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書匠與小農(nóng)夫的田園生活_分節(jié)閱讀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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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耀宗是家中長子,自小就備受家里人疼愛,他自己也很是爭氣,一直以來聽話能干不說,還特爭氣給李家掙了不少面子。 如果李家兩老知道他們倆大兒心里存的是這心思,那估計不好收場。 “暫時我還沒打算跟我爹娘說,我心里堵的很,又沒個能說話的人,這不找你來說說么。”李耀宗也不是沒想過這些,他也是擔(dān)心自己爹娘知道了后受不住。 “耀宗,我只說一句話,如果你真的離不開他,那你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抓住,叔嬸那邊你自己想辦法,別急著就一骨碌抖落出去了?!?/br> 劉寶林說著知心話,勸著有些急躁的李耀宗。 李耀宗嘆了口氣,心里也差不多有了打算。 “你過去點,我今兒不回去了在你這搭伙睡一夜。”李耀宗脫了身上的衣裳順勢一滾就睡上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兩個都是愣頭青,對于感情什么的還是很內(nèi)斂?。?/br> 還算喜歡我的文風(fēng)的小可愛們,求收藏呀! 第37章 大雪 下雪的李家村看起來格外的靜謐,白皚皚的雪鋪滿了整個地面。 紅山書院里,謝松青正呆愣的看著屋外的雪地,手里無意識的敲著桌角。 昨天晚上李耀宗來了那么一出后他就睡不著了,一整個夜晚都在想事,他也不是一個沒心的人,自從有了愛慕的人以后他也總是想著和他多親近親近,可是看昨天李耀宗那反應(yīng),他心里有點打鼓。 兩個人都是初次體會到愛情的甜蜜與苦澀,偏偏兩個人都是有些木的性子,現(xiàn)在這種結(jié)果不是他想要的,他甚至有些怨自己,一時情動把心里話就那么說了出來。 “呼……”謝松青長吐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仔細(xì)觀賞窗外的雪景,厚厚的雪層仿佛有一種道不明的魔力,能讓人暫時忘記煩惱。 “汪……”點墨應(yīng)該是聞到他的味道了,在窗戶外邊小聲的叫了一聲,謝松青朝著它笑了笑,點墨高興的搖了搖尾巴,朝院門那兒跑了過去。 “嘿,別過去……”說的太晚了,一片無暇的天然綢緞上印上了點墨的爪子印,破壞了完整的美感,雪景沒得什么看頭了。 謝松青關(guān)上了窗子,走到外屋給自己生了個火爐子,煮了一鍋白米粥,就著一點咸菜蘿卜頭,湊和著吃完了早飯。 昨兒夜里的雪下的有些大,紅山書院有個不變的規(guī)則,因大雨、大雪或其他原因道路不好走的時日,學(xué)生可免一天學(xué)。照今兒這架勢,看來可以待在家里做點雜活了。 他想起入秋時李楊氏給他送的一籮筐花生,可以趁今天這大好的閑暇把它炒了吃,。 他走進(jìn)了偏房里,把用布袋子裝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干燥的花生提了出來,分了一小半倒進(jìn)了鍋里。屋里還有他有次多嘴說想吃炒花生后李耀宗給他從東來河給他掏來的粗粒河沙,他說這炒花生一定要混著河沙炒才能受熱均勻,不會糊。 看著那一粒粒飽滿圓潤的花生米,想起了李楊氏對他像自己孩子似的那般好,他心里浮現(xiàn)了出了一股愧疚感。 李楊氏在李耀宗身上寄予了多大的希望他看的出來,李楊氏多想要他找個聽話顧家的兒媳婦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日子他也不是不知。 他想著,自己要是沒來李家村就好了,那樣他就不會對李耀宗動情,李耀宗會找一個聽話溫順的渾家,李家也不會發(fā)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謝松青翻炒著鍋內(nèi)的花生,看著粉白的外殼逐漸變深,變的像浸濕的泥土一般的顏色。 