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明明只應該為他而哭泣的姑娘卻幾次三番因為別的男人掉淚,郁清心中不喜。 “到我身邊來?!?/br> 魏沾衣眼淚花花地走過去,郁清靜靜注視她幾秒,赫然拉住她手腕,將她強拉過去。 魏沾衣沒料到他會來這一出,失去重心跌倒在他腿上,被郁清摁住了腰肢,牢牢抱緊。 他圈在她腰上的手極為用力,魏沾衣有些疼,甚至可以看到他冷白膚色上突起的青綠色血管,陰森得像只野獸。 她痛呼一聲,表情可憐得很,倒也不盡然都是裝出來,郁清大抵就是要她疼,所以刻意帶著力道的懲罰她。 倆人的距離很近,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魏沾衣覺得郁清落在她臉上的呼吸都是涼的,眼鏡下的雙眸毫無溫度。 他還是替她擦淚,卻沒有從前那么耐心溫柔,蹂.躪一般地摩挲她眼睛下的肌膚,搓出了一片紅痕。 “疼。”她含淚輕呼。 郁清輕笑:“疼?” 他更用力的摩挲,魏沾衣將他推開,下巴被他大掌一瞬掐住。 “記住,記得牢一點,你是因為誰疼?!?/br> 魏沾衣:“…………” 靠,這個死神經(jīng)??! “郁先生,你放開我?!彼b得好可憐好可憐,是個人都應該心軟,但很可惜,郁清不是人,他是個混賬。 他便用這樣有些變態(tài)甚至凌虐的方式替她把眼淚擦干凈,抱著她寸余不松,幽深的眼神中有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暴戾與嫉妒。 等不及了,也等不了了。 他現(xiàn)在就要將她束縛在身邊,最好折斷她的羽翼,用一切讓她害怕的方式,只要能讓她屈服,也在所不惜。 “沾沾,跟我吧?!彼谒厹厝嵴f出這句話,眼神緊盯著她,以確保不錯過魏沾衣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困在她腰上的手臂也收緊。 魏沾衣感知到了郁清前所未有的掌控欲,從他有些歇斯底里的眼神以及行為可以看出,他對她不止是興趣那么簡單,或許還有深沉的欲和一星半點的喜歡,幸好他還是有些克制的,否則不知會對她做出什么。 當郁清說出這句話,魏沾衣開始掌控局勢,她在心里為郁清記下的一筆筆帳都翻江倒海的襲來,譬如剛才,他如此不知憐惜的對待她,還真是讓人有些不爽。 “不行啊郁先生,我心有所屬了?!?/br> 魏沾衣是一點不肯吃虧的性子,他欺負她,她逮著點機會也要虐回去! 反正注定都是要讓他“得手”的,能虐得他不爽一天是一天,反正她不虧。而且,也不能他讓跟著他,她立刻就點頭答應吧,先穩(wěn)個幾個回合,再佯裝不得不答應。 魏沾衣不著痕跡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現(xiàn)在還疼著呢,真想呼他一巴掌,這死男人! 郁清抬起她臉,凝視她白皙肌膚上的紅痕,輕輕一碰:“真疼?” “你說呢!”她語氣不自覺帶著幾分埋怨,徒然發(fā)覺自己這樣的舉動會顯得太過親昵,忙露出掩飾性的尷尬。 郁清倒沒跟她計較,安撫般的撫摸她臉上的小片肌膚,只是他指尖的溫度是冰涼的,手指還帶著些薄繭,刮在肌膚上沒覺得安慰,反而容易心起寒栗。 “你嫌棄我嗎?” 魏沾衣面露疑惑。 郁清溫笑:“嫌棄我是個將死之人?陪不了你太長時間?” “別怕?!彼H昵的摸她發(fā)絲,哄著說:“我要是去了,也帶著你去?!?/br> 魏沾衣:??? 媽的這誰敢跟著你? 這狗男人連一句情話都不會說嗎? 魏沾衣很配合的輕微顫栗,挪開眼不看他。 嚇她是吧? 好!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郁先生,你別這么說,我好怕?!?/br> 姑娘一張小臉白得失去了生機,郁清好整以暇地欣賞,他喜歡她這樣,不管是喜悅還是難受,都應該為他,而不是為別人,她所有的歡愉和痛苦,只能是他給的。 終于,他抱著她的手臂松了力道,讓她能坐得舒服些,魏沾衣想從他腿上起來,他開口:“就呆在我懷里,聽話?!?/br> 聽你爹個頭。 魏沾衣這朵鏗鏘小白花堅決抵抗強權壓迫,奮不顧身的掙扎,終于從病弱的黑暗勢力里脫身。 站在郁清面前,她說出無數(shù)小白花都會說的經(jīng)典臺詞:“郁先生,請你適可而止!我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姑娘!” 一邊套路他,一邊還得假裝抗拒他,魏沾衣渣得明明白白,婊得蕩氣回腸,但不得不承認,這感覺很不錯,反正郁清也不是什么好人,天不收他,她來收他! 轉身,她跑出辦公室,用力關上門,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 晚上九點下班時,莫可開車來接她,怕郁清認出來,她車停得有些遠,魏沾衣上車后問:“怎么是你來?蘇凌呢?” “在家休息,他被人埋伏了,差點出事,你猜是誰救他?” 