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審神者成長記錄_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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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審神者離職第四十六天 厚厚的一疊材料疊放得整整齊齊放在桌上以供翻閱, 時也略略翻了兩下便放回桌上, 場下目光灼灼, 幾乎要將自己戳出一個洞來。 若不是知曉他們激動興奮的心情,他怕不是得好好坐立不安一會兒。 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在付喪神們心中幻想了無數(shù)次了。 從前還在本丸的時候, 因時也來的遲, 本丸里已經(jīng)有了成型的運作體系, 且有藥研長谷部等包攬了文件的批閱工作,竟讓時也生生做了一個甩手掌柜。 這樣堪稱正式的會見場景很少見到, 統(tǒng)共也就初來乍到之時見見面認認人臉,后來熟悉了便很少再有了,畢竟作為一個戰(zhàn)斗型本丸, 除去出征以外也很少有一些其他的事務(wù), 能用到這樣整齊正式的會見規(guī)格的機會已經(jīng)寥寥無幾。 真是恍如隔世。 時也心情正復(fù)雜著,一抬眼竟看見長谷部那個沒出息的正低著頭抹著眼角, 旁邊的大俱利和不動行光一臉不忍直視的表情,這既滑稽又感傷的場景,竟神奇的將他略微拘謹?shù)那榫w驅(qū)散了。 雖然這里并不是熟悉的本丸, 只是一座暫時落腳的神社,但時也看著底下這群付喪神們, 卻有一種久違的安心之感。 是啊, 他突破了世界的屏障來到這里, 孤身一人,踽踽獨行, 遇見了下方那些真心待自己的付喪神們,無論過程如何曲折都叫他明白了,有他們在的地方,就是歸處。 想通了這些,時也心里陡然一松,仿佛一個無形的屏障被打破了一般,輕輕呼出一口濁氣,即使舉手投足間還帶著略微的生疏,但眼中滿溢的全是親近和信任。 “長谷部。”時也毫不掩飾的點出了自己最信任的付喪神,將這個不爭氣的家伙從鼻涕眼淚中叫起,點了點桌面示意道,“你來和我說說這段時間你們的調(diào)查結(jié)果吧。” 長谷部一怔,他流浪了無數(shù)時光,時間的重重堆砌生生將這位不懂變通不夠圓滑的付喪神變得沉穩(wěn)世故起來,這些形容詞中不含任何的褒貶,僅僅只是陳述一個事實──他變得更加成熟了。 方才滿臉鼻涕眼淚的失禮表現(xiàn)已經(jīng)是難得的放縱肆意,這會子時也在眾目睽睽之下點名讓自己陳述情況,對于長谷部而言已經(jīng)不僅僅是委以重任這幾個字能夠說明的了。 長谷部懂的這行為中的含義,他暗自按耐著激動的心情,大聲應(yīng)喏。 見長谷部已經(jīng)起身侃侃而談,言簡意賅,言辭直指中心,三言兩語便將大部分重點解釋清楚。眼見著時也已經(jīng)進入長谷部的節(jié)奏,臺下的付喪神們便不可抑制的心情各異起來。 藥研睜大眼睛注視著神情認真的主殿,仔仔細細將那神情記在心里,心里既欣喜又失落。 欣喜著時也的態(tài)度終于軟化下來,不再那樣或委婉或直接的推拒抵觸,而方才那毫不掩飾的懷念親近的目光神情讓藥研心里那絲早已熄滅的對主從間重歸于好抱有希望的小火苗又隱隱復(fù)蘇,有一瞬間他甚至有些貪婪肆意的妄想著,時也有朝一日能同他們一起回到本丸里。不必留下來,哪怕僅僅只是暫住幾日,或是留下來吃頓飯,也足以讓他被這么多年無望的流浪腐蝕空洞了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或許是人心不足吧,連原本金鐵鑄就的刀劍們得到了人形擁有了人心之后也變得欲壑難填起來了。 目光觸及時也看向長谷部的眼神,藥研眸光一暗,心中卻是慢慢的彌漫出些難言的苦澀來。 主殿對他的信任和依賴,總是比長谷部差了些的。而更讓他痛苦無奈的是,自己早已在當年在兄長和主殿之間搖擺不定之時就已經(jīng)失去了超越長谷部成為主殿最信任依賴的付喪神的可能性了。而在傷害已經(jīng)造成的事實下,他連后悔的機會都沒有。 這怎能讓他不失落? 相比頗有些強顏歡笑的藥研,三日月宗近的表現(xiàn)則堪稱完美無缺。 他的編號在最前面,也是離時也最近的位置,以他優(yōu)秀的視力,幾乎能將時也眨動的睫毛數(shù)得清清楚楚。三日月全身心都放在了時也身上,堪稱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自然也知道從開始到現(xiàn)在,時也連一絲余光都未曾停留在自己身上半刻。 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讓三日月心中暗自失落,但他仍舊強自安慰自己,這明顯刻意的不在意反而能說明時也心里是在意自己的,這刻意的冷落總比漠然宛如陌生人一般讓他快活。若是哪天時也真的待他如同平常一樣了,那才是真的沒有任何回轉(zhuǎn)的余地了。 