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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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便繼續(xù)之前的話題,聊得輕松。 徐玉郎卻立在一邊有些納罕,自己這張臉,難不成有什么蹊蹺? 季家跟許家有親,季鳳青跟著父親在正院,心緒卻飄走了。他知道徐玉郎就在許太傅的院子,自己卻要在這里陪著別人說話,內(nèi)心很是有些焦慮。 “老爺!”一個下人的聲音打斷了季鳳青的思緒,“廚房那邊說可以擺飯了?!?/br> “知道了。準(zhǔn)備吧?!痹S楓說完看著幾個小輩,“走,去給老太爺賀壽。” 季鳳青一下子就舒展了眉頭??匆馑迹悄芤娚弦幻媪?。 他一進(jìn)門,就看見徐玉郎乖巧地立在許太傅身邊,這幅模樣,像極了蹲在他腳邊要小魚的霸王。 “這幫孩子們都來了。”許太傅說完看著徐玉郎,“你陪了我一上午,這快用飯了,你就跟著那幫孩子們一起吧,也松散松散?!?/br> “弟子不累?!毙煊窭烧f道。 季鳳青在一邊卻有些著急,好容易能跟她坐一起吃飯,她怎么能說自己不累呢! “去吧。”許太傅說道,“這人你都見過了,這邊沒什么事了?!?/br> 徐玉郎點(diǎn)點(diǎn)頭,這才走了過去。 “照顧好徐家小子?!痹S太傅吩咐自己的小孫子。 “祖父放心?!痹S珠說完看向徐玉郎,“我們走吧?!?/br> 看著徐玉郎的背影,許太傅覺得也怨不得安順親王疑心,這孩子長得真是太像孝慧太子了。不過,孝慧太子壓根就沒有后代活在這個世上,他緊張什么呢! 送走了安順王,許家又重新熱鬧起來。徐玉郎跟著許家小輩坐一起,雖然不太熟悉,但是都是年輕人,學(xué)識又相當(dāng),很快就能聊到一起去了。 用飯的時候,因?yàn)樾煊窭筛绝P青是同僚,許植就安排他們兩個坐在一起。徐玉郎坐哪里都可以,季鳳青卻有些激動。這一上午兩個人都沒好好聊過天,能坐在一起,至少能說上幾句話吧。 徐玉郎自己很喜歡吃汴梁菜,加上忙活了一個上午,已經(jīng)有些餓了??墒撬姶蠹叶荚诹奶?,自己也不好意思很是動筷子。 “餓了?”季鳳青問道。 徐玉郎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說道:“大家都不怎么動,我也不好意思?!?/br> 季鳳青笑了,說:“我也餓了。若是都不動筷子,大家豈不是都要餓壞了。我來?!?/br> 他說完之后,看了一眼身后的侍女。侍女會意,夾了一塊套四寶到季鳳青的盤子里。 “味道不錯?!奔绝P青說道,“你也嘗嘗?!?/br> 侍女立在身后聽了這話,也給徐玉郎夾了一筷子。 徐玉郎拈了一筷子鴨rou到嘴里咀嚼,不肥不膩,清爽可口。 “果然好滋味?!?/br> “我跟你說,許家廚子最拿手的就是蘇rou悶魚唇?!奔绝P青說道,“我小時候,特別喜歡往許家做客,不為別的,就為他家廚子這道菜?!?/br> 許家侍女聰明,趕忙給季鳳青、徐玉郎夾到盤子里。 徐玉郎左右看了看,壓低了嗓子:“這不好吧,大家都在聊天呢?!?/br> “那又如何?”季鳳青說著拈了一塊到嘴里,“過來賀壽,也得吃飽了飯??!” 這時,徐玉郎看見了一道自己沒見過的菜,她悄悄戳了戳季鳳青。 “元吉,這道菜叫什么?我沒見過呢!” 季鳳青順著望過去,一時間有些語塞。這道菜,雖是名貴的補(bǔ)品佳肴,但是絕對不會在女眷那邊出現(xiàn)。菊花形的是牛鞭花,旁邊的是羊外腰。這可讓他怎么跟徐玉郎張口??! “這是?!奔绝P青猶豫了一下,“這是鞭花白腰。” 聽了這個名字,徐玉郎差點(diǎn)被噎了一下,她就不應(yīng)該問。 “知道了?!彼吐曊f道。 季鳳青在一邊瞧著,她的耳朵尖,都是紅的。 “吃這個。”他趕忙岔開話題,“煎扒鯖頭尾,非常有名。除了許家廚子,也就我家廚子能做得出來。當(dāng)然,還有皇宮的御廚?!?