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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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略略思索,“聽說魏先生在和周氏搶一個項目,我搶過來送給魏家怎么樣?” 魏良:“………” 這年頭有權(quán)有勢就是好啊,搶字都能說得這么云淡風(fēng)輕。 “這不是生意可以衡量的,沾衣的幸福,她的后半生,我賭不起,您——” 郁清溫聲:“我愛小姐,您不用懷疑我的感情,幾年前我和她快結(jié)婚的時候出了一些意外,我們因為一些事分開,現(xiàn)在我不想耽擱,想把事情定下來?!?/br> 清冷如玉的嗓音溫溫靜靜的闡述著,魏良卻又驚又訝,魏沾衣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幾年前的事,這倒也不奇怪,畢竟自從魏沾衣父母去世后,她的心事就從不跟別人分享了,但是魏沾衣在幾年前就險些嫁給了郁清,這可能嗎……? 魏良驀然想起這幾年的傳言,傳言郁清愛上一個春玉堂的歌女,愛得要死要活,還要娶她,結(jié)果人沒有娶到,他這放在心尖兒上的小花瓶就去世了,郁清也因此瘋了幾年,頭發(fā)都花白一半。 魏良瞄了一眼郁清頭發(fā),黑色的,沒白啊。 他又哪里知道,郁清是怕魏沾衣會嫌棄自己老氣橫秋,所以才刻意把白了的頭發(fā)染黑的。 她不在時,他懶得管,她回來了,他為了讓心儀的姑娘多看自己一眼,自然要注意自己儀容儀表。 “怎么樣?”郁清低聲催促一句。 多少年來他都是四平八穩(wěn)的性子,做事不疾不徐,然而在魏沾衣身上,卻總是少些分寸和從容。 魏良咳嗽一聲:“我聽了一些傳言,說郁先生喜歡的是一個歌女,當(dāng)然,我沒有說這位姑娘不好的意思??晌覀兗艺匆聫男◎湴粒趺锤市奈磥淼恼煞蜻€曾那么喜歡另一個女人?!?/br> 郁清神情平靜:“魏先生說的歌女,是令侄女,魏沾衣?!?/br> 魏良呆住。 郁清又?jǐn)Q著眉道:“另外,不是歌女,只是在里面工作而已。” 他這么多年忙著悲痛緬懷魏沾衣,對外界的事一概不理,周圍的人怕勾起他的傷心事,從不在他面前提起有關(guān)魏沾衣的事,他竟不知道謠言傳得這么厲害了,很是不喜謠言如此中傷他的姑娘。 郁清側(cè)頭看了眼劉總助:“回遼城后是時候敲打敲打了,那些嘴碎的人欠收拾,不好聽的話不要傳到太太耳朵里?!?/br> 劉總助:“是?!?/br> 魏良反應(yīng)過來:“郁先生,我們家沾衣怎么會去春玉堂當(dāng)歌……工作的?” “為了引.誘我。” 魏良:?? 郁清:“確切的說,是我設(shè)計,讓她引.誘我?!?/br> 魏良:??? 生活不易,小叔懵逼。 難道是遼城人比北臨人會玩? 郁清好像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聳人聽聞的話,他站起來,態(tài)度帶著懇切,鞠躬低聲道:“我傾慕小姐多年,心心念念與她共度此生,還愿有來生來世,生生世世。希望魏先生能成全?!?/br> 魏良從凳子上彈起來,趕緊把郁清扶起來,為難的支支吾吾半天,“這樣吧,郁先生現(xiàn)在魏家住下來,可以陪伴沾衣的同時,還可以培養(yǎng)感情。我也觀察觀察沾衣對郁先生究竟是怎樣的態(tài)度,如果她心里有你,我一定不會阻攔這樁婚事?!?/br> 郁清終于浮起笑:“謝謝?!?/br> 魏良重重舒了一口氣,也不好仔細(xì)詢問郁清,他這個王八蛋是怎么設(shè)計讓她小侄女去引.誘他的,雖然魏良心情十分不爽,但礙于他的身份地位,還得賠著笑臉,把這口氣憋著。 把郁清安頓好后,魏良便直沖魏沾衣住處。 魏沾衣補(bǔ)覺的好心情全被郁清的突然到來破壞,她料定小叔會過來詢問,正在別院插花。 魏良急步走過來,“小姑奶奶!你老實告訴我,你什么時候惹了郁清那樣的人物?” 魏沾衣把花的枝椏剪去,選了個位置插進(jìn)花瓶里,懶懶道:“郁清都告訴小叔了吧?!?/br> “說得一知半解,我怎么好意思問?!?/br> 引.誘什么的太羞恥了。 魏良看了眼魏沾衣:“郁清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想想,他以一個病歪歪的身體活到現(xiàn)在,從一個什么都沒有的郁家棄子爬到郁家家主的位置,他得多心狠手辣,心機(jī)又是多么深不可測!你說,全部告訴我,你怎么會跳進(jìn)他陷阱的,他最開始又是怎么看上你的?” 魏沾衣嘆氣:“小叔,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去問郁清才對,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時候看上我的?” 魏良一噎:“我,我這不是不敢嘛?!?/br> “慫得你,好歹你現(xiàn)在也是魏家家主?!?/br>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家和郁家還差好大一截。對了,你怎么知道郁清就是你mama的親生兒子?” 魏沾衣神色冷了下來:“郁清親口告訴我的,后來我核實后,是真的。” 