三日月自然不愿意看到那樣的情況,比起完全滅絕最后一絲可能的親近,他寧可被這么一直冷待著,即使希望渺茫,也總比絕無可能要好太多了。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小狐丸,這只大型野獸正垂頭喪氣,仿佛連耳朵尾巴都無精打采的耷拉下來了,但即使這樣,那一雙通紅的眼珠子也倔強的半瞇著盯著上頭,竟很有幾分擇人而噬的猛獸味道。 小狐丸也是曾經(jīng)深度暗墮過的付喪神,雖然后來被強制凈化了,但留下的后遺癥也不少,獲得超越普通付喪神力量的代價可不只瞳色改變那么簡單,更加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他不算穩(wěn)定的精神狀態(tài)了。 但明顯的,時也對小狐丸還是比對三日月上心的多。 心里酸澀,三日月只勉力摁住了,振作精神專心去看上頭的二人。 待這些污糟事兒了了,他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去修補他們之間的裂縫。 不能急,三日月,你不能急。 比起三日月和藥研的復(fù)雜心情,其他人的心思就簡單明了多了,無非是些高興欣喜的心情。而其中以髭切和明石國行這兩個既心思不純又心機深沉的家伙為首,也頗有雖然幾個面上或笑瞇瞇或不在意,實際上心里頭早就不知道扎了多少下長谷部小人的付喪神。 而上頭長谷部確實言簡意賅,三言兩語便指出重點。 他們這陣子的幾乎將所有的付喪神們都從各地召集了回來,因此人手足夠,除卻每天輪流去保護時也的名額照例好一番明爭暗斗,其他的諸如外出搜集情報,或是去確認存有疑慮的可疑地點,再甚者去搗毀已知的溯行軍窩點,每一處都安排的井井有條,最起碼讓時也挑不出半點錯處來。 本就是異于普通付喪神的強大,因此調(diào)查的效率竟是出乎意料的高效,如今時也問起來的時候,能干的付喪神們已經(jīng)弄出了一個大概的章程了。 長谷部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吐出了一個他至今也感到震撼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溯行軍們在滿世界的尋找從前退役的審神者們,找到他們后便跳轉(zhuǎn)時間,來到審神者們垂暮之時再殺死他們,并且偽造出他們自然死亡的假想,種種跡象都表明著,溯行軍并沒有完全滅絕,而是有著不少殘黨隱匿在暗處企圖反撲。 這是一段既定的事實,根據(jù)這些情況,付喪神們結(jié)合了一些其他的情報以及一些蛛絲馬跡,推算出了一個最大的可能。 在那場大戰(zhàn)后,溯行軍實力大減,雖然保存了一部分殘余黨徒,卻無法形成氣候,不能抵御時空的自我保護和糾正性,他們無法跨越時間來到更久遠的過去將年輕的審神者們一一滅殺永絕后患,而是在審神者們即將壽終正寢之時提前殺死他們,以獲得一些微小的阻礙正常時空的能力。 這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也將是一個較為穩(wěn)妥的東山再起的方式,畢竟如今時之政府已經(jīng)解散,即使有后期的持續(xù)監(jiān)控對于這些微小的改變也很難監(jiān)測到,但積少成多,倘若真的隨了溯行軍的意,遲早有一天也會死灰復(fù)燃。 這確實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但時也提出了疑問。 “那他們?yōu)槭裁匆拇蔚膩硪u擊我呢?”時也皺著眉思索,坦誠的問道,“去襲擊居合我可以理解,畢竟那家伙也是老頭子一個,而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襲擊成功率很低吧?” 這一問讓長谷部臉上顯出了幾分為難,但卻仿佛是碰到了什么難以啟齒的難處,直到時也又催促了一遍他才低聲回答。 “大約是因為…世界意志對您的限制和監(jiān)控比較低吧。” 長谷部的話雖然委婉隱晦,但卻讓時也一下子就明白了。 他本身就不屬于這個時空。即使現(xiàn)在獲取了正式的身份和姓名,得到了世界的承認,但相比較原住民來說,總是差了一截。而正因如此,世界對他的監(jiān)管就不那么名正言順,甚至無法直接出手干預(yù)。 想明白了這些,雖然被點出存在的不同,時也心里卻沒什么難過的。 從前他或許還會感到惶恐不安,但現(xiàn)在經(jīng)歷了這段日子付喪神們輪流的表述心意,那不知道多少顆大大的定心丸下去,竟讓他產(chǎn)生了幾分安定的心思來。 這份心情與其說是心意想通,不如說是有恃無恐。 這么多明目張膽的偏愛毫無保留的灌注下去,就算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打動了,更何況時也他生了副仿佛對付喪神們天生柔軟的心腸。 “那你們有什么章程嗎?”于是時也不再糾結(jié)些有的沒的,直接發(f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