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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想撩我的都被氣死了在線閱讀 - 第53節(jié)

第53節(jié)

    林絕教官提問:“如果敵方進攻時戰(zhàn)線縱深拉得過長, 可以采取什么防守方式?”

    祁瑯言簡意賅:“恁死他?!?/br>
    “…”林絕撕下來一頁筆記, 冷酷無情按在熊孩子的腦門上:“可以采取箱式切割防御方法, 在敵軍沖破外層防線時,左、右、后方防線同時向內(nèi)收縮, 把敵方戰(zhàn)線切割成不均等的小段, 從而分段包圍吞噬?!?/br>
    林絕繼續(xù)問:“如果己方防守時軍力遠小于敵方攻擊人數(shù),而又要求防線長度, 此時應該怎么分配兵力?”

    祁瑯死不悔改:“恁死他!”

    林絕額角青筋跳了一下,又撕下來一頁筆記糊到她臉上:“此時應該采用快速機動的防守方法,把戰(zhàn)線拉成半弧狀,分配出至少三支急救機動戰(zhàn)隊在弧內(nèi)隨時支援情況危急的防守點,兩兩相交, 對敵方形成局部兵力優(yōu)勢, 從而暫時穩(wěn)固戰(zhàn)線。”

    林絕還要再提問,卻感覺手上空了,他一低頭, 才發(fā)現(xiàn)手上的筆記頁竟然被撕完了, 再抬頭一看, 就見祁瑯滿不在乎吹了口氣, 腦門上貼著的一道道筆記頁迎風飄蕩,那厚厚一疊子繪滿了各種顏色的標記幾乎遮住了她的臉, 活像鎮(zhèn)著僵尸的符咒, 讓人不明覺厲。

    林絕:“…”

    這充分說明這孩子到底有多熊。

    林將軍無奈了, 他捏住那一摞紙的尾巴,用了些力氣把它們撕下來,終于露出蒂安公主那張白白嫩嫩的小臉蛋。

    林絕抱著胸,就像任何一個被折磨的沒脾氣的cao心家長一樣,誠摯對她說:“我的公主殿下,之前您向皇帝陛下承諾,可以在半年之內(nèi)速成軍事理論課并成為一位優(yōu)秀的指揮官,而現(xiàn)在快四個月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我非常榮幸地告訴您,以您現(xiàn)在的水平,指揮一個班是絕對沒有問題的?!?/br>
    圣利安帝國三十個人一個班,是軍隊最小劃分單位。

    “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半年速成優(yōu)秀指揮官,這他媽得是怎樣的絕世天才,小說都不敢這么寫?!?/br>
    祁瑯理直氣壯:“我只是表現(xiàn)一下自己積極向上努力上進的態(tài)度,糊弄一下父皇而已,這不都是紈绔子弟的基本cao作嘛,這種鬼話,誰信誰是傻子?!?/br>
    “…”“傻子”林少將額角青筋跳得更歡了,他克制著想把熊孩子暴揍一頓的念頭,咬牙隱隱威脅著:“您這樣,皇帝陛下知道,會很生氣吧。”

    “哦,生氣就生氣唄。”

    祁瑯摳著指甲,懶懶吹一口氣,大言不慚:“我爹想弄死我已經(jīng)很久了,但我不還是活蹦亂跳站在你面前?沒事兒,小意思?!?/br>
    林絕一時竟然無話可說。

    好半響,林絕才無奈說:“公主,您這樣是不行的,我知道您會覺得軍事理論課很枯燥,也知道您的智慧也許在實地戰(zhàn)場可以發(fā)揮更大的作用,但是基礎畢竟是基礎,您不能小瞧課本的知識?!?/br>
    “我從沒有小瞧課本的知識,我也沒有那么自視清高,恰恰相反,我正是因為知道我這輩子在軍事上的造詣也就那樣了,所以我從沒妄想能成為一位多么才華蓋世的指揮官。”

