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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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日子過得多有意思。當然,昨天除外?!?/br> 謝蘩見她笑得孩子氣,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發(fā)。徐玉郎先是后背一僵,旋即就松懈下來,眼前這位是她親娘,這般行事,再正常不過了。 “那季公子呢?”謝蘩又問道,“我可聽說就連季大人,都在皇帝跟前提了你倆的事情?!?/br> 徐玉郎把臉一紅,聲音壓得低低的。 “我,我覺得他挺好的?!?/br> “這就好?!敝x蘩說完招招手讓徐玉郎坐到自己身邊,“過幾日皇帝應該會招你進宮,你記得,你所有能得到的都是你父親的余蔭。換句話說,如果你是個男孩,我相信皇帝是連退位的心都有的。” 徐玉郎聽了這話,瞪大眼睛看向謝蘩。 “你想,當年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為何能娶到太子妃的meimei,還是不就是想讓他借點勢。你父親這個人,最是體恤手足?!敝x蘩說完自己也笑了,“誰承想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徐玉郎見她神色有些落寞,忍不住拉住了她的手。 “我呢,在萬安寺住了這么久,也算是通了些佛法?!敝x蘩說道,“況且在東宮那些年,你父親就守著我一個,這輩子也值了?!?/br> 徐玉郎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她,只能拉著她的手。 “不說這個了?!敝x蘩笑著說道,“差點把今日來的目的忘了。你記著,到了皇宮,想要什么就盡管說,皇帝虧待不了你的。你要的越多,他越安心?!?/br> “我明白?!毙煊窭烧f道,“師傅也是這么跟我說的?!?/br> “還有,記得你的養(yǎng)父養(yǎng)母?!敝x蘩又叮囑道,“若是沒有他們,恐怕你早就不在人世了,找皇帝要個封賞吧。我日后還是久居萬安寺,你日后,總不能讓他們對著誰都行禮。” 徐玉郎抬起頭,愣愣地看著謝蘩。 “這般看我做什么?”謝蘩笑著捏捏她的臉,“你不知道,在萬安寺有多自在。簡直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可是……”徐玉郎忍不住出了聲。 “等你日后成了親,有了小娃娃,興許我會去你的郡主府小住?!敝x蘩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在萬安寺挺好的?!?/br> “我?!毙煊窭蓢肃榱艘幌拢拔一厝タ茨?。” “好。”謝蘩笑著說道,“多穿穿女裝,這個樣子多好看啊,又嬌又俏?!?/br> 徐玉郎拉拉衣服,說:“不太方便。” “習慣就好。”謝蘩笑著點點她的額頭。 徐玉郎抿了一下嘴。 “好。” 謝蘩又問了問她一些小時候的事情,見已經到了中午,就起身要走。 “不留下用飯嗎?”徐玉郎問道。 “改日吧。”謝蘩說道,“季公子還在呢,我怕他緊張。” “我又沒說跟他一起。”徐玉郎脫口而出。 謝蘩捏捏她的臉,說:“他可是我未來的女婿,我可得考察考察才行呢。再說了,你這里事情多得很?!?/br> 徐玉郎聞言,這才起身送她出門。 謝蘩邁出大門,徐玉郎忽然在后面喊她。 “那,母親,回頭我去萬安寺看您?!?/br> “好啊!”謝蘩笑得眼睛都彎了。 徐玉郎立在門口,見馬車不見了蹤影,這才慢慢往后院走去。 第75章 徐玉郎立在門口, 看著孝慧太子妃的馬車漸漸遠去,這才緩緩往回走, 一邊走, 一邊想著她剛才說的話。 郡主府,徐玉郎忽然停住了腳步。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是她告訴自己,皇帝給的品級, 最多也就是郡主,如果再高的話,自己一定要婉言拒絕。 這皇家人說話還真累啊,徐玉郎想著就邁步進了正屋。 季鳳青正在喝茶,見她來了放下茶杯, 說:“回來了?!?/br> 徐玉郎正想到孝慧太子妃說季鳳青是她小姑爺,又聽到這話,仿佛他們兩個已經是一家子似的, 一時間覺得面上做燒。 季鳳青卻沒注意她的表情,站起來說道:“剛才侍衛(wèi)來報, 那個曹二有事情稟報。” 徐玉郎一挑眉, 嘴角往上翹了翹。正事要緊,那等閑七雜八的事情, 還是先放一放吧。 “終于肯說實話了, 走,瞧瞧去。” 她說完之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忽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季鳳青站起身走到她跟前, 非常自然地拉住她的手問道。 “哪有穿著這身衣服去審人的?!毙煊窭商崃颂崛箶[,語氣頗為無奈。 