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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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彎下腰,兩張臉距離漸漸拉近,魏沾衣瞪圓眼睛,她敢保證如果他要親下來,她手里這瓶紅酒下一刻就會砸在他腦袋上! 然而郁清在距離她嘴唇幾厘米的地方停住,輕輕吸氣。幾秒后,迷戀似的低喃:“公主,好香?!?/br> 距離真是近,兩個人的呼吸都落在彼此臉上,她甚至能看清楚郁清眼鏡下的黑色長睫,濃卷疏長,眼形狹長有些慵懶,是極為好看的類型,若是摘下眼鏡,便會更添幾分妖孽,戴上眼鏡,像是封印了他過份惹眼的顏值。 郁清站直身體,指節(jié)屈起,慢慢從她精致的鼻根刮下來,在鼻尖輕點。 “如果睡不著,可以隨時叫我?!?/br> “無論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滿足?!?/br> “冒昧的說一句,公主如果需要暖床,我也樂意之至。” 魏沾衣冷漠:“不需要!” 她又回頭,有些厭惡:“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公主,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金絲雀了。” 郁清看著她,認真說:“這世上哪有金絲雀配得上做公主,公主只是公主?!?/br> 魏沾衣似笑非笑:“你老這么叫我,會讓我覺得你像我的忠犬一樣?!?/br> 郁清低笑的嗓音都有些啞了:“你喜歡的話,當然可以。” 他揶揄的,戲謔玩味的輕喚:“主人?!?/br> “是這樣嗎?” 魏沾衣:“…………” 臉是真的紅了。 被這個王八蛋羞恥到了! “滾!”魏沾衣罵出來,郁清卻是溫和地笑了笑。 她踩著拖鞋快步進房。 郁清提醒:“沾沾,酒要少喝點。” “你沒資格管我!”門被鎖上。 郁清看著那扇門,又拿起桌上的煙點燃,回憶起剛才沒有親下去的瞬間,真是用盡他全部的克制力了。 他為什么要這么紳士?要這么得體?要這么畫地為牢? 魏沾衣說得對,他就是個混蛋,這種時候也總想著欺負她。 郁清閉著眼抽煙,單手將鈕扣再解開幾顆,天氣明明冷,他下腹燥熱緊繃,慢條斯理抽完整支煙后,去了浴室。 魏沾衣昨夜喝完一整瓶紅酒,這酒后勁大,她是醉后才睡著的。 早上還沒睡醒,門外的郁清就開始催促她起床,她是有起床氣的,踢了一下被子,快速下床快速開門,看到門外的郁清劈頭蓋臉就是亂懟:“你有???你知不道擾人清夢是大罪!以前我天天忍耐你真是忍夠了,我告訴你,我要睡覺!我要睡懶覺!誰也不能阻止我睡覺!快滾!” 郁清哪里會不知道她有起床氣,他以前總是按時按點抱她起來吃早餐,魏沾衣開始裝乖那段時間是忍著的,后來不裝以后,也有些小脾氣,今天這么激烈,大抵還有重逢后一系列郁悶煩郁的情緒夾雜在里面。 郁清并不計較她的態(tài)度,溫潤地道:“吃點東西再繼續(xù)睡,沒人會再打擾你?!?/br> “不吃?!?/br> 郁清眼尾略彎,輕輕摸她發(fā)絲:“把桌上的粥喝完,好嗎?” “你可真煩。” “也許是有點煩,但是你要吃東西?!?/br> “我很困?!?/br> “乖?!?/br> 魏沾衣不耐煩:“你好像沒有什么立場管我?!?/br> 郁清想了下,“我想我是有立場的?!?/br> 魏沾衣:? “就算不是未婚夫,最起碼也是你的哥哥?!?/br> “…………” 行,算他狠! 總能找到各種各樣的理由管她。 魏沾衣皮笑rou不笑:“不好意思,我從小到大就不聽話,你是我哥哥又怎樣?” 她把門關(guān)上,從頭到腳透著兩個字。 叛逆。 魏沾衣睡到下午起床,靜音的電話里有莫可三人打來的幾十個未接來電,還有他們的短信轟炸,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句:[小姐,你還活著嗎?] 魏沾衣報了個平安,準備起床化妝,然而這地兒昨晚來得匆忙,什么化妝品都沒有。 魏沾衣素面朝天走出去,郁清沒在,她找了兩圈,只看到桌上給她準備的食物,還是熱的,正好她也餓了,坐下來先吃。 半個小時后郁清回來,把一個精致化妝包放在她桌上,“沾沾,看看還缺什么?!?