    祁瑯平靜地說:“我不需要永遠做出最好的決策,我只需要確保我不會做出錯誤的決策,讓我未來的參謀、將領們能充分發(fā)揮所長,讓我能根據(jù)他們的輔助做出最適合戰(zhàn)場情況的決定。”

    林絕沒想到她會這么說,他愣了一下。

    “論軍事我及不上你,論科研我比不上阿諾德,論政治克里斯比我玩得轉,論經(jīng)商我也許也還比不上西塔爾公司里的一個經(jīng)理?!?/br>
    祁瑯坦坦蕩蕩說:“我不是全能,林絕,尺有所長寸有所短,人的精力與時間是有限的,精通于某一領域就注定意味著放棄其他領域,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選擇最合適的人,放在最合適的位置,發(fā)揮他們最大的作用,讓無數(shù)個這樣的棋子凝成一張巨大的網(wǎng),用這張網(wǎng)去捕獲我需要的利益、去阻擋我的敵人、去守護我需要守護的疆域;而我需要做的,就像我剛才說的,我只需要減少錯誤,盡量做出最合適的決策?!?/br>
    林絕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他陷入了沉默。

    祁瑯心想,他一定是被她所散發(fā)出的王霸之氣所震撼,為她的深謀遠慮和寬廣的眼界與布局所震撼,他一定在想,像她這樣偉大的人物,注定是要成為征服整個宇宙的——

    “您說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那您說的那么多短里面,您的長在哪兒?”

    林絕誠懇地問:“您總是要有長的地方吧?!?/br>
    “…”祁瑯:“你是不是在杠我?”

    “如果沒有的話?!绷纸^遞過來一本新的軍校教材:“那您還是把它背熟吧?!?/br>
    林絕:兩個月了當我還不了解你的套路嗎,說得這么冠冕堂皇歸根結底不還是偷懶想咸魚嗎?!

    祁瑯連忙推拒:“不用,我有長處,特別長?!?/br>
    林絕露出個洗耳恭聽的表情:“比如說?”

    “比如說…”

    這乍一想還有點想不出來,祁瑯眼神一陣飄忽,這個時候就需要小弟分憂解難了,她給了身后萊斯一個眼神:“…這太多了,是吧,萊斯,你說呢?”

    木頭人一樣站在后面恪守本分的萊斯飛來橫禍,他對上祁瑯期待的眼神,不禁語塞,他遲疑了一會兒,眼神也漸漸漂移,微妙的避開了祁瑯的注視。

    祁瑯:“…”

    很好,萊斯,我記住你了。

    她訕笑著轉過頭來,對上林將軍冷冰冰的眼神,遲疑著:“比如說…嘴…嘴炮?”

    “…”林絕皮笑rou不笑:“您也是真敢說?!?/br>
    林絕深恨一副獸心的蒂安公主偏偏是個女人,不能像他手下那些熊兵蛋子可著勁兒的收拾,只能強忍著看她作妖,導致自己時不時的懷疑人生。

    “算了?!?/br>
    林絕站起來,無奈說:“走吧,該進行今天的實戰(zhàn)訓練了,昨天的工蜂您收拾得很干脆,今天我們放兩只猛犸。”

    祁瑯眼睛唰就亮了起來,像任何一個不愛上課愛出去浪的熊孩子一樣,她躍躍欲試說:“可以把那只女王親衛(wèi)放出來嗎?我已經(jīng)垂涎它很久了?!?/br>
    那只被她生生扒了殼的女王親衛(wèi)在阿諾德的精心護養(yǎng)下終于還是茍了過來,祁瑯上次看過,居然都長出新殼來了,那一層油亮的冷黑色看著別提多招人喜歡了。

