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菲像是回憶起了什么，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說：“我想起來，有一首歌你一定喜歡。”

    他隨手拿起旁邊的一把小提琴，一邊演奏，一邊隨著曲調(diào)哼了起來。

    ——《守望》。

    人魚祭司寫的歌。

    不管在哪個世界，它都是這么的動人。

    愛麗絲已經(jīng)哭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她看著墨菲，感覺年輕的國王就好像天上的神明一樣，是不應(yīng)該存在于世上的完人。

    他卻在為他的龍唱歌。

    以諾抬起頭，看著墨菲的目光里似乎有些困惑，他伸出手摘下了墨菲的面具，沉吟道：“也許我們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我聽過這首歌。”

    墨菲抓住了他的手，笑容漸深：“這首歌叫《守望》，感覺不錯吧？”

    “不，太過軟弱無力了。”以諾卻冷酷地答道，“寫這首歌的人因?yàn)樽约旱臒o能而感到痛苦。像這種音樂根本無一是處?！?/br>
    墨菲：“？”不是，親愛的，你知道你在說誰嗎？

    以諾接著抽回手，傲慢地說：“想要的東西，就應(yīng)該不擇手段地奪取，藏在自己的窩里，變成自己的財(cái)寶。”

    墨菲：“……”這句話倒是完全沒說錯。

    第46章霜之息

    實(shí)際上，國王和龍的協(xié)議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當(dāng)中被淡化了。

    龍確實(shí)不是真的想要金礦,國王看上去也不是。

    他們住在同一座宮殿里面,白天偶爾一起進(jìn)個餐,晚上在書房里頭討論問題。

    早先，每隔十天的時候他們就會共同解決一道數(shù)學(xué)難題。但是實(shí)際上在第二年的時候,墨菲就有一次因?yàn)槊^了頭，并沒有準(zhǔn)時赴約。

    十天過去了，墨菲沒有給出解決方案,所以是他輸了。

    這樣的話他們現(xiàn)在是維持著一勝一負(fù)的均勢局面,龍說：“第三局呢？”

    “我們一人出了一次題目,第三局的話，無論誰出題都好像不太公平?！蹦菩Φ?“不如交給上天來決定吧。我就扔一個硬幣,我們一起猜正反面?！?/br>
    他還沒動,以諾就很隨意地說：“正面。”

    墨菲道：“嗯,我喜歡反面?！?/br>
    他拋起了一枚硬幣，然后按在掌背上。還沒有翻開,他看見以諾的表情,就狐疑道：“我怎么覺得你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

    以諾嘴角上揚(yáng),說：“你有一次重新拋的機(jī)會。”

    墨菲頓時就嘆了口氣,說：“看來是我輸了?！?/br>
    他打開手掌,果然那枚硬幣是正面向上的。

    按照約定：墨菲贏的話，交易就繼續(xù)，但墨菲要做以諾的“圖書館”；以諾贏的話,墨菲就得任他處置了。

    墨菲坐在那里不動，挑眉道：“你準(zhǔn)備怎樣處置我？”

    以諾伸手捏住了墨菲的下巴，擺弄了一下這個人類漂亮的臉蛋兒，接著又沉思了一會兒，說：“我不缺仆人……嗯，我不缺人類，你看上去對我毫無用處?！?/br>
    墨菲眨巴了一下眼睛。

    龍的表情挺邪惡的，他想了一會兒后說：“但這不重要，你是我的東西了，我可以以后再處置你?！?/br>
    以諾仍然住在王宮里面，只是他喜歡每隔一段時間就出去狩獵。

    據(jù)斥候的觀察，銀龍常常是到山脈當(dāng)中去狩獵野獸，打磨自己的爪牙，有時候也收集一些寶藏。他們確實(shí)不是能安靜地呆在室內(nèi)的物種。

    有一天，以諾以龍形態(tài)回來了，而且渾身是血。

    宮里的人類被他嚇得魂不守舍，侍衛(wèi)們匆忙匯報(bào)了墨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