她今日穿了穿了一見正紅色的短襖,外面套了藏藍色的比甲,下面是一條杏色百蝶馬面裙,又俏麗又可愛。 “放心?!奔绝P青伸手捏捏她的臉,“你那一番氣度,穿什么都能哄人一跳?!?/br> 徐玉郎白了他一眼。 “這話怎么就那么不順耳呢,是夸我呢還是貶我呢?” 季鳳青見她這樣,更有一番風情,俯身就親了她一下。 “當然是夸你。你樣樣都好,真的?!?/br> 說話間,兩個人就到了廂房,一眾侍衛(wèi)眼看著徐玉郎眼風一變,雖然還是那個美嬌娘,但是官威更甚。 “二位大人。”一個侍衛(wèi)說道,“里面請?!?/br> 徐玉郎邁步走了進去,見那個曹二家的娘子正端著碗粥喂他,忍不住笑了。 “這般好的娘子,若是出點什么事情,得多心疼??!” 曹二娘子聞言轉過身來,趕忙行了個禮。 “多謝二位官爺相救。” 她也算是有幾分見識,見徐玉郎雖然穿女裝,但是氣度非凡,道一聲官老爺,只有對沒有錯的道理。 “不用客氣?!毙煊窭烧f道,“嗓子請?zhí)t(yī)瞧過了嗎?” 她前日被煙嗆了幾口,現(xiàn)在說話還有些沙啞。 “瞧過了?!辈芏镒诱f道,“太醫(yī)給開了幾服藥,說喝幾日就好?!?/br> 她說完這話,又轉頭看向曹二,見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忍不住伸手照著他腰間就是一下。徐玉郎跟季鳳青都皺起眉頭,這一下又穩(wěn)又狠,看著就疼。 “哎呦!”那曹二吃痛叫出聲來! “老實都跟官老爺交代了?!辈芏镒诱f道,“若是有一點隱瞞讓我知道了,沒你好日子過!” 曹二娘子說完,轉頭對著徐玉郎跟季鳳青伏了伏身,說:“妾身先走了?!?/br> 她的聲音柔柔弱弱,根本就沒有剛才那副兇悍的樣子。季鳳青不禁皺皺鼻子,難不成這女人都兩幅面孔?他忍不住望向徐玉郎,見她裊裊婷婷地走到曹二跟前,拉了個把椅子坐了下來。 “說吧!” 曹二見徐玉郎雖然漂亮,但是神情仿佛跟那羅剎一般,忍不住往后縮了縮。 “怕了?”徐玉郎忍不住笑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吃了你?!?/br> 季鳳青坐到旁邊,見她表情,覺得她這話不太可信,自己若是曹二,估計恨不得縮到墻里面去。 曹二看著徐玉郎,知道自己若是死了,安順王也是不過讓過他家,倒是眼前這位救了他全家性命,想了想,也就把事情和盤托出。 那日,徐玉郎在驛館到底露出了馬腳。老板娘下午在柜臺前打盹,忽然一下子就驚醒了。 “遭了,被那小娘們兒給騙了!” “什么?”她身邊的男人非常驚訝。 老板娘站起身來,邊往外走邊說:“那小娘們兒的肚子得有五個多月了,走路板正不說,坐在那里也板正得很。這個時候,肚子都頂著大腿了,她就是規(guī)矩再好,儀態(tài)也不可能那么標準?!?/br> “可是那是個姑娘??!”那個男人跟上去說道。 “先報信再說。”老板娘說道,“王爺說了,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br> 徐玉郎撇撇嘴沒說話,她能騙過一時,已經很不容易了。 “安順王養(yǎng)了多少你這樣的死士?還有,他手里到底有多少人?”她問道。 曹二想了想,說:“王爺有三支隊伍,赤、白、黑。赤多是我這樣的人,一時欠了租子還不起又不想典妻賣子,只能投了王爺。白呢,就是王爺?shù)乃奖劣诤?,就是些山匪。赤是死士,不多,幾百人總有。至于黑,基本上就是幫王爺打探消息,您在客棧遇見的老板娘,就是黑?!?/br> 徐玉郎伸手敲了敲椅子,季鳳青在一邊開了口。 “你武功挺好的,以前練過?” 曹二點點頭,說:“小的以前是鏢局走鏢的,后來有一次失手被劫鏢,偏巧又受了傷,不得已才找那放租子的借了銀錢。” 他這話說完,徐玉郎跟季鳳青都明白了。安順王好安排,他先瞧準了人,之后就讓手底下的山匪去劫鏢,成功之后再讓放租子的人去放租,等人換不上了,再過去收人。 “其實說起來,若不是因為王爺,我家早就妻離子散了?!辈芏鋈桓锌?。 徐玉郎忍不住笑了,她伸腳踹了踹曹二躺著的床。 “說你傻你還真不聰明。你想想,自古以來走鏢,基本都是跟山匪打好招呼的,怎么就那么寸你們這一趟被劫了呢?”她說道,“你再好好想想,你即便是受了傷,可是傷了要害沒有?再有就是放租子的人,怎么就正好讓你給碰見了?!?/br> 曹二愣了愣,之后瞪大眼睛看向徐玉郎。 “您的意思是這都是王爺安排好的?” “那是自然?!毙煊窭烧f道,“能讓人安心替他賣命,不多使點招數(shù),怎么能行呢!” “直娘賊!”曹二忍不住捶了一下床鋪,“我還當他是個好人,替我還了銀錢,沒想到我竟是被他算計到這種境地的?!?/br> “你可知道安順王的人平日都藏在哪里?”季鳳青問道。 “龍連山?!?/br> 徐玉郎跟季鳳青聽了這個名字對視了一眼,難不成,他跟之前那個妖僧還有些關聯(lián)? “還知道些什么,快點說出來?!毙煊窭烧Z氣有些發(fā)急。 曹二此時卻搖搖頭,說:“安順王爺行事縝密,就我知道的這些,越是管事的大人酒后話多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