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沒石神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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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傳盡,只見一個約莫五六十歲的老者已經(jīng)站在眾人數(shù)百步之外。這老者頭發(fā)花白,體格瘦小卻顯得有幾分剽悍,面貌清矍而冷冽,眉目堅挺而粗豪,一身獵戶打扮,頭裹青巾,頸纏圍帶,衣裳迎風(fēng)獵獵作響,背上背著一張勁弓和一個箭囊,腰里還挎著一把腰刀。 魏尺木與洛俠見了,不禁失聲道:“夏侯前輩……多謝向日救命之恩!” 那獵戶聞言,面上既無相熟之態(tài),也無驚訝之色,他心思九轉(zhuǎn),面上并無波動,沉聲道:“老子不認(rèn)得你們,少來這套?!?/br> 魏尺木心下疑惑,再仔細(xì)看時,這老者雖與夏侯昂前輩音容相貌無異,而氣質(zhì)卻是大為不同。那船夫夏侯昂性情恬淡,眉目慈善,而這獵戶面上卻隱有殺氣,多了幾分狠厲。洛俠也已發(fā)覺不同,魏尺木與她對視一眼,知她也是這般心思,便陪笑道:“前輩勿怪,我等干糧用盡,所以才取了前輩獵物?!?/br> 那獵戶冷笑道:“哦?那老子沒了獵物,取了爾等性命如何?” 眾人不料這獵戶性情竟是如此暴戾,臨書染卻忽然拿出一個錦囊,叫道:“神氣什么,賠你銀子就是!” 不料那獵戶看也不看她一眼,依舊寒聲道:“縱是金山銀山,珠海玉海,也比不過老子這頭狼?!?/br> 臨書染氣惱,噘嘴兒道:“好大口氣!你是存心找我們晦氣么?” 魏尺木暗道不好,果然,只見那獵戶冷了臉色,言道:“是又如何?今日你們五人一個也走不脫!” 說罷,那獵戶忽而取下背上長弓,搭箭引弦,驀地手指松動,竟是一響五箭,勢如流星,分射五人! 臨書夢見這長箭勁道極猛,便展開折扇,擋住兩箭,只聽得“啪啪”兩響,扇面如中長槍,陷如米斗,臨書夢更是連退十余步,方才止住。另一旁魏尺木也伸出雙手,夾住三箭,只覺手指痛如刀絞,幾近斷裂,他身子也是一連退了十余步。 這獵戶露了這一手,眾人都是驚駭不已。一響五箭,本就是極其難練得箭術(shù),這獵戶又與他們相距數(shù)百步之遠(yuǎn),箭勢卻絲毫不減,反而越飛越猛! 那獵戶見兩人便攔下了他這五箭,也不覺訝道:“咦,能接下老子一箭者,已是鳳毛麟角,你們兩個倒有些本事?!?/br> 此時林子里又傳來一陣陰森的笑聲:“你們幾個毛賊也忒無恥,偷了東西卻還嘴硬,說不得沈某要打抱不平了?!?/br> 言訖,沈追飄然落下,與那獵戶遙遙相對,卻是把魏尺木等人的退路給截住了。魏尺木沒想到一個獵戶竟有這般手段,而今前后受敵,只得暗暗盤算脫身之計。 “前輩,我們擅取你的獵物,是我們不對?!迸R書夢卻正色開口,說罷又指著沈追道,“可這人乃是‘奪命郎君’沈追,殺人如麻之輩,前輩……” 那獵戶不動聲色,開口打斷道:“他是誰與老子何干?他又沒偷老子的狼,倒是你們幾個都要與那頭狼陪葬!” 