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分道揚(yáng)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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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尺木見兩人在狹窄的山道上相斗時(shí)久,一怕兩者有傷,二怕耽擱行程以至餓死,便勸道:“兩位且住手!” 那老婦人喝道:“你又是哪來的小子,莫非看上了這丫頭,怕我殺她?” 洛俠聞言氣惱,手下又重了幾分。 魏尺木無奈道:“在下相州魏尺木,有急事要到青州,還請兩位與在下讓個(gè)路。” 那老婦人聞言便停了手,問道:“殺了摩尼少主的魏尺木?嚯,倒是個(gè)人物?!?/br> 魏尺木此刻真是慶幸當(dāng)初殺了方連鶴,以至于江湖中有這許多人買賬。 洛俠聽了這話,也住了手,心思九轉(zhuǎn),淡淡道:“包袱里還有胡餅和水,你自取來吃喝?!边@聲音雖然還有些冰寒,倒不似先前那番毫無感情了。 魏尺木心下雖疑惑這女子為何對他態(tài)度翻轉(zhuǎn),只道她也是敬佩自己所為之事,也不細(xì)思,當(dāng)下連忙取了餅和水,吃喝之后,頓時(shí)長出一口氣:不會餓死了。 那老婦人見之前難以取勝,此刻卻也不再動手,問道:“丫頭,我不與你打,那姓韓的在哪里?” 洛俠被引起傷懷之事,心中酸楚,面上卻依舊清冷:“家?guī)熞阉??!?/br> 那老婦人驚道:“什么?他……死了?我不信,誰殺了他?凌霄么?他當(dāng)年為了躲我寧愿棄了師門躲在華山……” 洛俠道:“是摩尼教教主方駁,天人派也已被他滅了?!?/br> 那老婦人滿臉不信:“天人派八百年基業(yè),怎會被摩尼教所滅?” 魏尺木此時(shí)力氣長足,便插嘴道:“若是韓前輩在華山,想必是真的遭了不測,摩尼教先滅少林,再滅天人,無一幸免?!?/br> 那老婦人見魏尺木也這般說,不覺信了幾分,癡癲癲道:“既是無一幸免,這丫頭又是怎么逃出來的?” 洛俠道:“是夏侯昂前輩救了我?!?/br> 那老婦人狠狠搖頭:“休要誑我,沒聽過這號人!” 洛俠不愿解釋,魏尺木卻點(diǎn)頭道:“是了,這老前輩也救過我。” 洛俠有意無意瞥了魏尺木一眼,魏尺木卻恍如不知。那老婦人見兩人言之鑿鑿,已然相信,哭道:“韓云橫,你到死都不肯見我么!你以為你死了就能躲了我么,我這就去尋你!” 說罷,便一頭撞在了石壁上。這一撞力道奇大,那老婦人頭顱碎裂,登時(shí)氣絕。 洛俠見狀,面容聳動,未曾出聲。魏尺木卻是大為吃驚,忽而嘆道:“唉,她對韓前輩倒是一番癡情?!?/br> 于是,魏尺木將那老婦人的尸身放在馬背上,待過了拘龍嶺,便在嶺邊葬了。魏尺木感慨不已,這老婦人一身武功不弱,雖有些癡癲,到底是為情所困,竟連姓甚名誰都不為人知,只有一個(gè)“拘龍老嫗”的名號,而這個(gè)名號從今而后也都沒了。 洛俠自始至終都還是開始那副清冷模樣,對什么事都不關(guān)懷。 魏尺木忙完,問道:“呃,你去哪里?” 洛俠反問道:“你去哪里?” “青州?!?/br> “就是那了?!?/br> ——魏尺木不敢違拗。 到了青州,方知其民風(fēng)剽悍,坊市之中多是粗豪之人。 魏尺木著急去救黃貞,正要與洛俠告別,卻被洛俠淡淡的一句話給打了回去:“先尋個(gè)地方吃飯吧?!?/br> 北方這些州郡,吃食大同小異,無非餅、面之物,做法略異罷了,只不過這青州瀕臨大海,魚蝦螃蟹等水中之物十分易得,倒與別處不同。 洛俠覺得稀奇,便叫了一盤盤的蝦蟹蛤蚌等吃食,卻不知怎么下口,至于魏尺木,他自幼長在相州,也是不知。兩人面面相覷,只得偷瞟旁人吃法。 魏尺木心中猜測那“拘龍老嫗”與韓云橫必有關(guān)系,便問道:“你師娘是誰?” 哪知洛俠聞言抬頭只橫了他一眼,眼角生寒,冷冽入骨,魏尺木頓時(shí)打了個(gè)寒噤,說不得不能再問。 過了一會兒,洛俠許是吃不慣這等魚腥之物,停了手淡淡道:“我?guī)煾附K身未娶。”她自不愿相信師父是那始亂終棄之人。 魏尺木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再講話。 洛俠難得相問:“你來青州做什么?” “唔,去地牢救一位好友?!蔽撼吣颈鞠胝f去救意中人,又羞于出口。 洛俠又問:“然后呢?” 魏尺木搖頭:“不知?!?/br> 洛俠略一停頓,試探道:“你不去找摩尼教報(bào)仇?” 魏尺木笑了笑:“我和摩尼教可沒仇,他們不找我報(bào)仇就燒高香了,我哪里還能去找他們?” 頓了頓,洛俠挑眉:“追殺之仇就不是仇?” 魏尺木直搖頭,他現(xiàn)在猜到這洛俠是想要自己幫著她找摩尼教的麻煩了。 