/br> 徐玉郎為了掩飾尷尬,趕忙吃了一口,果然濃香鮮嫩。 “這許家廚子,廚藝了得?!彼f道。 兩個人吃吃喝喝,時光過得倒快。 用過飯,許家人便在臨水的亭子支起了戲臺, 許家老太爺對于戲曲一般,點(diǎn)了一曲《滿床笏》之后,就把戲折子給了身邊的小輩。 “點(diǎn)些你們年輕人喜歡的。還有,你們的jiejiemeimei也在,注意著點(diǎn),《游園驚夢》這種就算了。” 許瑯看了半天,點(diǎn)了一曲《五女拜壽》。倒是他meimei,點(diǎn)了一曲《十八相送》。 季鳳青不太喜歡聽?wèi)颍堑K于做客,也只得耐著性子聽下去。直到《十八相送》一開場,他整個人就坐直了。 徐玉郎自小跟著父親哪兒都去,對于聽?wèi)蚝苁怯行┡d趣。她專心致志地坐在那里,聽得很是認(rèn)真。而季鳳青,聽著《十八相送》,內(nèi)心有些波瀾。 “要是你梁兄親未定,小弟替你來做大媒?!睉蚺_上,祝英臺這句話一出口,季鳳青就忍不住看向徐玉郎。日后,她會不會給替自己“meimei”做媒呢? 徐玉郎卻沒想這么多,她對男女之事尚未開竅,只覺得戲文有趣而已。 季鳳青在那邊心潮澎湃,徐玉郎在這邊波瀾不驚。兩相輝映,倒是也有趣得緊。 第39章 安順親王回到王府, 揮退眾人,叫來自己的心腹衛(wèi)忠。 “你確定當(dāng)年給太子妃接生的穩(wěn)婆說得是實(shí)話?”安順親王問道。 衛(wèi)忠先是一愣, 之后點(diǎn)點(diǎn)頭。 “確定。當(dāng)年無論怎么拷問, 那穩(wěn)婆都說是個女嬰?!毙l(wèi)忠說完猶豫了一下,“王爺可是發(fā)現(xiàn)什么不妥?” “我今日在許家見到了之前跟你提過的大理寺少卿徐玉郎。我又仔細(xì)地看了看他的長相,跟孝慧太子簡直一模一樣。”聞人瑜說道,“而且他也是在蘇州出生的?!?/br> 衛(wèi)忠一愣, 說:“王爺,雖然是湊巧,可是小的確定那孩子是個女娃娃?!?/br> 原來,當(dāng)年聞人瑾接到太子妃誕下的女嬰死去的消息,百般思慮之后總覺得有問題, 派人在景福殿守著。終于讓他發(fā)現(xiàn)太子妃把嬰兒偷偷運(yùn)出宮這件事情。 太子妃的人分了三路,聞人瑾就派手下的人分了三路去追。只可惜這事行事隱蔽,他不好派太多人過去。每一條路線, 才去了兩個人。 終于,追蹤白mama的那兩個人在蘇州城內(nèi)找到了她的蹤影。 “可是二哥哥的人最后只在河邊找到一只鞋子?!甭勅髓ふf道, “可是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太子妃身邊的人, 個頂個的都是人精,怎么會看護(hù)不好一個孩子。那孩子, 八成是被人撿了去, 或者白氏擺脫了追查,又抱了回去。只可惜,當(dāng)時情況緊急, 二哥哥沒有辦法再追查下去了。” 衛(wèi)忠聽了聞人瑜的話,心道這位也太多疑了。 “王爺放心,太子妃當(dāng)日誕下的確實(shí)是個女嬰。況且,徐玉郎的身世咱們也查了,您也親自問了。這位,估計(jì)就是長得像而已?!?/br> 聞人瑜又思索了一會兒,說:“雖然孝慧太子與太子妃伉儷情深,但是他出事前還真隨父皇去過蘇州,興許一世情動,留下個種也說不定。再去查查?!?/br> “是。”衛(wèi)忠恭敬地應(yīng)了。 衛(wèi)忠走了以后,聞人瑜伸手敲敲書案,忽然靈光一閃。不是孝慧太子的孩子又如何,既然長了這樣一張臉,就不能白長,實(shí)惠不是白拿的。他不信若是坊間有傳聞孝慧太子的兒子還在人間,他聞人琰會不慌! 許家范家都看好那小子,看到時候聞人琰該怎么辦,聞人瑾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六說是跟太子兄弟情深,等真有人威脅他的位置,他不信那位還能在龍椅上安坐。 安順親王想了想,提筆寫了封信。他讓衛(wèi)忠拿著信,送到了自己鄉(xiāng)下的莊子。 