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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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煙火燃放, 夜空開出徇爛的花。 人們驚呼歡笑著抬頭看,孔明燈也相繼飛上天。 魏沾衣有些愣神的看著郁清, 她沒有忽略剛才一剎那, 她聽到這句話時心跳的加快。 心里千回百轉(zhuǎn),她疑惑他為什么要說這種話,又為什么要用那種眼神看著她,叫人想不誤會都難。 他們倆人, 一個演戲套路,一個渾身謎團,怎么可能真的在一起? 魏沾衣轉(zhuǎn)開眼神,看了眼賣孔明燈的攤位。 郁清的眼神跟著移過去,“喜歡?” 魏沾衣不知怎的, 有些逃避他的眼神:“嗯?!?/br> “我去買。你在原地等我還是跟我過去?” “我。”她低著頭:“我在原地等你吧?!?/br> 郁清倒沒有勉強,魏沾衣去看他的背影,心里覺得稀奇, 這樣的人也會因為她想要放個孔明燈就乖乖的去買? 她在郁清身邊有一段時間了,了解他的為人, 他看著實在溫柔隨和, 其實習慣拿捏人,也習慣居高臨下, 他的溫和是建立在不對等的關(guān)系上的, 就像神佛對世間疾苦的恩賜,他有些時候甚至超脫得像個修行之人。 她盯著郁清發(fā)怔,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時, 還在發(fā)呆。 郁清溫笑著拆開孔明燈:“沾沾,我似乎是經(jīng)常對你說情話的?!?/br>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魏沾衣有些不明白。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還沒有習慣嗎?剛剛那句話竟然讓你這么反常?!?/br> 反常嗎? 魏沾衣心里一驚。 郁清的確經(jīng)常對她說情話,什么都能信手拈來,完全不像情場新手,簡直會得不能再會了,可他以前哪會這樣看她,他以前不管對她說什么好聽的話,眼神都是平靜的,她看不到里面的愛意。 今晚不一樣,興許是她自作多情罷,她竟然覺得郁清愛她。 怕他看出什么不對勁,魏沾衣裝出一副被打趣的窘迫,害羞的不看他。 郁清笑了一聲,握住她的手,遞給她一支筆:“老板告訴我,還可以在上面許個愿?!?/br> 魏沾衣看那筆,筆被郁清拿在手上,他手指骨節(jié)分明好看,她接過來在孔明燈上寫下一句話,郁清并沒有偷看。 她把筆遞回去的時候,他收回來放進口袋,沒有寫。 魏沾衣好奇:“你不寫嗎?” 郁清看她,又拿出筆在面前的孔明燈上寫下幾個字。 倆人一起端住孔明燈,即將把孔明燈放上天空的時候,魏沾衣探出頭看郁清,他蒼白的臉部輪廓被孔明燈內(nèi)昏黃的光映成暖色。 他眼眸微抬:“怎么?” “郁清,你許的什么愿望?”她又問。 郁清輕牽起唇:“希望公主的愿望都能實現(xiàn)?!?/br> 看吧,他總有辦法讓魏沾衣一秒變羞恥,公主的稱呼在這么熱鬧的地方喊出來,魏沾衣臉上有抹詭異的紅暈,倒不是裝的。 她連忙站直身體,傳來郁清的嗓音:“可以放開手了。” 她放開,燈被送上天。 魏沾衣盯著飛遠的孔明燈,正想收回手,卻被郁清握住。 他手很大,完全包裹住她的手,“還想再轉(zhuǎn)轉(zhuǎn)嗎?” 魏沾衣其實想回去休息了,可回去之后還得和郁清單獨相處,仿佛有那么一點點不自在,比任何時候都不自在。 郁清看出她的猶豫:“再轉(zhuǎn)轉(zhuǎn),帶你去吃東西?!?/br> 也的確餓了,寺廟算得上是個熱門的地方,附近的餐館挺多。