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群雄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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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尺木仍困在鎮(zhèn)魂冰窟里挨著凍,而冰窟之外,卻是熱鬧非常。魏尺木并不知道有許多人為他而來,為他來到了這海外孤島。 陳家堡先是把生擒“刀屠”魏尺木一事昭告江湖,而后廣邀四海豪杰、八方英雄前來木榴嶼觀賞除魔大會。陳暄要在次子大婚之后,當著天下群雄的面活剮魏尺木,以泄江湖之憤,以揚陳家之名。 如陳暄所愿,不過短短三四日,便有數(shù)千江湖中人應(yīng)邀而來,連同先前來參加喜宴的賓客,可不有上萬人之多?陳家堡名聲之大,可謂是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除了與陳家堡素有來往的江南道群雄之外,江湖上各門各派都陸續(xù)派了人到木榴嶼島上前來觀禮。其中,杜門一行的為首之人是長老李云天,孔門是孔途,青城派正好是一芥子,茅山派則只派了周運…… 綠林也來了不少人,鹽幫是幫主陸言親自帶人而來,唐門也是門主唐玨親身趕到。至于魏尺木的一眾好友,此時并不在鹽幫眾人之中。自鹽幫潰敗、逃離洞庭山之后,葉拈雪師徒折返冰門,袁子峰師兄弟折返長白山,問君平等人也都各自散去。 除卻武林綠林各大幫派,其余草莽豪杰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這尋仇的,諸如田令孜、白虎、人老、羅傷等人;這救人的,諸如何癲、沈追、韋治亡、絳罪等人,悉數(shù)到了木榴嶼,到了這陳家內(nèi)堡的大院子里。 眾人會聚一處,各站一邊。陳家父子心中自是歡喜不盡,傾一島之物力,竭力招攬群雄。 鹽幫刑堂堂主秦玉京先叫道:“魏尺木殺我雷幫主,我鹽幫特來討還公道!” 這鹽幫曾是綠林之首,如今雖十分落魄,到底不是尋常門派招惹起的。秦玉京的一番話,竟唬住了眾人,一時無人出聲。白虎和周運聽了,卻是冷笑不已。 眾人正無言之際,忽有三人大步流星地從外趕到。其中一人高聲言道:“魏尺木在蘇州殺了人,須由我?guī)ё摺!?/br> 眾人都聞聲看去,但見那開口之人濃眉虎目,剽悍非常,臉上一道疤痕極其醒目。那人連同他身后的二人俱是碧衣碧帽,黑靴橫刀。 秦玉京雖認得這身官服,卻不認得這三人,不由問道:“你們又是何人?” “蘇州不良帥蘇崖?!?/br> “常州不良帥朱天行?!?/br> “睦洲不良帥朱云從?!?/br> 三人朗聲而答,氣勢絲毫不輸千軍萬馬,正是蘇崖尋了好友朱氏兄弟來捉魏尺木。 “區(qū)區(qū)三個不良帥,也想和我鹽幫搶人?”這回開口的不是秦玉京,而是陸言。 陸言的一番話,引得眾人俱是笑罵不已。更有甚者,揮拳唾地,極盡羞辱之能事。公門中人想問江湖事,確是滑天下之大稽。蘇崖三人見被場上眾人看輕,正欲相爭,卻聽見場中傳來一聲陰森的冷哼聲。 隨著這一聲冷哼,陰森之氣瞬息籠罩四周,使的眾人漸漸安靜下來。蘇崖三人瞧去,待看清那人容貌打扮,心中卻是暗吃了一驚,趕忙行禮道:“卑職見過田總管!” 