    但是阿諾德長了記性,把那只女王親衛(wèi)當寶貝似的看著,對祁瑯嚴防死守,祁瑯至今都沒抓住機會下手,搞得她越發(fā)心癢癢。

    “不可以?!?/br>
    林絕冷酷地拒絕:“阿諾德說了,如果我放您碰了那只親衛(wèi),他就拿著炸彈和我同歸于盡?!?/br>
    祁瑯一聽全身毛就耷拉下來,她知道林絕肯定是沒有為了她去和阿諾德同歸于盡的奉獻心的。

    林絕余光瞥見她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他握拳抵住唇遮掩住笑意,按下按鈕放出猛犸的展示箱,拿了根教棍對著里面猙獰兇悍的龐大蟲子解釋:“猛犸與工蜂一樣都是蟲族的中堅力量,在戰(zhàn)場上,工蜂負責猛攻與突襲,而猛犸則復雜盾牌與防御,它們體型龐大、皮糙rou厚…”

    “嘭——”

    就在林絕與祁瑯說話的時候,忽然聽見樓下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他們只覺得地板都開始震動。

    他們驚愕地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往門外猛沖出去。

    這座科研大樓里能搞出這種動靜的只有一個人,他們直接就奔著樓下的主研究室跑,因為剛才的爆裂,樓道地板和墻上已經(jīng)開裂,頭上的噴水器受到刺激開始旋轉著噴水,三個人踩著一地狼藉跑到研究室外,林絕先一步直接踹開門,大喊:“阿諾德,阿諾德你在哪兒?”

    實驗室里更是狼狽,各種亂七八糟的實驗品和儀器炸了一地,看這兇殘的架勢,祁瑯都害怕一會兒踩到某人的肢體碎片,那她是先哭啊還是先把人零件湊齊了帶走呢。

    好在祁瑯沒有為這個難題困擾太久,因為她一會兒就在一個倒下的試驗臺邊看見了想找的人。

    阿諾德屈膝坐在試驗臺底下,頭上就是倒塌的架子,架子上零零碎碎的東西玄之又玄就要掉下來砸他腦袋上,他卻似一無所覺,低著頭呆呆凝視著前方,青筋繃起的手背像是緊緊握著什么東西。

    祁瑯看他沒缺胳膊斷腿,就放了心,跋山涉水跨過去,走到他旁邊,俯下身對他伸出手,不滿地喊他:“傻坐著干嘛呢,走了走了,這屋子都快被你整塌了,一會把你那機靈的小腦袋瓜打傻了我不虧死了…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你造不造我簡直節(jié)衣縮食給你搞試驗,你還天天給我炸房子——”

    祁瑯沒有說下去,因為阿諾德突然伸出手,沒有握住她的手,卻直接環(huán)過她的肩膀抱住她。

    完了,祁瑯心想。

    這家伙終于抵擋不住她的美貌與人格魅力要對她下手了,那她是生撕了他還是生撕了他還是生撕了他呢?

    阿諾德還不知道他懷里的姑娘已經(jīng)琢磨著要怎么收拾他了,他緊緊抱著她,慢慢低下頭,渾身都在顫抖。

    “我成功了。”

    他喃喃著,嗓音竟然已經(jīng)哽咽,帶著說不出的力量,他再次重復著,像是已經(jīng)說不出來什么話:“我成功了,蒂安,我成功了?!?/br>
    “成功什么…”祁瑯突然反應過來:“基因藥,你做出來了?”

    阿諾德重重點頭,祁瑯甚至感覺有什么涼涼的液體在脖子上滑過,阿諾德抬起頭,他的眼眶紅紅的,向來桀驁鋒利的表情現(xiàn)在軟得像一只剛咬到飛盤歡快搖尾巴的小狗,他飛快看了她一眼,又意識到什么,側過臉去,只默默抬起手,掌心竟然一直攥著一顆瑩白的藥丸。