剛開始知道的時候,她還因為父輩們的恩怨糾葛對郁清心有芥蒂,現(xiàn)在倒是想開一些,她雖然討厭他,但他終歸是母親的親生兒子。 “幸好現(xiàn)在郁家老家主已經(jīng)被拉下高位,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他!也幸好郁清和他父親向來不和睦,否則我也不會跟他有一絲糾葛?!?/br> 魏良坐下:“這話你可說對了,他們父子簡直堪比仇人,在某種程度來說,郁清甚至稱得上是我們的盟友,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仇人?!?/br> 他仔細(xì)打量魏沾衣神情,也不太看得出來有什么不同,仍舊好奇:“那按照郁清的話,他應(yīng)該是早就認(rèn)識你了,也早就喜歡你了,這才設(shè)計讓你去他身邊的,他后來又是做了什么才讓你們分開?” 魏沾衣被花刺扎到手。 魏良挑起眉,看這模樣是心里還有郁清?他略略有了點數(shù)。 魏沾衣寒著聲音:“我猜他一定對你威逼利誘,讓你同意這門親事吧。小叔,我告訴你,沒門!我一定不會嫁給他?!?/br> “沒商量了嗎?我瞧著郁先生很重視你啊?!?/br> “沒商量,小叔你也說了,他心思深沉,心狠手辣,你覺得我玩得過他嗎?” 魏良心里又開始搖擺,對啊,侄女雖然聰敏,但是這心機(jī)肯定沒有郁清那么深,要是嫁給他肯定是被吃定了,嘖,不太行。他搖了搖頭。 魏沾衣抱起花瓶要離開,轉(zhuǎn)身看到郁清,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站在那兒靜靜的看著她,似乎也將剛才叔侄倆的對話聽全了,臉色有些慘白。 魏良一臉尷尬:“郁先生怎么過來了?” 郁清不語,靜看魏沾衣,魏沾衣也瞧著他:“看來我小叔是留你住下了,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不管你怎么做,都不能改變什么?!?/br> 她決定換條路離開,郁清徐步走上來:“沾沾,我把我所有產(chǎn)業(yè)轉(zhuǎn)到你名下。” 魏沾衣:? 魏良:? 郁清溫柔淺笑:“這樣的話,你會不會覺得是你吃定我?如果以后我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盡管可以將我掃地出門,好不好?” 魏沾衣忍不住腦補(bǔ)把郁清掃地出門的畫面。 魏良也期待的看向魏沾衣。 她冷笑:“我又不缺錢?!?/br> 魏良忍不住小聲提醒:“沾衣啊,這不是錢不錢的事,這是地位!地位你知不知道!” 魏沾衣看了眼小叔,小叔閉嘴。 她開口:“麻煩小叔派個司機(jī)給我,我想去墓園看看我爸媽。” 郁清上前:“我陪你去吧。” “你?” “你找魏太太的親生兒子,不就是想讓他回家祭拜父母嗎?我陪你去?!?/br> 郁清是母親的親生兒子,魏沾衣自然也沒道理攔著他去祭拜,皺了皺眉,沒說什么。 魏家墓園在北臨西郊,四面環(huán)山,有幾個小時車程,還要爬過一段山路,因為魏沾衣母親生前喜歡山清水秀的地方,魏沾衣特意選了這里做墓地。 劉總助開車,魏沾衣和郁清坐在后座,魏沾衣懷抱自己插好的花瓶,郁清眼神落在上面,“送給他們的?” “嗯?!?/br> “很漂亮,他們會喜歡?!?/br> 魏沾衣看他一眼:“少套近乎?!?/br> 眼神寫滿了“你是我哥哥又怎樣?”的嫌棄。 郁清嗓音舒緩關(guān)切:“我?guī)湍隳迷趺礃???/br> 魏沾衣戒備地看他。 “這花瓶,看起來挺重?!?/br> 她冷笑:“胸口碎大石我都不怕,我還拿不動這個小花瓶?” 郁清默不作聲,沉吟數(shù)秒:“胸口碎大石?” 他眼神慢條斯理地從魏沾衣臉龐往下移,輕輕挑起眉。 “下流!”魏沾衣一巴掌扇過去,郁清握住她手腕,卸下她力道輕輕一拽,魏沾衣身體靠過去。 郁清見她一副張牙舞爪的小模樣,輕嘆地笑笑:“容我將眼鏡摘掉你再打好嗎?今天出來只帶了一副,打壞了,等會兒恐怕要麻煩你牽著我走了,我自然萬分想要這樣,但又怕惹你討厭?!?/br> 郁清把眼鏡摘下來。 如魏沾衣所知那樣,取下眼鏡的郁清容貌更添妖孽,眸子狹長,眼尾略彎,他低聲輕問:“沾寶,打么?” 魏沾衣毫不猶豫,狠狠扇過去。 賊響亮,帶著三年的怨氣,仿佛全部都要用這一巴掌討要回來,郁清蒼白的臉被打得有些紅,他臉偏向一側(cè)。 劉總助驚惶得突然踩住剎車,魏沾衣不防前傾,郁清伸手護(hù)住她身體和頭部,按在懷里。 魏沾衣怔了下。 郁清不悅:“太太跟我開玩笑,有問題嗎?” 劉總助:“沒,沒有。” 郁清是睚眥必報的性格,有人偷偷說他壞話都會被記在心上暗整一通,別說被甩巴掌了,助理是真實被嚇到,也是真的佩服魏沾衣。 魏沾衣推開他:“怎么樣,我這力道不錯吧,打得你舒shuangma?” 郁清用指關(guān)節(jié)碰了一下火辣的側(cè)臉,戴上眼鏡輕笑:“不錯,以后我也不擔(dān)心你被欺負(fù)。” “你不欺負(fù)我就不錯了?!?/br> 郁清柔聲:“我不會再欺負(fù)你。” 對于挨了一巴掌他倒一點不生氣。 “你過去欺負(fù)我還欺負(fù)得少嗎?” 郁清一頓:“對不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