眾人都聽得明白,這不良帥口中的“田總管”除了當今天子的亞父、權(quán)傾朝野的田令孜,還能是誰? 田令孜本就與魏尺木生有怨隙,又平白與少林三個和尚打了一場,窩了一肚子火氣。此番得知陳家堡擒了魏尺木,自然不惜舟車勞頓,要來一看究竟。 田令孜雖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卻都曉得田令孜的名頭,于是個個緘默無言。也有許多草莽自忖方才言行有失,連連告罪。 場上一時劍拔弩張,田令孜卻陰森道:“不良帥的事咱家不管,可活剮魏尺木,卻要算上咱家一刀!” 蘇崖三人聽見田令孜如此說,只有在心中暗嘆一聲,余人卻是大松了一口氣——沒有田令孜,三個不良帥自然不值一提。就連一直沒有開口的陳暄,此時也不禁朗笑道:“好!田總管既然有此雅興,陳某自然要為你留上一刀!” 陳暄這話一出,更引得群群豪情激蕩。 李云天跟著叫道:“也算上我杜門一刀!” 一芥子也叫道:“也算上我青城派一刀!” 白云老祖自然不甘人后:“也算上老祖一刀!” 一時間,各門各派,各山各寨俱是開口討刀,生怕錯過這百年難逢的除魔盛事。魏尺木在他們的眼里口中,也變成了亙古以來最可恨的魔頭。 “也算上我鹽幫一刀!”這一聲氣勢恢宏,壓過眾人嘈雜。 這一聲自然是出自陸言之口。陸言見群情太過激憤,心里明白魏尺木不能歸鹽幫一家處置,索性退了一步,也分上一刀作罷。 陳還英笑道:“自然要給陸幫主留一刀報仇。” 陸言見開口的是陳還英而不是陳暄,自知陳家堡看輕自己,心中不禁火起。可在這木榴嶼上,他卻只能生生忍下。 …… “哈哈哈哈,魏尺木你也有今日,痛快,真是痛快,給老子也留上一刀!”這人一身黑衣,瘸了一條腿,眼上還蒙著黑布——羅傷就那樣惡毒而又孤零零地站在一處。 白云老祖離得最近,他從未見過這么一個又瞎又瘸的人,也從未聽過江湖上有這么一號人物,不禁皺眉,問道:“你又是誰?” 羅傷冷笑道:“畫傷谷主。你待如何?” 白云老祖聽了這個名號,嚇得渾身一哆嗦,不敢言語半句,竟悄無聲息地退開數(shù)步之遠,生怕惹惱了這個煞星,招致殺身之禍。眾人聽了,也是不禁一寒,原來兇名赫赫的“畫傷谷主”竟是個又瞎又瘸之人。 孔途身后的卓桃兒聽見這話,但覺十分耳熟,不禁向羅傷所在之處望去。她看著那又瘸又瞎的孤獨身影,雙眼漸漸迷離了起來。 孔途卻是絲毫沒有留意,仍自看著熱鬧??组T本是躲起了清閑,不問外事??字岭m念舊情,卻也沒有能耐在陳家堡手上救人。雖然如此,他仍派了孔途來送魏尺木一程。 孔途原本也想?yún)⑴c群雄的分刀之中,卻又怕父親責罰。他見天下英雄都瘋了似的想要殺了魏尺木,只得把孔至所托拋在了腦后。這個時候,誰還敢和魏尺木扯上半點關(guān)系? 白虎忽然高聲叫道:“我摩尼教不與諸位搶刀,只是這魏尺木的尸體,我要帶走!” 這分刀的大有人在,要尸體卻只此一家。陳暄遲疑片刻,最終沒有開口反對。陳家堡只需當眾活剮了魏尺木,留其尸骨并無大用,沒必要因此等小事與摩尼教生隙。陳家堡不愿招惹摩尼教,余人更是不敢。 …… 群雄猶自一個個地像陳家堡討刀,陳暄笑意也是愈來愈濃。只是,這一家分去一刀,可不有千百刀之多?魏尺木卻僅此一個,只怕算上骨頭,也不夠群雄分刀之用。 眾人正慷慨激昂之際,忽聽見人群中響起一聲不忿:“你們這般做法,和‘刀屠’又有什么區(qū)別!”——還是有人愿意和魏尺木扯上關(guān)系的。 