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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見大理寺卿多嫵媚在線閱讀 - 第110節(jié)

第110節(jié)

    這件事情就這么告一段落,徐玉郎與季鳳青回到太極宮沒多久,宴席就結(jié)束了。朝臣三三兩兩地回去,一個個醉得有些東倒西歪。

    季鳳青回到家,洗漱之后就躺在穿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他感覺自己懷里還都是徐玉郎身上的香氣。那香氣直往他鼻子鉆,攪得他心緒不寧。

    這都正月了,滿打滿算還有三個半月的時間,季鳳青翻了個身,他覺得這三個半月,怕是比三十年還要漫長。那可愛漂亮的姑娘,他好想現(xiàn)在就娶回家??!

    他翻了幾個身,因為疲憊,就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夢里,他穿著喜服,看著坐在床上蒙著紅蓋頭的姑娘,抖抖索索地挑開了蓋頭。

    那姑娘低著頭,白皙地手指放在膝蓋上,連耳朵尖都是紅的。

    “玉兒。”季鳳青說道。

    徐玉郎聽了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她比往日還要漂亮,眉毛彎彎的,仿佛遠(yuǎn)山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嫵媚,只著一眼,季鳳青覺得自己半邊身子都要酥了。

    “終于把你娶回家了。”季鳳青說著走到徐玉郎近前,握住她的手,輕輕地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少女幽香的氣息傳來,季鳳青覺得自己仿佛被野火點燃,整個人都無端地燥熱起來。

    室內(nèi)的紅燭爆了一個火星,季鳳青輕輕地褪去徐玉郎的衣衫,她的皮膚雪白,可能是因為冷,她略微有些發(fā)抖。

    “不怕?!奔绝P青說著雙手環(huán)住她的肩膀,床帳緩緩地落下,里面的影子越來越近,終于交疊在一起。她的發(fā)絲鋪散在床上,與季鳳青的頭發(fā)交織在一起。兩個人也如同這發(fā)絲一般,交纏不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季鳳青醒來,天微微發(fā)亮。他只覺得口干舌燥,剛想讓翠墨倒茶,就發(fā)現(xiàn)身下濕漉漉的一片。

    他猶豫了一下,會想到之前的夢境,紅著臉起身下床,自己走到衣箱前,換了身里衣。又把脫下來的臟衣裳藏了起來。

    第二日,翠墨見行舟偷偷摸摸地抱著一團衣服往外走,趕忙把他叫住。行舟沒辦法,把衣裳透了個角給她看。翠墨已經(jīng)大姑娘了,看見里衣一下子就明白了。

    “走吧!”翠墨說道。

    行舟這才松了口氣,抱著衣裳就跑了。

    初一,是皇后召見命婦的日子。謝蘊早早地就起來,讓白鷺給她梳頭。白鷺趁著這空當(dāng),把前一晚的事情說給謝蘊聽。

    謝蘊聽完白鷺的話,忍不住嘆了口氣。這該教的也教了,該罰的也罰了,怎么這聞人雯就不長記性呢!前些日子剛有點明白,回頭跟恭妃一住,又打回原形。

    看來,真得把這母女二人分開才行,要不然,皇家的臉非被她丟盡了不可。皇家姑娘驕縱固然沒錯,可是動不動就把出身掛在嘴邊,小門小戶家的姑娘也沒有這樣的!

    “皇后娘娘不要著急?!卑樥f道,“這事,可以讓嘉敏公主跟皇帝說。”

    “飛飛?”皇后看著鏡子里的白鷺,“她怎么會知道?”

    白鷺小心地把鳳冠幫謝蘊戴好,這才又開了口。

    “嘉敏公主昨日帶了個姑娘跟在后面,婢子估計是怕慧敏郡主受欺負(fù)?!卑樥f道,“不過嘉敏公主沒藏好,露了個衣裳角讓婢子瞧見了?!?/br>
    謝蘊這才松了口氣,這狀,就讓飛飛去告好了。她過年忙碌,最煩看見恭妃跟她哭哭啼啼了。

    收拾停當(dāng),謝蘊站起身來,做了皇后,過年都不能松心。唉!

    作者有話要說: ?。?)出自《宋刑統(tǒng)》

    今日照例還是肥美的一章。

    這篇文章慢慢在收尾了,小天使們想看誰的番外可以說,作者君都會寫的。另外之前說好的,完結(jié)后會有撒糖番外放到作話。敬請期待!

