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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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懶得理她,只擺了擺手,祁瑯扭頭拉上茫然的貝芙娜,施施然走了。 其他公主見狀,下意識跟在祁瑯身后,也趕緊讓侍女?dāng)v扶著往外走。 直到走出書房,貝芙娜還沒回過神來:“這就…完了?” 祁瑯大言不慚:“這么點小事,父皇哪里會跟我們計較?!?/br> 貝芙娜呆呆看著她,又看著半死不活的麗塔和凱瑟琳被人抬出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往療養(yǎng)室送;那邊是心有余悸的眾位公主,和腿軟的只能被人攙扶著走的皇后。 “所以?!?/br> 貝芙娜咽了咽唾沫:“你大搖大擺拆了九個公主的寢宮,而結(jié)果是阿曼達被砸暈,麗塔被電焦,皇后險些被廢,所有公主被責(zé)罵無能,而你,活蹦亂跳?” “怎么會?!?/br> 祁瑯捋了一下頭發(fā),理所當(dāng)然:“我這不還得到了一筆巨款嘛?!?/br> 貝芙娜:“…” 貝芙娜兩眼一翻,這茍日的有沒有天理了人與人的差別怎么能這么大?! 公主們驚魂未定地互相攙扶著,她們看了看那邊的皇后,又看了看祁瑯,彼此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慢慢圍過來。 貝芙娜渾身毛都炸起來,以為她們是要來秋后算賬,警惕地看著她們,卻沒想到公主們走到她們面前,為首的阿曼達慘白的臉上勉強掛上笑容,和聲細(xì)語對祁瑯說:“蒂安,以前是我們不對,你別和我們計較,大家畢竟是姐妹,這次你也出了氣了,我們也算扯平了,以后大家就和睦相處,你說好不好。” 貝芙娜瞪大眼睛,阿曼達向來脾氣傲,自詡才女,瞧不上她和蒂安這倆“紈绔”,平日見她們都恨不得鼻孔朝天,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阿曼達服軟。 “姐妹當(dāng)然是好說?!?/br> 祁瑯雙手環(huán)胸,似笑非笑看著她們:“既然是姐妹,一定不會背地里說人壞話的,對不對?” 阿曼達笑容一僵,顧不得rou疼到滴血的心,還得說:“當(dāng)然,你放心,這件事兒就這么過去了,大家都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咱們皇族的事兒傳在外面成了笑話,大家臉上都不好看?!?/br> 祁瑯見她們識相,也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拍著胸脯說:“那當(dāng)然好,以后大家都是親姐妹了,誰要是有什么麻煩,盡管來找我,我這個人最是義氣不過,尤其是打掃房間啊、廢品買賣啊這種活兒,我都熟,看在姐妹的份上,絕不讓大家多掏錢?!?/br> 言下之意是,下次還得掏錢求你拆家。 阿曼達不知道一個人怎么能這么臭不要臉,關(guān)鍵是這個臭不要臉的人偏偏就能混得如魚得水怎么蹦跶都安然無恙。 又想想剛才父皇陛下的態(tài)度,她只能強咽下嗓子里的那口血,和其他公主一起強笑著捧著祁瑯又說了幾句,才終于支撐不住,一起灰溜溜地回去了。 貝芙娜看著她們的背影,無意間對上旁邊皇后的眼神,皇后陰冷地看了她們一會兒,轉(zhuǎn)頭帶著人氣洶洶地走了。 貝芙娜不禁縮了縮脖子:“完了,這次皇后險些被廢,咱們是徹底得罪她了?!?/br> “怎么辦怎么辦?!?/br> 貝芙娜越想越怕:“你也聽見剛才父皇說的話了,皇后如果要收拾我們,父皇是不會管的,她畢竟是皇后啊,她…” “她現(xiàn)在不敢。” 祁瑯雙手插兜,涼涼看著皇后的背影:“你以為今天父皇威脅廢后是因為我們?” “…”貝芙娜小聲嘀咕:“明明是因為你,誰跟你“們”啊?!?/br> “我們算什么,我們現(xiàn)在不過是小嘍嘍?!?