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伴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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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竟然當場就指了寧硯泠為凌宜公主伴讀。眾人心里俱是一驚,尤其是寧硯泠。雖然早聽劉一保說過,秀女面見太后娘娘的時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莫說今上尚未大婚,即便是有了皇后,這九州大地上最尊榮的女人依然是太后娘娘。她那金口一開,封嬪冊妃也只得平常。而今只是指個公主伴讀,根本就是尋常小事。 這么個結(jié)果,寧硯泠一時竟愣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昨日她才答應(yīng)了李公公要退出選秀,來換劉一保一命,現(xiàn)在這么個結(jié)果,算是違背承諾嗎?那么李公公是不是也可以不遵守昨天說過的話,不放過劉一保呢?她定定地站在那兒,什么也說不出,什么也做不了。 太后見她定定的,也不謝恩,面上倒沒有顯出不快,反而笑道:“是個實誠孩子,小門小戶可憐見的,陳嬤嬤,帶她下去安排一下罷?!痹玖⒃谔笊磉叺囊粋€老嬤嬤連忙過來,隔著袖子掐了她一下,寧硯泠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跪下謝過太后娘娘恩典。早有知機的小太監(jiān)報于門外了,因此李公公也忙進來賀喜:“恭喜太后娘娘,恭喜凌宜公主,老奴早在這秀女所就瞧著了,這寧小姐是頂拔尖的,太后娘娘識人,果然最具慧眼罷?!崩钐笮Φ溃骸扒魄?,明明在夸哀家,倒先夸上你自個兒了。”李公公忙笑說不敢,一面對著寧硯泠笑得一臉慈祥,昨日的生死之約仿佛不存在一般。寧硯泠不敢問,心里只管忐忑,看著李公公的眼神帶上了懇求。李公公看著寧硯泠笑道:“恭喜寧小姐,老奴想著,這也是你最好的去處罷?!罢f罷,轉(zhuǎn)向太后笑道:“老奴又在太后娘娘面前說嘴了?!碧笥峙c他笑談幾句。陳嬤嬤便帶了寧硯泠告退,也不知其他三人的結(jié)果如何。 陳嬤嬤倒也是個沒嘴的葫蘆,一路上一句話也沒有,寧硯泠跟著她,也不敢問一個字,心下又打了半日鼓。陳嬤嬤直領(lǐng)她進了偏殿后的一間廂房,道:“寧小姐,以后你就住這里罷?!睂幊庛龅溃骸皠趧雨悑邒吡恕!标悑邒叩溃骸安环潦碌?,你只今后好好地侍奉公主讀書便是。”隨后又指點了寧硯泠何處置物、何時洗漱、日常排班等等,隨后留寧硯泠一人在屋中歸置,只交代好午后另有人來同她講伴讀之事,便離開了。 寧硯泠看了看房間,這只是偏殿后的一間廂房,左右還有七八間,想來也是住著萱室殿里的侍從罷,但是房間布置卻比秀女所的天字號房更為精致,可以說是一副皇家氣派了。聽說今上最重仁孝,生母的寢宮里一應(yīng)都是好的,吃穿用度都是宮中最上等的,連帶著下人也沾了光,這窗上糊的紗、床上掛的帳子,都是上貢里的上等,而房內(nèi)家居擺設(shè)也是精致富麗,真是奢華莫過帝王家。而今上的孝心,想來真是令人感慨,大抵是人世間最高的母慈子孝罷。寧硯泠暗自感嘆,雖然是答應(yīng)了李公公要退選,但是方才與公主的交談也是肺腑之言。自入宮以來,已經(jīng)兩次卷入這樣的明爭暗斗,自己也灰心了數(shù)次,況且離家后更感家人珍貴,每一次生死關(guān)頭,心里最掛念的原來都是父母?。≈豢上?,帝王家想要母慈子孝其樂融融,宮人們就要父母子女如隔云端了。 寧硯泠這么想著,突然間門又被推開了,還是陳嬤嬤她道:“寧小姐,老身再來啰嗦一句,換上宮裝罷,這宮外的衣裳還是趁早換了?!睂幊庛龃饝?yīng)著,待她走了以后便開衣柜找衣服。柜子里衣服都是全的,春夏秋冬,四時冷暖,一應(yīng)俱全。只看著半新不舊,也許是以前的人留下的罷。好在選秀女的第一關(guān)把持得很嚴,秀女們身量高低,體型胖瘦都差不離,因此同年齡段的宮裝都是適穿的,特特做給一人穿的新衣裳恐怕是要等到有了份位以后了罷。寧硯泠一邊感嘆著,一邊換上了宮裝,喜氣的顏色,卻襯得她的膚色有點蒼白,這兩天是發(fā)生太多事情了,她對著鏡子敷了些胭脂,這才稍稍好些。 午后,她獨坐在窗前,看著院里的兩棵杏樹,枝頭已經(jīng)掛滿了一簇簇的杏花。誠然,命運無常,但是自己還是要繼續(xù)前行罷。她暗自搖頭,在這深宮之中,人就如同這枝頭的杏花,開得好時濃烈,一旦墜落便不復(fù)存在,而來年枝頭依舊是春意鬧。那么多比花朵還嬌艷的女孩兒,都爭著在這深宮里綻放,可惜這宮里從來不缺青春少艾,有一日是你年華老去,然總有女孩兒正值芳華。這樣的命運,值得賭上自己的一生嗎?值得,只要能幫到前朝的父兄,就有女孩兒值得;只要能自己登上那榮華富貴的云端,就有女孩兒值得;只要能獲得永不朽的愛,哦,惟有這個是這里不存在的。想到這里,寧硯泠的嘴角掛上一絲苦笑。也許真愛是這深宮里唯一的奢侈,永遠的求不得罷。她搖頭,正感慨自己聯(lián)想到了這些不切實際的事情,卻聽得院里響起了腳步聲。 來的是一個著宮裝,面容嫵麗的女孩兒,年齡看上去和寧硯泠差不多大。她圓臉蛋,面頰上有笑渦,顯得笑容可親。她一來就攀住了寧硯泠的手,她的手溫潤柔軟,仿佛暖玉一般。她笑道:“可算見著寧meimei了,早就聽陳嬤嬤說起了?!苯又纸榻B自己,原來她是太后跟前的侍女,喚做橙心。她笑得甜,問寧硯泠可有小字。寧硯泠的小字是濯卿,但是鬼使神差的,她竟回答沒有。于是橙心道:“明日見著公主,她必要問的,那就讓公主給你起一個罷?!闭f罷頑皮一笑,又道:“哎呀呀,我可叫你什么好?”寧硯泠笑說直喚名字就好,她從小在南方進學(xué),閨名早就不是秘密了,對于直呼其名早已習(xí)慣。橙心倒有些不習(xí)慣,試著叫了好幾聲“硯泠”,方才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