    第105章

    謝蘊收拾停當(dāng)出來的時候, 太子妃董毓正在跟徐夫人聊天。她心里贊許地點點頭,就坐到了上首。

    眾命婦見皇后出來了, 趕忙息了聲, 齊齊站起身來。

    “不必多禮?!敝x蘊等眾人行過禮之后說道。

    眾命婦坐在那里,謝蘊挨個問過家里的情況,也就沒什么事了。就像平常一樣,謝蘊留下謝家人說話, 其他夫人也就回家了。而那些嬪妃的家人,回去看看那自家孩子。

    “大家都散了吧?!敝x蘊說道,“只是今日不湊巧,恭妃病了,劉夫人今日可見不得了?!?/br>
    劉夫人心里忽然一突,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病了,難不成是做錯了什么?可是她也不好多問, 趕忙起身恭敬地應(yīng)了。

    “徐夫人也留下。”謝蘊說道。

    謝蘊見眾命婦離開,這才含笑開了口。

    “慧敏郡主四月份就要出嫁了。我依著堂姐的意思, 就從徐家出嫁?!敝x蘊說道, “全福夫人,就是董夫人了。”

    “多謝孝慧太子妃?!毙旆蛉苏f道。

    董夫人坐在一邊, 也笑著開了口。

    “能做慧敏郡主的全福夫人我真是好福氣呢!誰不知道那孩子聰慧過人?!?/br>
    謝蘊坐在那里看著她們, 心思卻飛走了。今日不讓恭妃家人去她那里,晚上怕是有的鬧騰呢!

    眾人閑聊了一會兒就散了,徐夫人出了宮, 董夫人跟著董毓去東宮瞧小皇孫,只有謝夫人,留在安仁殿。

    “蘊兒?!敝x夫人見沒人了才開口,“恭妃那邊?”

    “無妨?!敝x蘊擺擺手,“恭妃心思母女心思都快擺在明面上了,不用擔(dān)心。這宮里,除了我生的那幾個,也就是恭妃得了個皇子??墒悄怯秩绾?,旻兒現(xiàn)在穩(wěn)得不能再穩(wěn)?!?/br>
    “那太孫?”謝夫人又說道,“我聽你父親說,咱們家跟董家倒是很穩(wěn),一直不提立太孫的事情,只是其他人家有些鬧騰。”

    謝蘊忍不住揉揉太陽xue,說:“母親回去讓父親盯緊了鬧騰的那幾家,看看跟劉家有沒有什么關(guān)系?!?/br>
    謝夫人不是平常婦人,謝蘊略微提點就明白了。

    “那徐家?”謝夫人又問道。

    “就當(dāng)平常親戚就好了。”謝蘊說道,“不過,大哥哥那邊還是在族學(xué)里不肯出來?”

    謝夫人點點頭。

    “那就算了吧。大哥哥年歲也不小了,又有一身的好學(xué)問,教教族里的孩子也挺好的?!敝x蘊說道,“那侄子們呢?”

    “小輩們倒是都在準(zhǔn)備科舉?!敝x夫人端著茶杯輕啜一口,“您這是?”

    謝蘊擺擺手,說:“不過就是問問罷了。娘親放心,我在這后宮里穩(wěn)得很?!?/br>
    謝夫人這才松了口氣,母女二人又?jǐn)⒘艘恍┘页?,謝夫人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晚上,謝蘊用過飯就跟聞人斐閑聊,剛說了兩句,聞人琰就過來了。

    “見過父皇?!甭勅遂彻郧傻卣酒鹕韥怼?/br>
    聞人琰勉強扯出個笑影,說:“飛飛先回去吧,我跟你母后有事情要說?!?/br>
    聞人斐聞言看向謝蘊,腳下卻沒有動。

    “皇上可是說今日我沒讓恭妃家人進(jìn)宮的事情?”謝蘊問道,“若是這事,您不妨問飛飛,就知道了。”

    “飛飛?”聞人琰有些好奇地看向謝蘊。

    “我知道了。”聞人斐說著又坐了下來,“是不是因為昨日雯雯難為阿姐?”

    謝蘊點點頭。

    “雯雯難為斕兒?什么時候的事情?”聞人琰語氣很是驚訝。

    “還不就是昨日除夕宴!”聞人斐嘟著嘴巴,“我跟方家meimei去更衣,正好碰見阿姐跟季哥哥在一邊說話,身后都是宮人內(nèi)侍,就連母后身邊的白鷺jiejie都在。結(jié)果,雯雯非說阿姐私會男人,要治她的罪。”

    “白鷺?”聞人琰看向謝蘊,“白鷺怎么不在你身邊伺候?”