/br> 祁瑯只當(dāng)沒聽見,輕輕“嘖”了兩聲,意有所指:“你看皇后今天囂張的樣子,恐怕早忘了她是怎么被扶上位的——兒子大了,有本事了,當(dāng)母親的難免要抖起來了,這一個激動,怕是不小心把皇位上正坐著的人都給忘了。” 貝芙娜不太了解政治,但是作為皇族公主多少也有點政治敏感度,她遲疑著,又有些激動地說:“你的意思是,父皇是想借機警告大皇兄?所以皇后和大皇兄這段日子都會低調(diào)起來,不敢再招惹我們?” 祁瑯眼神飄忽了一瞬。 貝芙娜看她心虛的表情當(dāng)時心里就是一咯噔,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就聽見皇后刺耳的尖叫隔著遠遠的回廊傳過來:“電電電——” “哪來的電?!啊——燒著了快滅火快滅火!” “不行了,皇后殿下不行了!快來人??!快送皇后去療養(yǎng)室——” 貝芙娜:“…” 她呆滯地看著祁瑯,祁瑯滄桑點煙,沉痛說:“我覺得吧,招不招惹的,主要是得看皇后心胸的寬闊程度?!?/br> “…”貝芙娜眼前一黑:這他媽就算心寬似海洋也得和你同歸于盡啊! …… 祁瑯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人,當(dāng)天下午薅完羊毛,晚上就帶著東西去帝曼街銷贓。 珀西收到消息,看著祁瑯從包里劈里啪啦倒出來一堆空間紐的時候,都驚呆了:“你這是打劫了國庫?你終于還是對國庫下手了?!?/br> “你說什么呢。” 祁瑯不滿地瞪他一眼,扔給他一個戒指:“這都是我親愛的姐妹們主動支援我的,我還一直推拒,說不用不用大家太客氣了,她們不干,非要給我塞?!?/br> “是啊,非要給你塞?!?/br> 珀西拎出來一塊繪滿浮雕的天花板,面無表情:“就差把地基也拆下來塞給你了?!?/br> 祁瑯:“別廢話,帶我去交易所,趕快把東西賣了換錢。” 珀西帶著祁瑯往交易所走,邊奇怪說:“你不是和宗先生很熟了,怎么不直接交給他賣,他又不會坑你。” 祁瑯含羞一笑:“最近有點小誤會,不太好意思麻煩人家?!?/br> “…”珀西回憶了一下最近帝曼街發(fā)生的事,很快精準(zhǔn)搜索出對象,面無表情:“幾天前晚上帝曼街東區(qū)突然停電…” “我不是我沒有沒聽說過。” 祁瑯否認(rèn)三連,并高速飛旋甩鍋式嫌棄:“沒想到這里服務(wù)這么差,連垃圾星都不會停電這里還停電,白瞎了帝曼街的威名——一定是高層把錢都昧了打麻將去了?!?/br> 珀西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再說下去自己只會被她氣死,果斷閉嘴帶著她走進交易行。 這次她們進的是主街的交易行,寬敞華美的廳堂人來人往,遠不是之前她們?nèi)サ哪莻€副街小破店能比的。 祁瑯看著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輝煌大殿,繁忙往來的人群,頭頂懸浮環(huán)繞著無數(shù)虛擬交易屏幕和榜單,忍不住感慨:“這才有點第一黑市的排面,上一次去的那小破店乍一看跟街邊專業(yè)修腳按摩的,忒寒酸。” “那當(dāng)然,帝曼街可是這個帝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髣萘Γ嬲拇骲oss。” 小奶音悄咪咪冒頭,賊心不死地攛掇著她搞戀愛線:“你打劫十個公主,也沒有一個宗政有錢,你不愿意搞后宮,要不你去和他談戀愛吧,讓他給你買買買!” “笑話?!逼瞵樴托Γ骸澳阋詾槲沂悄欠N見錢眼開的人嗎?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不瞞你說,這句話就是專門為我寫的,一個老男人,他再有錢我也看不上他?!?/br> “帝曼街暗勢滔天,這里掛著的都只能算是尋常之物,如果需要,帝國所禁止民間販賣的那些藥劑、高精尖材料甚至是武器都可以在這里找到。” 說到這兒,珀西停了停,壓低聲音:“一直有傳聞,帝曼街甚至曾經(jīng)賣過太空母艦?!?/br> “太空母艦?” “?。?!”