他身旁一人則冷笑道:“韋老弟,這些人自詡英雄豪杰,哪里稀罕和魏兄一樣?” 這二人正是韋治亡和沈追。當初韋治亡為救魏尺木去尋沈追,他雖尋著了沈追,可他二人卻一連十幾天都沒尋著魏尺木。若非陳家堡昭告江湖,只怕他二人要找到摩尼教去了。 眾人都看向沈追和韋治亡,像看兩個瘋子,抑或是看兩個死人。 可瘋子遠不止兩個。 周運也跳將出來,言道:“嘖嘖,魏尺木就算是‘刀屠’,也比爾等滿口仁義之人好上千倍萬倍!” 周運不敢拿茅山派出來唬人,只能權(quán)盡自己一人之力??擅┥脚蓙淼牟⒎且蝗耍€有何癲。 何癲道:“貧道曾承諾要救魏小友,今日縱然身死,也絕不后退一步?!彼跉馄胶停瑓s是斬釘截鐵,不死不休。雖一人一劍,敢與天下為敵! 白虎見了何癲,眼中兇狠一閃而過。他心中卻暗暗得意:何癲想救魏尺木,卻是自尋死路。 又有一人開口,其聲響脆如摔玉:“魏尺木是我?guī)熥妫也荒芤娝啦痪?。”這自然是唐門的新任門主唐玨。他身側(cè)的野僧則是一臉不屑,卻又無可反駁。 唐玨聽了魏尺木被擒的消息后,不顧門里反對,強行趕來。他此來抱了必死之心,來之前已讓叔父唐見奇做了代門主。他也知道唐門根基大損,因此不帶一個子弟,只與恩師野僧前來。 唐玨才說罷,場中又響起一聲佛號。絳罪雙手合十,言道:“魏施主雖有殺孽,卻并非無惡不作之輩,還望各位英雄刀下留情,容他皈依我佛,改過自新?!?/br> 絳禍仍與絳罪背立,也喝道:“不錯,魏尺木是俺們少林看中的羅漢,誰敢殺他?” 夏未如今雖已是少林的第三個羅漢,他站在絳罪身旁,卻仍然沒有開口。 絳禍雖抬出了少林派,卻再無一絲威懾,只惹得眾人嘲笑不已。田令孜見了這三個和尚,火氣登時難抑,陰森道:“幾個茍延殘喘的禿驢,也不怕少林徹底絕了種!” 絳禍尚未發(fā)作,野僧便已接道:“少林絕不絕種老子不知道,可你這個閹人卻是早絕了種罷?哈哈哈……” 各路英雄聽見這話俱是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憋的臉色肝紅。沈追、周運等人卻是毫不顧忌,失聲大笑起來。 田令孜臉色白的嚇人,倏忽之間指甲暴漲半寸,一爪抓向了野僧。野僧怡然不懼,也伸出一掌硬接。小乘佛教的《大通透掌》施展開來,野僧的手掌瞬息變大倍余,指尖上十個佛陀轉(zhuǎn)動如旋螺。 爪掌相接,如泥牛入海,不起一絲波瀾。二人一觸即開,野僧只覺得掌心處有絲絲寒氣入骨。 陳暄沒料到會有這許多人物替魏尺木出頭,心中早已不悅,如今又見有人擅自動手,臉上笑意頓時消散無蹤。他見二人還要再打,便將大袖一拂,便有一片刺目的金光飛過,將二人一舉分開。眾人再看,那一道金光竟是一柄金光熠熠的鋼傘。 “陳家鋼傘!” 臨家山莊有臨家鐵扇,陳家堡便有陳家鋼傘。陳家鋼傘雖不在《兵器譜》的排名上,卻絲毫不遜色。 陳暄分開二人,收回鋼傘,勸道:“兩位且慢動手。” 陳暄既然開口,田令孜也只得暫壓怒火。 陳暄接著道:“明日犬子完婚之后,便與諸位英雄手刃‘刀屠’,為江湖除此一害,以彰道義!” 陳家堡總算發(fā)了號令,明日的除魔大會,無人可阻! 韋治亡、沈追、周運、何癲、唐玨等人見此,俱是冷哼不已,只等明日見了魏尺木,拼死一搏。 眾人正要散去,忽有一聲雷喝滾滾傳來:“魏尺木殺不得!”隨著這一聲喊,還有一桿大旗落自天外,飛到人群之中,直插入土里。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