可是人的心是如何才能說不動情就不動情呢?如果人心是這么好控制的,那世間怎么會有如此多的癡男怨女呢?謝松青無意識的鏟著鍋里的沙,思緒被攪的像一團(tuán)亂麻。 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有那么強(qiáng)烈的想要擁有一個人的念頭,那個人恰巧也想要他,他不該如此軟弱,不該像一個沒用的懦夫在還沒上戰(zhàn)場之前就被自己給嚇蒙了,他想抓住他想要的人,不管將來會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剛炒好的花生熱熱的燙嘴,等他涼一些后就會噴香可口了,謝松青把那些炒熟的花生拿一個大海碗裝了起來,放在了飯桌上。 謝松青心里澎湃著,他必須找點事做分散這股強(qiáng)烈的感覺,他給自己泡了壺茶,坐在爐子邊翻看著東洲縣的縣志。 屋外的雪又稀稀拉拉的下了起來,一會兒就把點墨淘氣踏上去的那幾個爪子印埋了個干凈,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謝松青拿起來手邊的清茶,輕啜了一口,聽著那幾不可聞的落雪的沙沙聲,心慢慢的靜了下來。 李耀宗一大早就收到了吳家伙計的口信,讓他趕緊進(jìn)城說是吳明玉找他有要是相商,他聽了后急忙跟爹娘道了別但也沒說別的,只說吳明玉找他有事。 姐夫一向做事有分寸,這回這么急急忙忙的,難道是meimei和小侄兒有了什么不測?李耀宗心里急的像火在燎,一大早早飯都沒緊著吃,趁著雪沒下大便往鎮(zhèn)里趕了去。 這才到了那城墻根邊,雪下的俞發(fā)大了,一片一片的像鴨毛往下掉,李耀宗眼一瞥看見在那城墻底下有一個孤零零的湯餅攤兒,一老翁攏著手湊在那碳火邊兒取暖。 李耀宗看了兩眼,心里雖然很是焦急著meimei一家的安危,可看著站在那兒瑟瑟發(fā)抖的老翁他又心生憐憫,實在是做不到視而不見。 “老伯,來一碗熱湯餅?!崩钜陂L腿一邁,走向了攤里僅有的一張破舊的桌子。 “哎,馬上來?!崩衔搪牶笫帜_麻利的在那兒把面搟上了。 “客官,這么大的雪還進(jìn)城呢?”閑著沒事老翁主動向李耀宗攀談起來。 “不得已呢,有點急事得去。”李耀宗答到,“老伯你還說我呢,這么冷你還出攤呢?” “你不懂,就是冷這吃湯餅的人才多呢?能多掙幾個銀錢就不覺得冷了?!崩衔绦χ鸬溃槔陌岩淮笸霟狎v騰的湯餅給他端了上來。 李耀宗聽了愣了愣,為了生活都不容易,他敬佩這種勤勞肯干的人。 吳家院內(nèi),李淑虛弱的躺在床上,看著一會兒給她墊枕頭一會兒給她暖湯婆子的吳明玉,心里一暖但又愧疚的很。 “相公,都怪我……這個孩兒來的也不是時候,耽誤了相公你的正事?!崩钍缫荒樧载?zé)的看著她相公。 “傻淑兒,這是咱倆的孩兒,你為了他受這么大的累,我這點子營生又算的了什么呢?你跟孩兒才是最要緊的,你別多想了!”吳明玉握住了李淑的手,把它湊到嘴邊親了幾口,深情的說到。 吳明玉本都計劃好了,這幾日出發(fā)去陽南縣淘一批時興貨,年底好拿出去賣,準(zhǔn)能賺上一筆。這一起去的林六馬車都備好了,說好了晌午過后就出門。 李淑卻突然覺得身子不爽利,頭昏臉白的,不是來葵水的日子底下卻有些見紅了。 吳明玉嚇的魂掉了半截,趕緊讓小伙計請了一個郎中來。郎中給把了脈發(fā)現(xiàn)李淑懷了有一月的身孕了,但這胎胎像不穩(wěn),恐有滑胎的跡象,囑咐了吳明玉一定要好好將養(yǎng)著。 吳明玉聽了點頭如搗蒜,哪里還有閑心去惦記著自己那掙錢的營生呢? 后來思來想去,他這兒是走不開了,但這和林六約好了的事可不能食言,自己不做沒什么影響,可林六就等著年前狠掙一筆好還債呢。 他腦里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把這主意打到了自家大舅子身上。雖然他也有好幾個哥哥,可那幾個都瘦的跟柴雞似的,從小靠著家境殷實過慣了好日子從來沒吃過苦。讓他們跑這一趟可別在半路上就給折騰病了,那他可擔(dān)不起這責(z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