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業(yè)_分節(jié)閱讀_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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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陣肅穆。 有個頎長卻強壯的身形緩步走來,在大殿中用站定,雙目仇視地看向坐在龍椅上用近乎迷戀的眼光看他的元青青。 正是池北。 元青青像是突然拾回了靈魂,語氣歡快地說:“你來了?!?/br> 一邊起身跑下臺階,站在池北面前細(xì)細(xì)打量,之后突然笑了:“穿將軍的衣服就是好看!” 看見池北鎧甲上沾了點點血跡,元青青抓起自己的袖子伸手要去擦,卻被前者厭惡地躲開。 元青青只好落寞地將手放下,垂著頭,殘留的余暉照在他頭頂?shù)睦C著金絲的發(fā)帶上,卻只閃出暗淡的光,映在池北的眼眸中,而他卻只是殘忍地將雙眼闔上。 元青青片刻后抬頭,輕輕笑著,不過小年光景,卻已經(jīng)又瘦了一圈:“殺了我吧,就用雷落。死前還能再見你一面,也算是無憾了?!?/br> 鄧公公聽到元青青的話,連忙走下來,正要開口阻止。 池北終于開口:“刀我早扔了,現(xiàn)在的刀殺你就被弄臟了。”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 元青青自嘲地笑笑:“扔了啊……”又低下了頭。 這時,有一位副將走上前來,正是羅源:“我來?!?/br> 元青青好像有了點希望,重新抬頭看向羅源,笑了:“也好,你們是從小的摯友,來罷……”鄧公公大驚,卻被池北瞪視著沒能上前來,便失望地看著他,眼神之中變成了全然的不信任,曾經(jīng)約定好的留元青青一條性命似乎也完全被池北忽略了過去。 羅源拔出佩劍,還是御林軍的標(biāo)準(zhǔn)佩劍,說:“皇上,你我并無何瓜葛,我羅源謝你提拔之恩,但為了兄弟之義,便也只能辜負(fù)了。今日便用它來做個了結(jié)吧。”說罷,直直地向元青青的心口刺去。 元青青沒有躲閃,直愣愣地看著池北。 劍身刺進身體時有種奇異的感覺,讓元青青的身子輕顫了顫。 劍身拔出,元青青向后仰倒,鄧公公沖了過來接住他:“老奴……” 元青青咧咧嘴角,鮮血涌出:“沒事,他仍安好。切記,莫要……”血塞滿了口鼻,讓他說不出話來。 鄧公公輕輕將他放在地上,走到池北身邊直視著他的眼睛:“池總領(lǐng),老奴一生服侍皇上,當(dāng)日不知怎的讓歹人迷了心智。請讓老奴將皇上帶出宮去好生安葬吧?!?/br> 池北也不看,只望著殿外軍容整齊的兵,有明顯的御林軍的標(biāo)志,“嗯”了一聲。 鄧公公道謝,回身去將元青青抱起來,低聲說:“老奴帶皇上回家。” 元青青雙眼已經(jīng)渙散,但仍舊朝著那個嵌在殘陽中的挺拔身影,嘴里咕嚕咕嚕的,像是在說著些什么,但終究無力回天。 等鄧三福把元青青抱出去之后過了一陣子,池北扭頭看了看羅源:“跟出去看看?!?/br> 羅源的劍上還在滴血,正是元青青的心頭血。他看著池北,輕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離開。 邢征遠的大軍已經(jīng)要從宮門口壓進來了,鄧三福擔(dān)心元青青被邢征遠看到,甚至連全尸也保存不住了,但是體力又有些不支,正在心慌意亂的時候聽到了羅源的聲音。 “我來吧?!?/br> 鄧三福轉(zhuǎn)頭,看到是羅源有些想要發(fā)火。 羅源直接接過了元青青:“若是再不快些走,西北軍就進宮了?!?/br> 鄧三福只好先把怒火壓下,給羅源引了路,三人從宮墻邊角處的小門出了宮。 這個時候元青青已經(jīng)聽不到太大的喘息聲了,呼吸的聲音極小,滿臉滿身都是鮮血。鄧三福看看旁邊正在不斷往皇宮內(nèi)涌的西北軍士兵趕緊叫住羅源。 “等等!” 羅源停下之后,鄧三福飛快把元青青身上的龍袍扒了下來,打成了一個不是很引人注目的小包裹,順著宮墻根兒就往城門外走去。 羅源一直把兩人送到了皇城外一座近郊的小村子里,幾經(jīng)猶豫,還是從腰帶里解下了一個小袋子,遞給了鄧三福。 “皇上待我不薄,但……終究還是負(fù)了皇上的好心,心中過意不去?!绷_源把小袋子遞了過去,根據(jù)御林軍的奉銀來說,應(yīng)該還是攢了好一陣子的。 鄧三福定定地看了羅源半天,才終于伸手接過了小袋子:“老奴定會將此份心意用在皇上身上。還有,請回去告訴他——不要認(rèn)為單單是邢征遠,就有膽量攻進皇城來?!?/br> 羅源蹙眉:“什么意思?” 鄧三福已經(jīng)低頭開始收拾元青青的東西了:“那便自己會悟罷?;噬戏α耍菹⒘?,還請離開?!?/br> 羅源抱拳,片刻之后說出來了兩個字,也飽含有自己的深深地?zé)o奈:“抱歉。” 鄧三福和元青青兩個人留在了小村子邊上的荒屋里,鄧三福看著躺在床上氣息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微弱的元青青,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門。 羅源回到皇宮之中的時候,池北已經(jīng)和邢征遠在面對面站著了,雙方的士兵也已經(jīng)放下了武器,還有不少西北軍士兵再天地殿中好奇地左右張望。 而邢征遠正在發(fā)怒:“不是說將他留下來么?!你怎這般莽撞?!” 池北表情冷淡:“他待我那般,自然是要以死謝罪?!?/br> “以死謝罪?!好一個以死謝罪!”邢征遠已經(jīng)暴走了,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幾圈才毫不容易壓住怒火,“若只是我要人,倒也無所謂,反正折磨到最后也是一死。但!” “只是?”池北敏銳地抓住了邢征遠話中的不同尋常,“還有誰?” 邢征遠冷哼了一聲:“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好好想想怎么交代吧!現(xiàn)在,御林軍收編西北軍中,職位不變,自成一對!池總領(lǐng)——不,池將軍,瑾王府便歸你了,這一段時間辛苦了,回去好好歇息幾日罷?!?/br> 池北并非是作戰(zhàn)勞累,而是親眼看著元青青死在自己面前莫名的心累,雖然對邢征遠的話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點頭,帶著自己的一班人馬,出了宮,進了瑾王府。 元源走的時候帶走了一些貼身衣物,遣散了府中的仆役,就留了一個老管家守門。池北也沒怎么為難他,讓他愿意住就住著,不愿意住可以拿錢離開。 “池北?!绷_源叫住了準(zhǔn)備找地方休息的池北,“說句話?!?/br> 池北臉上寫著疲憊:“人送走了?” “送走了?!绷_源點頭,但眉頭飛快地皺了起來,“但鄧公公說如果只是邢征遠,沒什么膽量從西北打進皇城里來的。” 聽聞此言,池北的眉頭也緊鎖了起來,思考著鄧三福話中的意思。 羅源也在思考,不怎么靈光的腦袋突然靈光一閃,但地黯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