郁清讓魏沾衣挑,她挑了一家人少的,清靜。 點的是火鍋。 郁清平時不愛吃這東西,魏沾衣以前在魏家時也不太吃,后來和莫可蘇凌在一起,漸漸愛上了。 魏沾衣下菜的時候隨口問了句:“吃飯不喊趙耀嗎?” 趙耀從上山后就沒跟著他們了,但他是郁清的保鏢,不可能真的離開,肯定是在這附近的。 郁清看她的神色淡去兩分,唇角卻浮起不合時宜的笑:“為什么提別的男人?” 魏沾衣:“………” 得,又來了。 那種詭異的似笑非笑。 “沒什么?!弊R相的什么也不說。 餐館老板娘很熱情,菜很豐盛,還送了一碗當?shù)氐奶禺a(chǎn)給他們,結(jié)賬的時候順口說了句:“歡迎你們小夫妻下次再來啊?!?/br> 魏沾衣因為夫妻二字微愣片刻,想解釋,郁清牽起她手:“走吧?!?/br> 趙耀早把今夜他們會住的地方安頓好,郁清和魏沾衣自然睡一間。 自從她住進郁家后,他便沒有跟她分開過,哪怕工作應(yīng)酬再怎么忙,夜再怎么深,他都會回來陪她。 魏沾衣不會等他,有些時候他人還沒回來,她就已經(jīng)睡著,可第二天醒來他是一定在身邊的,也一定是抱著她的。 大多數(shù)他會趕回來陪她吃晚餐,他不在的時候,家里一些大大小小趙嫂拿不定主意的事都會問她,魏沾衣莫名覺得自己像個女主人似的。 客棧的條件自然是比不上郁家,躺下后魏沾衣便開始裝睡,郁清在洗澡。 最近他給她的感覺太奇怪。 魏沾衣有些不想面對他,背過身去。 郁清洗過澡后回來,上床抱她。 年輕男人的身軀寬大,攬著她腰收進懷中,她頭被抬起,枕在他臂膀上。 郁清知道她沒睡,把她手掌心展開,指尖在上面書寫。 一筆一劃,像有電流穿透她的身體,叫她再也裝不下去,忍著郁悶裝乖巧:“郁先生,你干什么?” 纖瘦的姑娘有些蜷縮的躺在他懷里,郁清淡笑著在她耳朵尖落一吻:“猜出我剛剛在寫什么嗎?” 這她哪猜得出來? 又不是算命。 “不知道?!?/br> 郁清重新在她手掌輕輕的寫。 魏沾衣這次有在注意他寫的是什么。 ——行。 ——止。 他嗓音微沙:“沾沾,你可以這么叫我?!?/br> 魏沾衣偏頭:“你不是叫郁清嗎?” 郁清笑:“是啊,這是我的字。” 魏沾衣:“………” 尼瑪又不是古代人,還字? 這么親密的叫法,她可叫不出來。 郁清輕聲:“這名字我只告訴你?!?/br> 所以就更添曖昧。 “叫來聽聽。” 魏沾衣咬唇:“我叫不出來。” 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郁清也不勉強,輕嘆著揉她發(fā)絲:“沒關(guān)系,我們還有時間。” 不,魏沾衣心里無情的反駁他這句話,他們沒時間了,根本不可能有以后。 ** 天破曉,魏沾衣覺得自己仿佛聽見了公雞打鳴的聲音,糊里糊涂時,耳邊有人叫她名字,像只蚊子一樣聒噪,魏沾衣煩得甩過去一巴掌,然后是清脆的一聲“啪!” 安靜了。 沒多久,她被人抱起來,男人低啞的聲音說:“我喂你喝點粥,你再繼續(xù)睡?!?/br> 她困死了,起床氣讓她不甘心的掙扎。 “沾寶,乖啊?!?/br> 像個夢一樣。 她在夢里被郁清抱在懷里,他哄著她讓她多吃幾口,她勉強吞下了幾口粥,又開始睡。 睡到天光大亮,魏沾衣神清氣爽的起床,郁清和趙耀都不見了,她去問客棧老板娘,老板娘笑著說:“你老公告訴我,你起床后就把飯菜給你送過來。” 她老公? 郁清? 魏沾衣心不在焉的嗯了聲:“他人呢?” “你老公讓我告訴你,他去找寺里的主持探討佛法了?!?/br> 魏沾衣:“……………………” 還真當自己是個修行之人了? 有本事睡覺的時候別抱她這么緊啊。 魏沾衣回了房,飯菜被老板娘送進來,都挺豐盛,還有個小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