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留我一命!_分節(jié)閱讀_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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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白落雨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堅定不移地看著他,“別擔心,打開吧?!?/br> 分明沒有過多的話語,白成風的心卻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朝白落雨點了點頭,顫抖的雙手也平穩(wěn)了下來,他將鎖靈囊外系的結(jié)打開,鎖靈囊內(nèi)立即向外涌出了一些銀白色的光點,在半空中團團環(huán)繞,最后又像有意識那般圍繞在白成風的周身。 銀光照亮了白成風淚水縱橫的臉,他朝被銀光隔絕在一旁的白落雨彎起唇角,眼中淚光閃爍地說:“兄長,小灰蛋他認得我?!?/br> 白落雨緊緊地捏住拳頭,卻依舊縱容地看著他,露出一個完美無瑕的笑容,“對,他認得你?!?/br> 那似繩索一般圈在白成風身上的銀光并沒有改變形態(tài),他分出一絲銀光蹭了蹭白成風的下顎,最后覆上白成風的唇瓣。分明是沒有形態(tài)的,白成風卻在剎那之間感覺到了唇上的溫度,白成風張了張唇瓣,還未開口,耳畔便傳來了一個忽遠忽近的聲音。悅耳動聽,其中的情愫更是讓白成風淚流滿面。 “成風?!?/br> 若隱若現(xiàn)的聲音似乎從千里之外傳來,又似乎近在眼前,“我在,我在!對不起……我……” 一只若有似無的手用指腹覆蓋在他的唇上,將他的話悉數(shù)堵進喉嚨里。 白落雨血紅的雙眸鎖定在白成風臉上,胸腔中傳來一陣陣密密麻麻的疼痛。他明白,這個人在白成風心中,有著無與倫比的位置,或許是他永遠不能企及的。這個人是白成風幼年時的溫暖,而自己……帶給白成風的,永遠是傷害。 為什么遇見白成風的事總是這么優(yōu)柔寡斷呢?舍不得離開他,也不愿他的心里還有別人,原來,自己也是如此自私嗎? 那些銀光逐漸從白成風身上脫離開來,在兩人毫無預(yù)料之時纏上白落雨的身體,如流水一般縈繞在白落雨周身,似乎感受到了他內(nèi)心的沮喪與不安,銀光順著他的指尖一直蔓延在下顎,最后攀上他的耳尖,縹緲的聲音頃刻傳來:“謝謝你。” 白落雨闔了闔眸子,“我愛他?!?/br> “我知道,我也是?!陛p巧的笑聲由遠而近,銀光從白落雨周身消失殆盡,最后出現(xiàn)兩人之間,逐漸變成了一個身形纖薄的男子,他眷戀的目光從白成風臉上掃過,伸出一只手,隔空撫上他的臉頰,有些哽咽地說:“終于……見到你了。” 他的魂體是十分脆弱的,脆弱到憑此刻的他,根本無法觸碰到白成風。 “帶我往前走,我想抱抱你。”男子面容姣好,即便眼角下有一處猙獰的傷疤,卻依舊不能損壞絲毫他的完美。如溪水一般的眸子含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情愫,對上白成風的目光,卻在片刻之間羞赧地垂下頭去。白成風忽然憶起,此刻的小灰蛋就如同多年前的自己一般。 “日后要是我娶不著媳婦了,小灰蛋你可要嫁給我啊。”當時自己的神情,大概也是這樣吧。 他還記得小灰蛋的回答,于是他說:“好啊?!?/br> 語罷,小灰蛋便化作了銀光纏繞在白成風身上。白成風回頭對白落雨道:“兄長,走吧。” 白落雨靜靜地看了他片刻,從乾坤袖中將小灰蛋的玉佩取了出來,交給白成風,“還給他?!?/br> 上面刻著三個大字:余有風。白成風,一定是上天留給他的最美好的東西。 伸手接過,他摩挲著這三個字,柔和地笑起來,點點頭:“嗯?!?/br> 在往前走的同時,白成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屬于小灰蛋的畫面。 畫面中,車水馬龍、絡(luò)繹不絕。 還是個嬰孩的小灰蛋被一個婦人抱在懷中,婦人的神情有些慌張,不停地左顧右盼,似乎在提防著什么人一般。 路過一條寂靜的小巷子,婦人滿頭大汗地走了進去,脫力地靠在墻壁上,喘了一會兒粗氣,才將眼神轉(zhuǎn)移到懷中嬰孩酣睡的容顏上,眼中逐漸出現(xiàn)了些淚光,她捂著唇無聲地哽咽起來,“我的孩子,對不起……對不起,娘不是有意要丟下你,你一定要好好活著!