洛俠見魏尺木搖頭不語,語氣又冷了一分:“摩尼教屠戮武林你也不管?” 魏尺木依舊不松口:“我并非武林中人?!?/br> 洛俠見魏尺木這般推諉,冷哼道:“還以為魏尺木是什么少年英雄,原來早被摩尼教嚇破了膽。” 魏尺木不為所動,他也吃不慣這些水中之物,便留下飯錢,起身要走。 洛俠也起身跟著,魏尺木見狀,小聲道:“我要去地牢,你就別去了……” 洛俠卻又拿眼橫嗔了他一次,冰寒再臨。魏尺木不敢再言,心道,“這天下女子,誰還冷得過她?” 魏尺木、洛俠兩人摸到青州地牢,以魏、洛二人的武功,這青州地牢雖是守衛(wèi)森嚴(yán),卻如同虛設(shè)。洛俠的點(diǎn)xue之功遠(yuǎn)勝魏尺木,所到之處,禁卒盡被她一一放倒。魏尺木挨個(gè)牢房地搜尋,待進(jìn)了女監(jiān),他便輕聲喚著“詩兒,詩兒……”,洛俠聞言,想了想,最終止了腳步,退了出去。 這女監(jiān)之中,盡是披發(fā)戴刑的女流,見有人闖將進(jìn)來,便都大呼救命。魏尺木不勝其擾,強(qiáng)自一一辨認(rèn)。直到了最里面,才聽到一句久違的聲音:“尺木,我在這里!” 原來黃貞正趴在桌子上假寐,忽聽到魏尺木的聲音,喜從心生,一掃疲憊之態(tài),向外叫喊起來。一時(shí)間四目相對,四掌相握,如金風(fēng)玉露相逢,正所謂: 無端起,沒由來,多少心思惆悵開。 跌宕波瀾久不盡,話猶在口泣成哀。 有底事,費(fèi)疑猜,萬千愁緒感同懷。 苦宵輾轉(zhuǎn)長難已,此處相思何處排。 黃貞眼眶濕紅,欲語卻哽咽難言。魏尺木見黃貞雖沒有披枷帶鎖,卻愈發(fā)消瘦,心疼道:“你還好么?” 黃貞聽了這四個(gè)字,原本心中苦悶一時(shí)去盡,卻忽然抽回了手,背過了身子,低頭嗔道:“你來做什么?” 魏尺木急道:“我來救你出去啊!” 黃貞絞著手指,狠下心道:“怎敢勞煩你大駕?莫耽擱了你的前程?!?/br> 魏尺木聽到這里,心下明了,知道黃貞也已知曉了黃巢信中所言之事,嘆道:“你也不信我?” 黃貞悠悠道:“你要我怎么信你?我且問你,你可是去了汴州刺史府,救了那王鐸?” 魏尺木答道:“是,不過我去那里是為了……” “你不必多說”黃貞打斷了魏尺木的話,繼續(xù)問道,“你可是一路護(hù)送王鐸去了長安?” 魏尺木已然心煩意亂,胡亂答道:“是?!?/br> “你可是為了那小皇帝打過擂臺,受了封賞?” “是?!?/br> 黃貞問罷又冷聲道:“我在這里受苦,卻比不得那些人那些事么?” 魏尺木急道:“當(dāng)然不是……” “你別說了。”黃貞再次打斷魏尺木的話,“你走吧,我不用你來救,自有我父親來救我。” 魏尺木本就被黃貞問得心亂神煩,又聽她提到黃巢,便想到黃巢信里還說什么“門第之隔,道途之別”,頓時(shí)火氣上涌,也學(xué)著黃貞的口氣:“這倒是了,你有個(gè)神通廣大的父親,又何須我來?想我一介武夫,也高攀不上!” 黃貞聽了這話,又是委屈,又是生氣:“你……你走!我再不想見你!” 魏尺木見她如此決絕,不念前情,那一股倔勁兒上來,憤然離去。一時(shí)無聲,黃貞再回過頭時(shí),眼前已是空空如也,再也忍耐不住,登時(shí)淚如雨下,沾惹梨花。 魏尺木一路出了地牢,心念俱灰,滿腦子都是黃貞所言,他本是滿腹相思,本以為此番可以消遣,孰料竟是這般結(jié)果?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去,渾然忘了身處何地。 果然,沒走多遠(yuǎn),便被巡視的衛(wèi)士發(fā)現(xiàn),一聲喊,驚動了不遠(yuǎn)處的屋里一人。那人喜道:“總算有人來了,不枉咱家在此久侯?!?/br> 這人一溜煙兒地?cái)r住魏尺木,看清了他的模樣,陰笑道:“原來是魏尺木,正好新仇舊怨一并算了!” 魏尺木已被折沖府的衛(wèi)士團(tuán)團(tuán)圍住,又見一個(gè)太監(jiān)打扮的人跟自己講話,便問道:“你是哪個(gè)閹賊?” 那衛(wèi)士為首一人,鷹顧狼視,乃是一團(tuán)的校尉,喝道:“混賬找死,敢對田總管無禮?!” 魏尺木心道,“田總管,莫非是田令孜?原來他也來了這里?!?/br> 這太監(jiān)正是田令孜,他早到了青州,一為監(jiān)視宋威,二是防止草軍營救黃貞。 田令孜陰森森道:“魏尺木,你還不束手就擒,免得咱家出手!” 魏尺木頹然一笑,便是一掌劈去,卻因心緒不寧,這一掌只有七八分力道。 田令孜見狀,哼道:“雕蟲小技,也敢放肆!” 說罷,不慌不忙,隨意一掌接下,便把魏尺木擊退了十來步。 就在這時(shí),城垣盡頭,一個(gè)沙啞的聲音在自言自語:“《天志刀法》?這小娃是墨家的傳人?” 本書首發(fā)來自百書樓(m.baishu.la),第一時(shí)間看正版內(nèi)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