臨書夢聞言心道,“這老丈也忒不明是非,我等雖是偷了獵物,卻也不致死,何苦如此相逼。” 沈追譏笑道:“正是,正是,沈某雖然殺人無算,卻絕非偷雞摸狗之輩,比起諸位,還是稍遜一籌了?!?/br> 魏尺木不理會沈追的冷言熱語,向眾傳音道:“臨兄,你先攔下沈追,我攔下這獵戶,臨姑娘和章盈先護(hù)著洛俠離去!” 安排妥當(dāng),臨書夢當(dāng)先疾射沈追,一把鐵扇時而合柄挑刺如槍矛,又忽而展開揮斬如刀斧,直把沈追逼得連連后退。沈追雖然一退再退,神色卻是十分從容,他且戰(zhàn)且退,不求傷敵,只求自保,以至于臨書夢雖是占盡上風(fēng),卻難以傷他分毫。 魏尺木知道這獵戶十分難纏,不消分說,直接展開《若水道》第七重境界,一時間山野間震蕩如山洪突發(fā),他凌空而起,雙掌晶瑩流轉(zhuǎn)猶如水質(zhì),一連九掌,黃河咆哮之聲滾滾而去,直擊那獵戶。 那獵戶眼中驚訝之色一閃而逝,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影突然從原地虛化,以至于魏尺木盡力而發(fā)的九掌悉數(shù)落空,只把后面的亂石叢木擊得粉碎。那獵戶再出現(xiàn)時,卻站在了正要離去的洛俠三人面前,攔住去路,同時一掌拍向馬車。魏尺木援救不急,臨書染嬌叱一聲,正要向前,卻被那獵戶隨起一掌震退,同時那馬車應(yīng)聲而毀。 魏尺木見車廂已毀,心中大驚,卻見章盈早抱著洛俠滾落一旁,避過了這獵戶的一掌。魏尺木松了一口氣,合身欺上,不敢再讓洛俠三人涉險。那獵戶見魏尺木趕來,神情冷冽,抬手便是一箭,其力堪破山石,其勁能透銅鐵!魏尺木不敢硬接,怕再被這一箭之力震退,只得用一招“分花拂柳”,《無為掌》分過箭矢,朝那箭桿上一拍,兩力相撞,那箭被震偏,沒入土中丈許。魏尺木卻借這一震之力,同時左腳一記“登山渡水”,把身形穩(wěn)住,向前更快地掠去,把洛俠、章盈二人護(hù)在身后,隨后一掌拍出,擋下那獵戶又發(fā)出的一掌。 魏尺木這一連串的動作和判斷都是精準(zhǔn)無比,更是在眨眼之間完成,那獵戶見了這等身法和心性,心中也頗為贊嘆。 兩掌交迫,魏尺木只覺入手軟綿,如撞無物,卻又被一股大力澆鑄。魏尺木心下驚駭,沒想到這獵戶的武功竟是如此詭異,令他琢磨不透。 雖是如此,魏尺木仍舊不退反進(jìn),只把《無為掌》使得滴水不漏。《無為掌》掌勢虛無縹緲,竟與那獵戶的武功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兩人總是一觸即離,彼此借力卸力,倏忽數(shù)十招已過,那獵戶心中不耐,終于掣出了腰間短刀。這短刀明如秋水,快若游龍,不過兩尺來長,三指來寬,卻是精工細(xì)料,雕琢鍛造都十分用心,也不見那獵戶有何招式,每次揮刀便有一十八刀出來,更兼刀影疊疊,虛實莫辨。 魏尺木空手不敢輕嬰其鋒,一再躲閃,頓時狼狽不堪,稍不留神衣衫便被那短刀削去幾片。 章盈見狀,想取自己的柳葉刀給他,卻聽見洛俠小聲道:“你這兵刃不濟(jì)事,把我的雙槍給他。” 章盈趕忙取出雙槍,向魏尺木一擲,叫道:“尺木,接槍!” 魏尺木聞言大喜,身形一躍,躲過獵戶一揮,順勢接了槍。