魏沾衣系安全帶,隨口問:“誰?。俊?/br> “楊曦。” 魏沾衣點點頭,沒說什么。 莫可好奇:“你好像一點都不意外?!?/br> 魏沾衣:“楊曦人不壞,就是爭強好勝,想贏我?!?/br> 莫可贊同點頭,開車問她:“跟郁清怎么樣?” “快搞定了,咱們這戲看來還得演下去?!?/br> “你不是說沒效果嗎?” “nonono,你是不知道,剛才那效果可太好了?!?/br> 大小姐表情得瑟,莫可撇嘴,“小心翻車。” 車從公寓附近的林蔭大道駛入后停下,魏沾衣推門下車快步上樓。 蘇凌受了點輕傷,魏沾衣瞧過傷口后放下心,嘴里還不忘嫌棄:“不是說身手很好讓我放心?” 幸好有楊曦出來幫忙,要不然蘇凌今晚還真有可能受重傷。 三人一致認為這是郁清干的,但人在這圈子混,行走在刀刃上,他們接的生意雖然稱不上打打殺殺,有時候的確會涉及人身安全。 蘇凌和莫可身手都不錯,但不同的是,蘇凌和莫可都是中途才開始學習防身技巧,魏沾衣因為從小愛好的原因,在身手這方面要比他倆厲害許多。 大小姐王之蔑視。 蘇凌沒話說,斗嘴是比不上她的。 當然,除了斗嘴也沒別的任何方面能比得上。 吃飯時三人把今天的事合計了一遍,魏沾衣和蘇凌決定繼續(xù)把這場戲演下去。 按照計劃,第二天蘇凌便消失了。 魏沾衣遍尋無果,憂傷得很,在公司也是一副強撐的模樣,宛如行尸走rou。 趙耀將蘇凌消失無蹤的消息稟報郁清,郁清點頭,聯(lián)想到魏沾衣這一天的表現(xiàn),倒是有了解釋。 他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一種事情超出他掌控的感覺,他不愿意見到魏沾衣因為別的人如此傷神,雖然不想承認,但郁清很清楚的知道,這是嫉妒。 一種連他自己都會忍不住嘲笑的情緒,竟然會來源于他的心底,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又像是一堵四四方方的墻,他竟然找不到任何的出路,竟然沉淪于這種情緒無法自拔。 或許是錯了,他認為他應該是給魏沾衣痛苦和歡愉的那一方,然而沒想到,竟然是她給了他痛苦和歡愉。 他們倆的位置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可獵人怎會甘心沉淪于獵物? 郁清問趙耀:“我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趙耀點頭:“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先生隨時可以看看?!?/br> 郁清看向窗外,今日的天空陰霾覆蓋,云層很厚,烏壓壓的一片,陽光根本就透不進來,倒像是人的心境,沉悶,卻又莫名的興奮。 他唇畔浮笑,看著遠方,像在對誰低聲喃語:“那就今天吧,我要好好看看,我給沾沾準備的禮物。” * 魏沾衣不做無用功的事,就比如她在公司里的每次偽裝,她都能確信有無數(shù)雙眼睛會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告訴郁清她正在發(fā)生著什么,就算沒有人去說,郁清也不會不留意她。 所以在看到她的一番表現(xiàn)之后,郁清應該知道,也應該下定決心要拿她怎么辦了吧。 下班的時候突至暴雨,嘩啦啦的雨聲莫名帶著千軍萬馬的氣勢,撲滅了地面所有的干涸之氣,空氣潮濕得有些冷冰。 魏沾衣沒有帶傘,事實上今早出門的時候莫可有提醒過她會下雨,讓她把傘帶上,但是她怎么可能帶呢?如果帶上的話,后面的事情要怎么繼續(xù)進行呢。 她站在公司樓下看著雨幕發(fā)呆,黑色連衣裙,黑色的頭發(fā),皮膚蒼白,整個人像一朵盛開在雨里被肆意風吹的野薔薇。 既是圣潔的又是神秘的,不可否認,郁清一開始對她動心思便是因為她這美麗的皮囊,這世界上誰不是愛美的人呢,所以他才想要長長久久的留住這朵小薔薇,只讓她栽在自己的園子里就好,只給他一個人欣賞就好。 但凡有人覬覦,但凡她枝繁葉茂想要攀爬出花園,他為她準備的荊棘叢林隨時可以讓她遍體鱗傷。 魏沾衣正在思考往后的計劃,郁清的車停在她的面前,趙耀把車門拉開,“魏小姐請上車?!?/br> 魏沾衣:“要去哪里?” 郁清坐在車里,眉眼溫和看著她:“帶你去看個東西?!?/br> 魏沾衣面露不解,“什么東西?” “傻姑娘,現(xiàn)在說出來就沒有驚喜了。”他說這話時,嗓音很溫柔。 魏沾衣當然是要去的,但又不能表現(xiàn)出想去,容色很為難的樣子。 郁清開口:“沾沾,我是你老板,聽話。” 很明顯的用權壓人。 魏沾衣躊躇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坐上車,和他共處時,顯得有些拘謹緊張。 郁清自始至終斂眸不語,神情平靜。 到郁家別墅,趙耀首先下車撐傘,郁清今日沒有坐輪椅,接過趙耀的傘替魏沾衣?lián)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