑暗之后,她開始有點害怕,卻又覺得自己可笑。明明是自愿留下來的,那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該坦然接受了。既想要護父親周全,又不愿作任何付出,天底下再沒有這樣便宜的事情了! “咳,咳——”楚皇一聲聲咳嗽把她拉回現(xiàn)實。她摸索著過去,道:“陛下,微臣給您倒些水來罷?!?/br> “火折子在桌上,你慢一點?!背实穆曇粲行┹p,聽不出是什么感覺。 寧硯泠憑著一點窗外透進的清冷月光和含糊的記憶摸向了榻前的一方小桌。先摸到一個圓盤,然后捻起火折子,輕輕一吹,火光亮起來,她點上燈,從藤暖壺里倒了一盅茶,遞給楚皇。 楚皇一口一口喝了茶,嘆了口氣,道:“你也睡罷?!?/br> 燭火下,寧硯泠的臉有些微紅,她呢喃道:“睡在哪兒?”短短四個字越說越輕,到后面有如蚊吶,細不可聞。 楚皇挑起一邊的眉毛,玩味地看著她,一把把她拉到榻上,湊到她耳邊道:“除了這榻上,你愛睡哪兒自去睡去?!?/br> 寧硯泠宛如跌坐云端,只覺得他吹出的氣都噴在自己的面頰上,不由得一愣。她環(huán)顧四周,不知還有哪里可以睡的,只好也輕聲道:“微臣——”剛開口,楚皇的手便捂上了她的嘴唇。 楚皇在她的耳畔道:“輕點,不要讓外面的聽到。” 于是寧硯泠只得靠近他的頸側(cè),稍微轉(zhuǎn)向他的耳邊,先道:“陛下,微臣得罪了?!彪S后又道:“微臣不困,便在這里坐一夜罷?!?/br> “那不行。”楚皇道,“一夜不睡是會被發(fā)現(xiàn)的?!?/br> 寧硯泠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便道:“那微臣睡地下罷。” 楚皇點點頭,道:“柜子里還有一床被子,你拿來鋪在地下,要記得脫外衣,但不要著涼。” 兩人交頸而談,這景象在外人看來似有說不出的柔情蜜意,但寧硯泠實則已經(jīng)尷尬到渾身僵硬了。 得了楚皇那句話,她迫不及待地站起來,快步走向墻角的櫥柜,取出了一床錦被,正欲鋪在地上。 “就在這兒罷?!背手噶酥搁角澳且环娇盏亍?/br> 寧硯泠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就榻前那一小方空地。她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睡地上就算了,地方還這么小,今晚看起來要難熬了。于是,她把被子對折了一下鋪在地上,掀起上面的一個角,坐了進去,正準備吹熄了燈躺下。 “脫衣服!”楚皇的聲音劃破寧靜,還引得外面一陣腳步凌亂。 寧硯泠登時飛紅了臉,低聲說:“知道了?!庇谑撬硨Τ式忾_外面的宮裝,搭在架子上?,F(xiàn)在天氣轉(zhuǎn)暖,宮裝里面只穿了中衣和褻衣。她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快些吹熄燈。 “幫朕更衣?!睕]想到楚皇坐在榻上一抬手,招她過來。寧硯泠哪里替男人更過衣啊,可是楚皇的命令她又無法拒絕,只得勉強摸索著解開了衣扣、帶子,指尖從他胸前劃過,臉上已經(jīng)作燒了。 好容易脫下了外衣,她忙取下架子上自己的衣服,準備把楚皇的衣服掛上去。 “不用了,就放那兒罷?!背手浦沽怂缓媚剜溃骸拔⒊?,僭越了。”說罷將自己的宮裝往邊上挪了挪,將楚皇的衣服小心地抖開,掛上去。 “睡罷?!背拾l(fā)出了最后一道命令,寧硯泠吹熄了燈,就著清冷的月光,鉆進了自己的被窩。 這一夜,她睡得并不踏實。 四月的夜還是涼的,水磨石板的地面尤其的涼,那涼意仿佛沁入骨髓,冷得她哆哆嗦嗦的,連帶著夢境也是冰冷且支離破碎的。 從那支離破碎的夢境中投進幾縷微亮,天光了。寧硯泠醒來,幾乎哆嗦了一夜的身體,現(xiàn)在每一道骨頭縫里都在隱隱作痛。 寧硯泠睜開眼睛,猛然發(fā)現(xiàn)楚皇正側(cè)臥在榻上,看著她,就這么看著她。 如果說之前是三分醒,那么現(xiàn)在就有七分醒了。寧硯泠忙坐起來,正要行禮,卻想到自己現(xiàn)在頭未梳,臉未洗的,不知算不算不敬。 楚皇看她那猶豫的樣子竟微微一笑,對著她伸出手,道:“上來?!?/br> 寧硯泠聽得一愣,不知是什么意思。 楚皇拍拍榻上,又說了一遍:“上來。” 寧硯泠支支吾吾道:“陛下,這,這不合適——” 楚皇皺起眉頭道:“快點,被子也抱上來?!?/br> 寧硯泠勉強起身,抱著被子正襟危坐在榻上,腳在放在榻前的踏板上。 楚皇看著她那別別扭扭的樣兒,不禁嘆了一口氣。他坐起身,一把抄起寧硯泠的腰,把她放平在榻上,自己的身邊,又將自己的被子推在一邊兒,將她的被子展開,一半蓋在寧硯泠身上,一半蓋在自己的身上。 做完這一切,楚皇復又躺下,枕在自己的右手上,對著寧硯泠的耳畔輕聲道:“不要起身,等他們進來,待會兒也不要說話?!闭f罷,他捏起一縷寧硯泠散開的秀發(fā),繞在手指上玩著。 寧硯泠從被楚皇抄起腰放平在榻上開始就感覺天旋地轉(zhuǎn)。她從未與任何男子如此親近,現(xiàn)在兩人躺在一張榻上,蓋著一床被子,身上只有薄薄的中衣。寧硯泠感覺自己的胳膊已經(jīng)快貼在他的胸膛上了,臂膀的左側(cè)似乎傳來了他的體溫。和他一貫冰冷的外表不同,那體溫稍高,很溫暖。 “陛下——”外面?zhèn)鱽硇〈鹤拥穆曇?,躊躇著道,“小奴進來了,伺候陛下起身?!?/br> 楚皇含糊地應了一聲,那溫熱的鼻息噴在寧硯泠的面頰上。寧硯泠感覺自己的臉紅透了,索性閉上眼睛。 小春子帶著八個宮女進來了,看見楚皇和寧硯泠同臥在書房里間的睡榻上,眾人俱是一愣,不知是個什么情形。 小春子試探著問道:“陛下,讓奴才伺候您起身。” 楚皇點點頭,坐起來,卻對著寧硯泠道:“寧硯泠,你也起來罷。” 寧硯泠記得楚皇方才的囑托,只應了一聲,便要坐起來。 小春子忙吩咐左右宮女道:“沒有眼色的,還不快服侍寧贊善起身!” 早有宮女取下架子上的衣服,服侍楚皇與寧硯泠起身、更衣、洗漱。更有兩個宮女取來了梳妝用品,替寧硯泠梳頭,替她描眉畫眼,敷粉上妝。 待收拾停當后,楚皇道:“朕送你回萱室殿,一并與太后請安?!?/br> 寧硯泠看了一圈,只見房內(nèi)眾人臉上都極力掩藏著驚詫的表情,那強壓的嘴角幾乎微微抽動。她心下嘆息,不知到了萱室殿又是什么個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