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帝后斗法累及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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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六宮縞素,開始舉哀。寧硯泠等同被軟禁于長樂宮內(nèi),只聽得外面似有細(xì)樂大作,自己卻不得出房門一步。小丫鬟蕊心倒是可以自由出入的,她早換了素服,也給寧硯泠拿了一套月白的宮裝。寧硯泠自換了,又除了身上一應(yīng)紋彩釵飾,臉也素著。 寧硯泠想著現(xiàn)在六宮都去往哭臨,不禁又淚盈于睫。她心里愧疚,覺得是自己害了陳順妃。復(fù)又想起楚皇說的,在太后親來要人之前,自己就留在這里罷。這么想著,自己大概成了楚皇和太后談判的籌碼。真是可笑,籌碼應(yīng)該找個(gè)大的,找個(gè)好的,找個(gè)重要的,自己這樣的,兩邊兒事情都算是辦砸了的,應(yīng)該已經(jīng)成了棄子罷。寧硯泠想,如果太后一直不派人來,自己的下場絕不會比陳順妃更好。想到陳順妃,她心里又是一陣絞痛,掙扎著起身,點(diǎn)起香,抄起佛經(jīng),既是為了陳順妃,也是為了自己心里能好過一點(diǎn)。不經(jīng)意間,她隱約想起楚皇。她嘆了口氣,心道楚皇現(xiàn)在一定很難過罷。 是的,楚皇不僅難過,而且還氣結(jié)。 “方才萱室殿來報(bào),說太后娘娘身染微恙?!币豢嚏娗?,小春子來報(bào)。 楚皇雖然本想以太妃禮置辦喪儀,停靈于陳順妃生前所居的臨秀宮,可是陳順妃畢竟沒有太妃的名份,加之此前由與太后分崩,失去了后宮最大的支柱。內(nèi)廷自然不敢逾矩,禮部也不愿包攬這活兒,全都推說只按陛下的意思辦。楚皇頂著萱室殿那里的壓力,硬是按太妃的規(guī)格辦了,但是也只能設(shè)在崇安閣。這邊兒崇安閣剛掛白,那邊兒萱室殿就傳來太后身體有恙的消息。 小春子看著楚皇臉上晦暗不明,便將那句“要不通傳太醫(yī)院,請林供奉去瞧瞧罷?!毖蔬M(jìn)了肚子里。楚皇道:“既是微恙,那就不必請?zhí)t(yī)了。但也不能不管,傳朕的話,就說太后娘娘既是身子不爽利,就在萱室殿休息罷,不要出來了。”盡管他努力克制,但是最后五個(gè)字還是說得有些咬牙。 小春子便要去給萱室殿來人傳話,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猶猶豫豫地問道:“陛下,那寧贊善怎么辦?太后娘娘這會兒也顧不上她了罷。”楚皇略一沉思,道:“先留在長樂宮罷,依舊不許她出去?!毙〈鹤訂柕溃骸澳强夼R一事……宮中六品以上女官都要親去的。”楚皇道:“不許,不許她踏出長樂宮一步?!毙〈鹤勇犃?,道:“小奴聽說寧贊善在屋里哭——”楚皇不耐地?cái)[擺手,小春子便不再說下去,知趣地退出了出去。 且說那萱室殿來的人收了楚皇這金口玉言,也是犯難,料想如實(shí)回報(bào)必定惹得太后不悅,也只得緩緩地說罷。但是,不管說得多緩和,太后聽了確確實(shí)實(shí)不悅。 楚皇暫時(shí)倒不想和太后再斗法,他定了罷朝三日,隨后去了一回崇安閣致奠,回來后便獨(dú)坐在書房里。小春子擔(dān)心他回轉(zhuǎn)不過來,因勸道:“小奴陪陛下出去走走罷。”楚皇回過神來,不欲說出自己方才恍惚之事,只點(diǎn)點(diǎn)頭,便起身去殿外走著。小春子見他情緒依舊不高,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寧硯泠,心道她畢竟是太后的人。這會兒子或許可以拿來給楚皇撒個(gè)氣,免得楚皇的怒氣積在心里郁結(jié)出病來。于是言語上便誘導(dǎo)楚皇想起寧硯泠,又說了些有關(guān)寧硯泠的不痛不癢的話。這一招果然有效,楚皇漸漸被激起了怒氣,對小春子道:“帶朕去寧贊善那兒瞧瞧。”小春子忙應(yīng)了,在一旁帶路。 剛到寧硯泠的房門口,只聞到息心寧神的焚香之氣。楚皇不覺心下有異。及至進(jìn)去了,卻見寧硯泠在抄佛經(jīng)。寧硯泠見楚皇來了,也沒有上來求情,只跪下見禮。楚皇叫她起來后,她也沒說什么。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說,只立在那里整理這方才抄好的佛經(jīng)。楚皇原本只當(dāng)她是個(gè)小女孩,以為她會哭鬧著求饒,要出去,自己正好排喧她一頓??涩F(xiàn)在見她如此,倒先按捺不住,問她道:“你這又是做什么?”寧硯泠道:“回陛下,微臣在抄佛經(jīng)?!背什粣偅溃骸半奘菃柲愠鸾?jīng)做什么?”寧硯泠道:“陳老娘娘去了,微臣連哭臨都不能去,想來也只有抄抄佛經(jīng),希望能為陳老娘娘——”她說到這里,聲音又有些哽咽。楚皇聽她安安靜靜地立在那里,聲音又輕輕的,帶著些許鼻音,一時(shí)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只見寧硯泠穿著一身月白的宮裝,素著臉,一色彩飾俱無,倒有幾分清冷月光的感覺?,F(xiàn)在聽她說話,聲音輕巧得像一片羽毛,拂過他的心尖,說到后面卻哽咽了。楚皇不知為何,心里竟跟著一痛。他看著寧硯泠的眼睛,問道:“朕許你去哭臨,如何?”寧硯泠不知他為何突然改變了態(tài)度,一時(shí)悲澀歡欣,忙跪下謝恩。只聽楚皇道:“起來罷?!睕]成想等她起身時(shí),楚皇竟已起身走了。寧硯泠呆立在原地,不知楚皇為何突然駕臨,又突然允許她去哭臨。她現(xiàn)在心里亂做一團(tuán),根本無暇分辨。 不多時(shí),小春子親自來了兩個(gè)嬤嬤來接她出去。寧硯泠走在中間,左右各跟著一個(gè)老嬤嬤,后邊兒蕊心亦步亦趨地跟著,小春子在前面引路。這幾個(gè)人仿佛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絕了寧硯泠和其他人。等寧硯泠到崇安閣的時(shí)候,那些女官、婕妤和昭儀都躲她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寧硯泠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也不去管那些人,只在陳順妃靈前哭了一回。其間,只有周公公上來寬慰她。寧硯泠看著周公公,滿心滿眼里都是話,可是全都哽在喉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兩人對望了一回,又哭了一回。 只聽外面小太監(jiān)報(bào):“萱室殿司闈到——” “橙心?”寧硯泠心下一驚,不知來的是否是橙心,只等外面來人踏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