只是魏尺木刀、劍、拳、掌都有研習(xí),唯獨不會槍法,倉促之間,他只得把雙槍用作雙劍,施展出儒家的《中庸劍法》,勉強(qiáng)對敵。 那獵戶的短刀雖名不見經(jīng)傳,卻是鋒利無比,所幸這“彩鳳雙飛翼”也是精鐵鍛造,兩兵碰撞之中才不至于有所損壞,魏尺木這也才得以勉強(qiáng)抵擋。 那獵戶久戰(zhàn)不下,心下惱起,忽然大喝一聲:“殺伐之術(shù),莫測如神!” 言罷,漫天刀影歸為兩束,其用刀也變砍為刺。魏尺木只見眼前有兩柄一模一樣的短刀刺來,難分真假。魏尺木來不及思索,只得用雙槍分別挑開。那槍尖甫一搭上短刀,卻都沒有碰撞之感,魏尺木心下大驚,猛一收腹,只覺腹上冰寒,上面一柄短刀沒入寸許,血漬漸紅。若非魏尺木反應(yīng)快,一口氣收了肚子,只怕這一刀便要來個對穿。 那獵戶一招得逞,抽刀再砍,魏尺木忍痛擋下,向后飄退。臨書染瞧見魏尺木受傷,早已抵擋在前。章盈接住魏尺木,先是為他包扎好傷口,然后從懷里取出一把柳葉尖刀,把他和洛俠護(hù)在身后。臨書夢雖知有變,奈何沈追并不容他脫身,而他又怕沈追背后使壞,只得繼續(xù)逼迫,不讓沈追施展別的手段。 臨書染數(shù)招一過,便被那獵戶一掌擊傷。章盈更是武功平平,強(qiáng)壯著膽子叱道:“你莫再來,否則我刀無眼!” 那獵戶冷笑道:“你不怕死?” 章盈略一遲疑,嘆道:“若是死有所值,也就不怕了?!?/br> 那獵戶聞言,不由停了腳步,心中咀嚼著“死有所值”四個字,忽而嘆道:“也罷,若你死了,我便放過其余之人?!?/br> 魏尺木大叫:“不可!” 章盈卻問道:“當(dāng)真?” 那獵戶道:“你大可不信?!?/br> 章盈心道,“這獵戶武功極高,若是他想殺了所有人,也非難事,犯不著騙我?!庇谑撬戳宋撼吣疽谎?,頓時柔情繾綣,憾意無限,繼而轉(zhuǎn)頭道:“那你殺了我吧?!?/br> 魏尺木雖然受了傷,卻無傷根本,只是他知道難以打敗這個獵戶,既然事有轉(zhuǎn)機(jī),他自然不會讓章盈涉險,挺身而出道:“狼是我偷的,也是我烤的,你只殺我好了?!?/br> 臨書染也道:“是我出的主意,你殺我好了!” 那獵戶言道:“誰讓你們討價還價了?要么全死,要么死她一個?!闭f罷,一刀刺向章盈。 魏尺木哪里容他得逞,雙槍并出,卻被章盈一把攔下,搖頭道:“尺木,死我一個就好?!?/br> 魏尺木被章盈攥住雙手,一時動彈不得,眼見那短刀就要刺中章盈,不由得大為焦急憤怒。洛俠見了這一幕,心中也是唏噓不已。 正無奈之際,卻聽得一個稚嫩聲音叫道:“且慢,主人讓我來接他們幾個!” 那獵戶聽得這一聲叫喊,立時停手,他遲疑再三,終究恨恨而去,眨眼間便已消失在林子里。沈追見此,一笑微窘,也自離去。 魏尺木等人循聲看去,只見一個牧童模樣的小娃子,騎著黃牛從林子里走了出來,這牧童不過垂髫腦后,橫笛手中,不過十一二歲模樣,煞是可愛。 那牧童望著魏尺木五人,憨態(tài)可掬,笑道:“跟我來吧,主人有請?!?/br> 臨書染問道:“你是誰,你主人又是誰?” 那牧童回道:“主人喚我‘無是非’,至于他老人家,你們見了就知道了?!?/br>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