祁瑯一頓:“是我理解的那個太空母艦?超規(guī)格軍事武器,各大軍區(qū)鎮(zhèn)區(qū)之寶,全帝國只有十多艘的那個?” “就是那個?!?/br> 珀西皺著眉:“帝曼街勢力太可怕了,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來的渠道竟然…你那是什么表情?” “哦?!?/br> 祁瑯說:“我在想賣身該怎么賣?!?/br> 珀西:“…” “他這么闊氣,怎么也得送我一艘太空母艦當(dāng)分手費吧,畢竟我是個公主,不能白嫖啊,這身價合理吧?” 祁瑯肯定說:“他要是對我是真愛,那至少該兩艘,要是再對我情深不壽,那更不得了,一個激動死了要給我留遺產(chǎn),那整個帝曼街不都是我——” “——你大點聲。” 珀西面無表情指著笑吟吟走過來的交易行負(fù)責(zé)人:“來,讓他好好聽聽,給你仔細(xì)分析分析,這是人話嗎?!” “…”祁瑯撇撇嘴:“真是瞧不起你這種沒有夢想的咸魚。” 珀西一臉冷漠。 祁瑯把一背包的空間紐和上次白學(xué)林給她的私徽都一并給了負(fù)責(zé)人,負(fù)責(zé)人看見私徽,臉色微微一變,深深看了一眼祁瑯,表情比起剛才更是恭敬:“請您稍等片刻?!?/br> 負(fù)責(zé)人讓人送上精致的茶點,確定祁瑯沒有其他要求了,才帶著東西下去找鑒定師處理,珀西對祁瑯說:“你那個私徽一拿出來,宗先生他們肯定就知道是你來了?!?/br> “本來也沒想瞞著?!?/br> 祁瑯翹著腿咬著點心看大屏幕上播放的生死賽視頻,懶洋洋說:“正好讓我驗證一件事?!?/br> 珀西好奇湊過來:“驗證什么事?” 祁瑯嫌他臉大擋著視線,嫌棄地推開他的臉繼續(xù)看大屏幕,敷衍著:“小孩子家家的,等你長大就知道了?!?/br> 珀西黑了臉,祁瑯卻指著大屏幕上的男人來了興趣:“這人是誰,打的很厲害。” 珀西也看過去,看見屏幕上一個青年男人正一拳把對面的男人打倒。 那青年男人身形修長,穿著簡單的黑色格斗服,戴著半張鐵黑色的面具,只能看見冷硬鋒利的下頷線條,一雙狹長上挑的淺灰色眼睛溢滿了殘獰冷酷,那種懶散的似笑非笑,像某種殘暴的野獸獵食前漫不經(jīng)心的踱步,充滿著讓人頭皮發(fā)麻的侵略欲與殺欲。 “他是瘋狼,帝曼街西區(qū)星系那邊生死賽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他的視頻不多,這是寥寥幾個流傳出來的?!?/br> 珀西解釋:“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一直很低調(diào),雖然名聲赫赫,但是打的很隨意,聽那邊說完全是打著玩,行蹤不定,總賽也不參加…不過…” 珀西頓了頓,猶豫著說:“你知道,我雖然沒參軍,但是打小也是在軍營長大的,我看他的路數(shù),隱隱有些軍方殺技的影子,恐怕是那邊軍區(qū)的人,隱瞞身份來帝曼街玩玩?!?/br> 祁瑯盯著那男人,若有所思:“這人我總感覺在哪兒見過…” 她還沒琢磨出來什么,交易行負(fù)責(zé)人突然推門進來,微笑著遞過來一張光腦卡:“閣下,所有折算的錢已經(jīng)打在上面了?!?/br> 祁瑯接過卡,在光腦上一貼,看著上面一串金閃閃的零,美滋滋瞇起眼,站起來:“完事兒了,我們走吧?!?/br> “閣下,請稍等。” 負(fù)責(zé)人卻微微一攔,指了指樓上:“一位先生請您上樓一敘?!?/br> 祁瑯挑了挑眉,看著負(fù)責(zé)人半響,卻突然笑了。 “等我一會兒?!?/br> 她對珀西說,又對負(fù)責(zé)人抬抬下巴:“帶路吧。” 祁瑯跟著負(fù)責(zé)人走進電梯,看著電梯往上穿越無數(shù)光怪陸離的光影,慢慢抵達頂層。 “你為什么笑得這么奇怪?” 小奶音突然開口。 “啊?!?/br> 祁瑯摸了摸臉:“我笑了嗎?” “笑了。”小奶音小心打量著她,弱弱縮脖子:“笑得像一只偷著雞的大狐貍。” “那你一定是看錯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