一定要好好活下去?!?/br> 雖然不知是什么緣故,婦人似乎要將襁褓的嬰兒丟下,可尚無能力的嬰孩是絕對無法獨自活下去的。 事實上婦人也并未將嬰孩就此扔下一走了之。她白日便將嬰孩藏在亂草鋪成的縫隙之下,或是怕嬰孩哭喊被人發(fā)現(xiàn),她每日都會給嬰孩喂一些藥物,讓嬰孩白日都沉睡在亂草之下,也正因為如此,日后的小灰蛋身體才會那么薄弱吧。待夜深了,她便不知從何處拿來一些用過的舊布料,將嬰孩周身包裹好,再將熟睡中的嬰孩喚醒,喂他吃些母奶,神奇的是,醒來的嬰孩不哭不鬧,就睜著懵懂的眼睛看著婦人。 慶幸的是,在此后的兩年中,小灰蛋就被藏在了這個巷子里,并且無人發(fā)現(xiàn)。雖吃不飽穿不暖,好歹是安然無恙地度過了兩載春秋。 當小灰蛋會喊娘的時候,婦人抱著他哭了一宿。 白成風心中澀澀的,身體上的銀光就如在安撫他那般,輕輕劃過他的背脊,讓白成風哭笑不得,需要安撫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小灰蛋。 繼續(xù)往前走。 沒過一段時間,年紀尚小的小灰蛋已經(jīng)習慣在每夜等待娘親的到來。然而這一日,他等了好幾個時辰,也未見熟悉的身影走來,可他謹記娘親的話,自始至終沒有踏出過院子一步。 終于,在天色即將破曉之時,前方終于跌跌撞撞地跑來了一個婦人。小灰蛋連忙跑到巷口去,便見遠遠而來的婦人渾身是血,□□更是鮮血淋漓,觸目驚心的血跡讓小灰蛋徹底傻了眼了,他手足無措地想跑過去攙扶住婦人,卻又怕婦人生氣不敢踏出巷口,只能焦急地等待著婦人走近。 而在離巷口七步之遙時,婦人的身體再也堅持不住了,在他面前慢慢倒了下去。小灰蛋嚇得一句話也不敢說,顛簸地跑到婦人身旁,哭喊著喚娘。婦人抬起蒼白的臉頰,張了張唇,立即又從口中溢出了些鮮血來,“孩子,別哭?!?/br> 她費盡力氣將手中的包袱推進他懷里,包裹里沉甸甸的,壓得小灰蛋站不住身子了,一下坐倒到地上,“娘……娘……” 他哭得很小聲,婦人伸手揉了揉他的額頭,將他抱到自己眼前,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在那之后,神情陡然凌厲,一把將他推回巷子里,冷冷地說:“誰準你出來的!滾進去,躲在草堆里面!你想被別人發(fā)現(xiàn)好害死我嗎?滾回去,里面的東西夠你吃上好幾天了,沒吃完之前死也不準出來!否則我就再也不來見你了!” 小灰蛋淚眼朦朧地看著婦人,“娘!” “滾進去!還當我是你娘就滾進去,死也別出來!快滾??!” 婦人的怒吼聲讓小灰蛋撿起包袱一步三回頭地跑回巷子中,哪怕中途摔了一跤,他也不敢稍作停留。回頭不舍地看了眼婦人,見婦人仍舊冷冷地看著他,只好癟起嘴哭著躲入草堆之中。 見他終于躲進去了,婦人這才松了口氣,□□隨之而來的疼痛讓她逐漸被黑暗淹沒。 婦人死了,小灰蛋并不知道。 他躲在草堆里,看著遠處巷口娘親伸在外面的那只手,想著娘親說的話,他將包袱打開,看也不看里面是什么,拿起來就往嘴里塞。食物和著眼淚一起吃如嘴中,于小灰蛋而言,形同嚼蠟。 他看不到婦人的身體,只能遠遠看著婦人一直伸在巷口的那只手,十多個時辰絲毫未動,而他包袱中的食物還未吃完。 也不知是小巷太過偏僻還是因為什么,婦人的尸體隔了兩日才被人發(fā)現(xiàn),而小灰蛋便一直不知疲憊地往嘴里塞著食物,他不知道吃到嘴里的是什么,只知道是苦的。 巷子外的婦人似乎被很多人圍了起來,他們七嘴八舌地談?wù)撝裁?,彼時的小灰蛋聽不懂,所以也沒細聽,白成風也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么。 畫面中,婦人的身體被幾個大漢抬起來了,血跡斑斑的身體癱軟在幾人手中。被他人抬起來的婦人沉睡的臉朝著小灰蛋的方向,小灰蛋guntang的淚珠灼傷過臉頰,兩只沾滿污穢的雙手抓起食物就往嘴里嘴里塞,雙眼卻緊緊地盯著婦人面色蒼白的臉。 “不要……不要帶走娘……”他低低地抽噎著,將干硬的食物塞進嘴里,不待咀嚼就要下咽,嘴里的食物還未咽下去就拼命地繼續(xù)塞。 他想跑出去阻止眾人,卻記起了娘親的話。 沒吃完之前不能出去,不然娘親就再也不來見他了! 淚水模糊了眼前的視線,他卻想要將娘親的臉看得更清楚,于是他用袖子擦了擦,再去看婦人的臉時,就看見一個衣著光鮮亮麗的男子一巴掌打在婦人的臉上,鮮血立即從她的七孔之中流了出來,“賤人!” 大抵只有這句話,是小灰蛋聽得懂的。 “不要……不要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