/br> 所以剛剛他不在是因為給她買化妝品去了?這狗男人什么時候這么會了? 魏沾衣打開,有一些是她常用的,另外的是她所熟知的品牌,“你怎么知道我用這些牌子?” 郁清:“你留在家里的那些東西,我有看過?!?/br> 家里? 那個他為她種滿薔薇的漂亮院子和白色洋樓? 魏沾衣沒去理會他說的話,回房化妝,郁清本是在外面看書等她,沒一會兒,里面?zhèn)鱽硭龐蓺獾穆曇簦骸坝羟澹@個我打不開?!?/br> “郁清,這個怎么擰開啊?” “這個也擰不開?!?/br> “你買的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我不弄了!” 郁清無奈放下書,她哪是打不開,女孩子對化妝品不可能不了解,她是故意想刁難他,跟他耍脾氣。 郁清走進去。 魏沾衣穿著一條魚尾裹胸小黑裙坐在鏡子前,她冷白皮,明艷的五官,但因為長了一雙杏眼,弱化這張臉的凌厲,是既清純又妖冶的美麗,海藻似的頭發(fā)垂在腰臀上。 姑娘輕蹙著眉,嬌嬌氣氣的嫌這嫌那。 郁清想撫平她眉心的褶皺,想讓她永遠肆無忌憚的微笑,她最是適合笑,張揚得如薔薇。 他想過很多次的畫面,魏沾衣還在他身邊,早起坐在鏡子面前化妝,裝扮美麗只為赴他的約會,現(xiàn)在終于實現(xiàn)了,他不禁將呼吸放輕,慢慢走過去。 仔細在鏡子面前看她一眼,郁清坐在她身邊,耐心笑著:“什么不會?我教你。” 魏沾衣伸手在桌上的瓶瓶罐罐戳了幾下:“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不會?!?/br> 但這么說又像個小廢物。 魏沾衣懶洋洋道:“可不是我笨,都是你不會買,買的都是些什么鬼東西?!?/br> 她將嬌縱發(fā)揮到極致,雞蛋里挑骨頭似的嫌棄他。 郁清笑容溫和,“沾寶,這個是這樣打開的?!?/br> 他做給她看,又拿起另外一個:“這個這樣擰,這個上下按,再往左擰。” 魏沾衣瞪他:“麻煩死了?!?/br> 郁清靠近一些,聞到她發(fā)絲上的冷香,手指頓住,強壓喉嚨間的燥感,啞著嗓:“我?guī)湍?,不麻煩。?/br> 魏沾衣:? 她一把將他推開:“滾開,別靠我這么近!” 姑娘臉上仿佛有兩個大寫加粗的“嫌棄”二字。 郁清坐直身體:“還有什么不會的嗎?” “沒有,你可以出去了?!?/br> 他不走了,好整以暇看著她描眉。 “看什么?” “沾沾真漂亮?!?/br> “用你說。” 郁清笑了笑,被懟了一天真是一點脾氣也沒有,他從前便不太會生氣,從來內(nèi)斂自持,現(xiàn)在面對她更是包容溫柔。 魏沾衣本想將他三兩下氣走的,沒想到他還挺能扛,看來三年不見,骨頭更賤了,臉皮也更厚了。她一點也不想和郁清在一起,只想讓他滾得遠遠的。 莫可幾人在房間門外等她,魏沾衣回了自己酒店,酒店安全隱患還沒有被解決,魏沾衣只好拿上自己行禮離開,郁清一直隨同,并且接過魏沾衣手上的東西。 魏沾衣并不在這種體力勞動上跟他犟,他愿意代勞便代勞唄,反正她馬上就溜之大吉了。 郁清總助把車開過來,下車接過郁清手中的行禮,鞠躬道:“郁總,太太?!?/br> 魏沾衣好久沒聽到這個稱呼了,各種久遠的回憶都被喚醒,臉色有些不好,郁清沒去糾正助理的稱呼,打開車門看著她,“沾沾,跟我走吧?!?/br> “去哪?” “我在這里有房,我們可以在那里住幾天,你想去哪里逛我可以陪你,然后我們回遼城。” 還真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了呢。 魏沾衣掃了一眼那被放上他后備箱的行禮,“我朋友們呢?” “也可以一起去。” 魏沾衣坐上車,戴墨鏡。 手機震動,莫可打來信息:[小姐,你真要跟郁清在一起了?] 魏沾衣收起手機,可能嗎? 郁清的性格她了解,她不跟他走,他也會繼續(xù)跟著自己,絕不會輕易妥協(xié),不如暫時聽他的,然后再做自己的打算。 郁清坐在旁邊,溫寵低問:“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有一段時間了,有沒有別的想去的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魏沾衣懶洋洋開口:“郁先生真是個大閑人啊,你的公司不管了嗎?你不是日理萬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