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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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硯泠從臨秋閣回來,頭昏腦脹的,只想睡覺。綠袖告訴她,陳蕤薇被陳夫人接回家去幾天,因著五月初五是陳閣老過壽。陳閣老已經(jīng)六十六了,雖貴為內(nèi)閣首輔,但是盼他致仕的人也不少,畢竟這個位子大家都盯著瞧呢。綠袖說,陳小姐這一家去,估計得等到張?zhí)鼐┎艜龠M(jìn)宮。寧硯泠點頭,道:“待張?zhí)鼐?,指婚懿旨一下,陳小姐就要進(jìn)宮準(zhǔn)備了,也只得趁這會兒子骨rou團(tuán)聚。”綠袖又服侍了她洗漱,待她躺下后才走。 這會兒子夜已經(jīng)深了,寧硯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今兒發(fā)生太多太多事情了,從書房回來就碰上橙心和何歡爭執(zhí),自己兩個還被關(guān)了半日。等出來以后,又從李公公那兒領(lǐng)了這種差使,陳蕤薇還托自己去和顧子白攤牌。自己去臨秋閣又查了半日,沒頭沒緒的。寧硯泠在心里盤算,李公公說此事關(guān)乎太后母子,還有張?zhí)?、陳順妃。今兒緋霞和何歡故意與自己和橙心作對,緋霞是張?zhí)娜?,何歡是服侍過陳順妃的,自己和橙心算是太后那兒的人。張?zhí)粗吞箨P(guān)系也不錯,至少固原王的婚事還仰仗太后,本來秀女就差不多把適齡的好人家的姑娘都網(wǎng)羅進(jìn)宮了,三品以上的官家少女是不得入宮的,也不宜和藩王結(jié)親,這都是祖制。就算沒有這些規(guī)矩,陳蕤薇這個樣貌兒品性身家,都是萬一挑一的,做皇后都不過分,不過得找個好由頭罷了。現(xiàn)在太后把這么個妙人兒指給固原王,天大的人情!張?zhí)苍撃钪蟮暮?,那么緋霞怎么跳出來為難自己和橙心呢?背后必然有別個人兒,是誰呢?在這后宮里誰還敢和太后叫板?寧硯泠想不到,這條思路被堵死了。她轉(zhuǎn)而想起了何歡,何歡服侍過陳順妃,可聽說陳順妃現(xiàn)在神智不清楚了罷。冷宮里還搞出了巫蠱的事情,何歡在太后跟前討了好,進(jìn)了這萱室殿,也算是太后的人了,論理怎么也不該為難自己和橙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 寧硯泠只覺得頭疼欲裂,想到今天在臨秋閣查的內(nèi)起居注。當(dāng)年陳順妃和僖嬪,僖嬪就是如今的太后罷,同時懷孕,同時產(chǎn)子。僖嬪先生下皇子,抱給中宮。順妃后生下皇子,皇子還夭折了。這一個天一個地的,這里面還有什么蹊蹺呢?寧硯泠想了想,太后和李公公想讓自己查什么呢?李公公話里有話的,總是不肯說得很明白,自己也只能猜了。這后宮里的事兒,無非是奪寵、奪權(quán)。太后娘家弟弟跟景閣老是姻親,怎么也會緊著他們家,可景閣老和陳閣老不對付,這是滿朝皆知的。太后不要陳閣老的孫女入宮,這姿態(tài)很明確啊,還指給固原王,要真心疼陳小姐,指給廣林王不是更好?景閣老還年輕罷,也不知他家是否有女兒,今年是沒送來選秀罷,寧硯泠漸漸清明起來,但只理順了太后和陳、景二位閣老的親疏關(guān)系。再說回奪寵,現(xiàn)在后宮就沒什么人,有的那幾個婕妤昭儀,根本就是擺設(shè),沒什么可說的。 想到后宮那幾個婕妤昭儀,寧硯泠冷不防想到了太后母子關(guān)系。太后母子不睦,至少是面和心不和的。上次楚皇就暗指過太后偏心,太后也確實偏心,凌宜公主自不必說,那是千寵萬寵的,整個萱室殿的人都看在眼里。廣林王一直沒見過,但是太后有時也會和幾個嬤嬤提起,說到廣林王小時候的事的時候,常常一說就是半天。對楚皇反而是最冷淡的罷,從小兒就抱給中宮,長到這么大又和自己不親近。太后想查的事情多半就是和楚皇有關(guān),那么張?zhí)完愴樺谶@件事里又扮演什么角色呢?寧硯泠想著想著竟睡著了。 接下來一連幾日,她有空都去臨秋閣查看內(nèi)起居注,從天宣九年到天宣十九年都粗略地看了一遍。寧硯泠驚訝地發(fā)現(xiàn),天宣十一年,賢妃生皇三子?;嗜訚M月,賢妃晉封貴妃。天宣十二年,陳順妃生皇四子,半年后,皇四子又夭折。同年十二月,張康妃生皇五子。 寧硯泠看得心里冷冷的,這陳順妃也太不順了,先是跟僖嬪同日生子,夭折。后又跟張康妃同年生子,又夭折。天宣十九年,神宗彌留之際,她就“大悲失智,忤逆上意,侍疾不恭,打入冷宮”。后來神宗大行,楚皇繼位,卻沒有削其封號,但也沒有加封太妃,就這么不尷不尬地在崇安閣養(yǎng)著。寧硯泠還注意到,在第一次召對閣臣的時候,陳閣老就提過陳順妃之事,楚皇以先皇大行為由,不愿處置順妃,還要求榮養(yǎng)。倒是對母弟皇三子,即刻封為廣林王,立逼著去了臨川,一天都沒耽擱。還真是……寧硯泠嘆了口氣,這手足之情,也忒稀薄了。 這幾日,寧硯泠得空就往臨秋閣跑,倒和尹公公說上了話兒。尹公公雖然平素話不多,性子也安靜,但是心里透亮。他見寧硯泠日日都來,便道:“寧贊善,容老奴說一句?!睂幊庛鲆宦犨@話,又來了精神,便道:“請公公指教罷。”尹公公笑道:“這里都是些死物,有的時候?qū)懙牟灰欢ㄕ妫f的也不一定真,想要知道些什么還是要靠自己去問,去打聽。你和這人多說幾句,就知道她哪句真,哪句假了?!睂幊庛雎犓坪跏窃谔嵝炎约?,忙道了謝?;厝ヒ院缶屯行〉伦舆f了話,要見李公公。 因此,等李公公再次約她時,她一點兒也不意外。李公公見面就問:“書看得怎么樣了?”寧硯泠道:“下官資質(zhì)平平,看了幾日只知道發(fā)生了些什么,至于真?zhèn)危鞘悄鼙娴?。”李公公笑道:“尹公公沒教你罷?”寧硯泠道:“教了,正因為他教了,下官才又要來請教李公公,好歹告訴下官,到底要查何事。” 李公公聽了,收斂起笑容,道:“先前不告訴你,是因為這事兒太大,怕嚇著你,就不好查了?,F(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了些,咱家也可以告訴你了?!闭f著,他的眼里似要射出精光,道:“自從崇安閣那位出了事以后,這宮里出來了一個謠言,說是陛下其實是崇安閣那位生的——” 李公公說到這里便戛然而止,寧硯泠聽了汗涔涔的竟打了個冷戰(zhàn),她幾乎叫出來,什么?這么個事兒竟然讓我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