    謝蘊一笑,說:“斕兒那孩子第一次參加除夕宴,我怕她不方便,就讓白鷺在她身后伺候?!?/br>
    “還是你想的周到?!甭勅绥呐闹x蘊的手,“雯雯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還得勞你費心教導(dǎo)?!?/br>
    “父皇還是找別人吧。”聞人斐在一邊說道,“母后教導(dǎo)了她這么久,您看可有用?白費了半天力氣不說,還落包涵。母后前些日子鬧頭疼,才剛好,就來上這么一出?!?/br>
    “你這孩子!”謝蘊假意嗔怪道。

    “我說的是實話么!”聞人斐嘟著嘴巴,很是不開心,“阿姐四月就出嫁了,孝慧太子妃因為自己在萬安寺,嫁妝的事情就全權(quán)由母后出頭。我的公主府也快建好了,母后還要顧著我這邊,哪有功夫去教導(dǎo)雯雯。而且父皇還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責(zé)怪母后,母后多冤枉??!”

    聞人琰理虧,抓抓頭發(fā),起身對著謝蘊就是一禮。

    “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哎呀!”聞人斐捂住眼睛,“非禮勿視,父皇母后,兒臣先告退了!”

    聞人斐說完,帶著宮人就跑了。

    “這孩子!”謝蘊含笑看著她的背影,心道這閨女就是貼心。

    “我今日錯怪你了?!甭勅绥闹x蘊的手,“我只聽聞你今日沒讓恭妃見到家人,也沒問清緣由,是我不對?!?/br>
    “無事的?!敝x蘊低垂著眼睛說道,“我今日也是沒辦法。你是不知道雯雯那嘴,跟斕兒說什么不要把外面不三不四的做派帶到宮里。那可是孝慧太子的孩子啊,這種話,怎么受得了!”

    “雯雯是要好生管教了?!甭勅绥f著看向謝蘊,“你真抽不出空來?”

    謝蘊看了他一眼,把手從聞人琰那里抽出來。

    “時間么,總是有的??墒俏铱墒遣桓夜芰??!彼f道,“我跟司正,天天那么教導(dǎo),結(jié)果呢,回到恭妃那兒不過幾日就打回原形。還落得讓您誤會我,我又何必呢?”

    聞人琰摸摸鼻子,說:“可是雯雯總得要出嫁的,她這般脾氣,你說能嫁給誰?”

    謝蘊心里翻了個白眼,面上卻故作為難。

    “好在她今年不過才十五歲,歷來公主出嫁都晚,現(xiàn)在管,總還來得及。只不過,先說好了,把她從恭妃那里挪出來之后就不能再回去了。還有,聽到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打聽清楚了再來找我對峙,沒急三火四的。這么多年了,你是不了解我還是怎地,我怎么會隨便為難你心尖上的人?”

    “胡說什么呢!”聞人琰抱住謝蘊,“我心尖上的人,從來都是你?!?/br>
    謝蘊心里翻了個白眼,這宮里一個恭妃,還有昭儀貴嬪,難不成都是擺設(shè)?

    不過,她也沒說別的,只是反手抱住了聞人琰。這又能怨誰呢?當(dāng)初柳貴妃把恭妃送來,她又能如何?明知道放到府里之后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可是當(dāng)時為了自保,她也只能如此。

    她不知道聞人琰在想什么,只知道他抱住自己,一下一下地?fù)嶂暮蟊?,就跟兩個人剛剛成親那會兒一樣。她的臉在他肩膀處蹭了蹭。

    聞人琰抱著謝蘊,知道自己委屈她了。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任何言語在這個時候都顯得蒼白。于是,他只能抱著她。

    屋里燭火搖曳,這世間最富貴的一對夫婦相擁著,卻各有各的想法。

    時光匆匆而過,一轉(zhuǎn)眼就到了三月。徐夫人在家又把徐玉郎的嫁妝整理了一遍,越瞧越覺得難受。

    這些東西,她從徐玉郎小時候就開始攢著,一直到現(xiàn)在。以前呢,她的玉兒著男裝的時候,她總是盼著她換回女裝??墒乾F(xiàn)在真要出嫁了,她又舍不得。她精心養(yǎng)了十八年的姑娘,就要離開這個家了。

    “娘親不要傷心?!毙煊窭烧f道,“我不過就是出嫁,也不是不回來了。”

    徐夫人拍拍她的手,說:“都說上轎小兒女,下轎人家婦。出嫁之后,到底不像在家里自在?!?/br>
    “娘親放心?!毙煊窭尚α耍拔铱墒怯锌ぶ鞲?。”

    “那我也不放心?!毙旆蛉苏f道,“過些日子你沐休,去趟萬安寺,見見你母親。然后呢,再去趟慧園,跟你父親也說說話。你要出嫁了,他在天上看著也高興呢!”

    “玉兒明白。”徐玉郎說道。大年初一的時候,她跟著皇帝太子去了太廟,孝慧太子的牌位就立在那里,陌生而又熟悉。她后來單獨上了一炷香,又磕了三個頭。那個男人,到底是用他的命換來了自己。

    時光一瞬間就過去了,轉(zhuǎn)眼就是四月。這一日,季鳳青正在書房看書,就看見他父親拿著一個冊子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