汴梁城郊,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婦木呆呆地站在一個院子里。她的手上、臉上都是傷疤。 “走吧!”一個莊頭打扮的人,像轟狗一樣轟她,“進(jìn)了城,別忘了你該做的事情?!?/br> 那老婦木然地拿著自己的包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她腳程慢,快到汴梁城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老婦尋思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就在一家驛館住下來。她進(jìn)屋之后,摸索著把蠟燭點(diǎn)上,又扒著頭往窗外看了一眼。果然,有兩個形跡可疑的人在下面站著。 老婦想了想,讓伙計(jì)端了飯食進(jìn)來,吃過之后又要熱水洗干凈手臉,估摸著時辰,吹熄蠟燭就睡了。 一會兒,老婦屋里傳來了鼾聲,門外立著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轉(zhuǎn)身回了隔壁房間。 夜深人靜的時候,整個驛站都靜悄悄的。老婦人在黑暗中睜開眼,摸索著穿上衣服。她走到門口仔細(xì)聽聽外面的聲音,悄悄地把門拉開一道縫。 她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躡手躡腳地走出來。驛站靜悄悄的,偶爾有鼾聲傳來。 老婦從頭上拽了一根發(fā)絲,把它系在門閂上。之后小心翼翼地拽著發(fā)絲,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往回拽。萬幸驛館的門閂都很細(xì),很輕,沒一會兒,她就把門閂住了。 老婦取下發(fā)絲,左右看看,就走下樓梯。剛出大門,院子里的黃狗就醒了,黑暗中,兩只眼睛閃閃發(fā)亮。 它剛要叫喚,老婦就把一塊rou扔過去。黃狗一口叼住,轉(zhuǎn)頭回到窩里。 老婦見狀,一改往日的老態(tài),三步并作兩步就出了院門。她蹲在院墻下面,仔細(xì)地聽著里面的動靜。 聽到院子里的動靜,睡在老婦隔壁的兩個人同時睜開眼睛,他們翻身下床,立在窗前看了一眼,見外面沒有動靜,就走出房間,輕輕地推了一下老婦的屋門。 見屋門是被閂住的,二人才松了口氣,又回到屋里睡了下來。 那老婦蹲在院墻外待了一會兒,這才奔著西北方走去。八月的夜晚已經(jīng)有些寒涼,她卻走了一頭汗出來。 寅時,天最黑,只有月光與點(diǎn)點(diǎn)星光能帶來一絲絲光明。老婦走幾步就要跌個跤。她毫不在意,爬起來連衣服上的灰都顧不得拍,直奔著萬安寺的方向走去。 天蒙蒙亮的時候,那老婦終于走到萬安寺。她喘著粗氣,繞到了西邊的院墻。 她把衣裳打了個結(jié),抬頭看看院墻,踩著一塊大石頭就翻了進(jìn)去。她落下來之后,直奔西北角的小院子而去。 “砰砰砰!”老婦敲響大門。 半晌,方氏揉著眼睛打開大門。 “這么早,什么事情??!” 她說完話,定睛一看,眼睛立刻瞪得老大。她左右瞧瞧,一把拉著老婦的胳膊,拽她進(jìn)自己的屋子。 “宋氏?”方氏問道。 老婦點(diǎn)點(diǎn)頭,說:“給我一口水,然后帶我去見太子妃?!?/br> 方氏見她一身狼狽相,手臉又滿是傷痕,知道她這次過來,絕對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趕忙給她倒了碗蜂蜜水。又打了盆熱水給她,讓她擦洗一下自己。又從衣箱里翻出自己的衣服,讓她替換上。 “你在這里先坐著,我去喊悟覺師太。” 老婦婦點(diǎn)點(diǎn)頭,沒再吭聲。 謝蘩這幾日心緒不寧,剛剛才睡下。朦朦朧朧地聽見外面有動靜,不過她困意正濃,倦怠不想起。剛翻了個身,就聽見方氏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