    祁瑯捏起藥丸打量,阿諾德才又扭過頭來,緊張又興奮地看著她

    ——看著更像小狗了。

    祁瑯對神經(jīng)不正常的阿諾德有些抓瞎,更抓瞎的是,她才疏學淺看這顆藥丸其實除了長得白了點圓了點也看不出什么區(qū)別來。

    在阿諾德期待的眼神中,祁瑯也不好直接給他放回去,只能硬著頭皮握在手里,仔細感受。

    嗯,這樣她就有感覺了,溢散出來的能量的確很溫和平穩(wěn),而且和她體內(nèi)的能量隱隱有種融合牽動的感覺。

    “非常不錯?!?/br>
    祁瑯鄭重對阿諾德點頭,夸張地拍著他的肩膀:“阿諾德,你可真是個天才!我是多么幸運才能認識像你這樣優(yōu)秀的人才?。?/br>
    明知道祁瑯說的好話得當假話聽假話得當屁話聽,阿諾德還是抑制不住雀躍,就好像小時候做出來的第一個模型被母親表揚了一樣,她對他也有特殊的意義。

    十年的努力,半生的夢想,都在這一刻,徹底化為現(xiàn)實。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她分享,想得到她的認可與贊賞,但是他又不想讓她看出來,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有多激動,否則她一定會抖起來,更囂張得不得了。

    他緊抿著唇,盡力壓抑自己要上揚的嘴角,偏過頭來,輕輕“嗯”了一聲。

    祁瑯打量他神色,好像正常一些了,應該是剛才激動的勁兒過去了。

    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哪家的怪胎沒有神經(jīng)質(zhì)的時候,那簡直像不讓薩摩耶拆家那樣反人類。

    祁瑯于是體貼地等他恢復了,才開始問:“這個藥效怎么樣?”

    “這是我研發(fā)的中等水平的基因藥,可以穩(wěn)定一個a級一年的基因序列指數(shù),一個s級三個月的,一個雙s級一個月不到的?!?/br>
    阿諾德抬了抬下巴,頗為驕傲地說:“以這個為基礎,我可以很快研發(fā)出低等水平和高等水平的基因藥,低等基因藥需要的材料更少,量產(chǎn)更大,足以滿足a級一下普通士兵和中低級軍官的安全需求,而高等基因藥產(chǎn)量會很低,但是對于s級以上的強者會有更好的療效?!?/br>
    祁瑯聽得兩眼放光,這就是她所需要的。

    祁瑯問他:“藥效穩(wěn)定嗎,還需要再試驗嗎?”

    “不需要了。”

    阿諾德?lián)u了搖頭,隨意指著剛要走過來的林絕:“我在他身上試過好多次了,沒問題?!?/br>
    林絕僵?。骸啊裁丛囁帲以趺床恢??”

    “我直接放你藥瓶里了,至少換了七八種。”

    阿諾德像是想起了什么,歉意一笑:“我太忙了,可能忘了告訴你,它們長得比較像,你可能沒注意就吃了?!?/br>
    “哦?!?/br>
    祁瑯恍然大悟:“我說他怎么這些日子臉色那么差呢,還時不時的情緒暴躁,一定是試藥的后遺癥?!?/br>
    林絕:不,那純粹是被你氣的。

    林絕搖搖頭,手腕上光腦突然開始震動,他低頭看了一眼,臉色漸漸涼下來。

    “抱歉?!?/br>
    他對她們點點頭:“我出去接個通訊?!?/br>
    祁瑯看著林絕的背影離開,大門再次合攏,她扭頭對阿諾德說:“如果你沒問題的話,我就給帝曼街發(fā)消息了,盡快組織一場拍賣會,拍賣一些高級和中級基因藥,盡快回籠資金開始規(guī)模化生產(chǎn)?!?/br>
    “可以?!?/br>
    阿諾德點點頭,沉吟著:“可以盡快多生產(chǎn)一些低等基因藥,你沒幾個月就要離開帝都星,如果你要在邊境赴任的話,這些基因藥會讓你盡快站穩(wěn)腳跟?!?/br>
    “哦,這也太讓人感動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