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江湖_分節(jié)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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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魍魎的意思,徒靳快走兩步,跟了上去,沒想到,魍魎的步伐竟是越來越快,到后來,他不得不動用內(nèi)力才能跟上,而魍魎,竟還有加速的意思,一邊前進一邊悠哉的道“老娃娃,你知道小老兒為何要了娃娃兩碗血嗎?” 一聽魍魎提到這個問題,徒靳不由豎耳傾聽,沒想到魍魎竟是接著道“嗑嗑,追得上小老兒,小老兒就告訴你。”話落,魍魎縱身一躍,一下與徒靳拉開了近十步距離,徒靳一咬牙,重元內(nèi)力運到極致,也緊追而去。 另一邊,隱言進了太虛幻境卻并沒急著往前走,直到父親和魍魎完全看不到自己,才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瓶。這是臨行前他讓清瀾取來的東西。幾年前,天淵的藥堂研究出了一種可以使人長時間處于清醒狀態(tài),并能一定程度提升內(nèi)力的藥物,取名離魂,本是為了天淵弟子關(guān)鍵時刻保命用的,然而沒想到,這藥雖研制成了,卻有一定缺陷,那就是服藥之后身體的痛感也會加倍,并且是以透支生命為代價,吃的越多,反噬之力也越可怕。這藥雖然沒被銷毀,但后來也不再讓天淵的弟子食用。而隱言此刻手中瓶子里的,是整整十顆離魂。 這可是太虛幻境,隱言走過一次,所以更加知道,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更何況他現(xiàn)在只余下不到一半的內(nèi)力!來之前,隱言曾經(jīng)想過是否可以請求父親先把蜂吟針取出,但只是片刻,便將這樣的想法拋諸腦后。來之前,父親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足夠表明一切,更何況,身為徒家人,絕不可以找借口或是逃避責任。 一顆離魂進肚,隱言頓時感到丹田處升起了一小股熾熱,隨即而來的,還有周身傷口越來越明顯疼痛。眸中一片清冷,隱言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便似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離魂的藥效是兩個時辰,反噬一個時辰,反噬之時,周身血液逆流,xue脈如被千萬根針來回穿插,那時候,是隱言最脆弱也最危險的時候,必須趁反噬之前找到第一處陣眼,只有在陣眼中,他才能稍事休息,挺過反噬。 太虛幻境一共有十二處陣眼,陣眼皆破,則幻境解除,然而,太虛幻境的可怕就在于,不能走回頭路,這就意味著,只要錯過一處陣眼,那么,便會永遠被困在太虛之中。 陣眼的位置時時在變,并且破除的方法各不相同,這也是為什么魍魎并不擔心隱言進過一次的原因。更何況,因為進來前的賭注,隱言所經(jīng)歷的太虛幻境會比普通人難上一倍,并不是沒有注意到魍魎在拍自己時故意讓他衣服沾上的粉末,只不過,既然是賭注,隱言自然沒有躲開的理由。想要得鬼醫(yī)魍魎相助,不付出點代價怎么可以。 雖然魍魎并沒有規(guī)定過太虛幻境的時間,但隱言只給了自己兩日,因為兩日一過,別說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住,便是君忍,恐怕也撐不到他回去。 兩天,他做得到嗎? 第31章 執(zhí)念 徒靳焦急的在出口處徘徊,隱言說了兩天,他便信了,直到太陽一點點西斜,才終于開始坐立不安。 該死,不過是一碗血,自己取了又何妨,偏偏逞強!想著隱言進到太虛前一臉蒼白的樣子,徒靳咬著牙,始終抵不住不安的情緒。這么多年,只有他護著別人的份,何時自己也成為了被保護的一方?徒靳相信,若不是魍魎心血來潮告訴了自己真相,隱言絕對不會主動開口提一個字! 雖然只相處了不長時間,但徒靳深刻的體會到,隱言的性子,有時直接得令人抓狂。可是這種被人保護得感覺,雖然他不愿承認,卻,并不討厭。 所以此時此刻,徒靳是真的著急,也是真的提隱言擔心,無關(guān)乎君忍的性命,甚至是自己的性命也不在考慮范圍,他只是想隱言出來,單純的,出來就好。之前的所有猜忌懷疑,刁難憤恨,與那孩子的平安相比,似乎都開始變得微不足道。 因此,當看到一抹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中的時候,徒靳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么一段距離,為了快一些趕到隱言身邊,他甚至動了內(nèi)力。 然而,真正來到隱言面前的時候,徒靳又高興不起來了。眼前的孩子一身白色衣衫已經(jīng)盡數(shù)被染成紅色,臉色慘白如紙,雙目無神,緊抿的嘴角處還在不停向下滴血,他走得搖搖欲墜,卻不曾倒下,徒靳想要抱住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無從下手。 “言兒……”徒靳試探般開口,這是他第一次叫隱言的名字,可惜意識渙散的隱言沒有聽到。 這一趟太虛他走得很吃力,因為衣服上粉末得緣故,一路上幾乎觸動了所有機關(guān),并且無論再怎么隱藏氣息,都會被周圍的毒物發(fā)現(xiàn),整整兩日兩夜,他從未合眼,即使離魂反噬之際,也不得不堤防毒物的攻擊,然而反噬一過,他又會毫不猶豫的吃下下一顆離魂。 最后一個陣眼隱言找了好久,破陣時幾乎要了他的命,想也沒想的便將瓶子中剩下的離魂盡數(shù)吃下,顧不得反噬的代價,只有此刻活下來,他才有命走出去。 果真,他賭贏了,破除了最后一個陣眼,剩下的,便是走出去!然而,失血過多,一身傷痛,竟然讓意料中的反噬提前到來,太過強烈也太難忍的痛楚讓隱言第一次有了放棄的念頭,這一次,或許出不去了也說不定。 突然,腦海中閃過一句話“我在出口等你。” 這扎著再一次站起身,怎么可以放棄?就此倒下?一步,兩步,他不知道方向,甚至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走,但是有一個聲音卻一直在腦海里告訴自己,一定要出去,父親還在出口處等著自己! 就是這樣的信念讓他一直堅持著走到了現(xiàn)在。似乎聽到了父親的聲音,是已經(jīng)走出來了嗎?還是他的幻覺? 隱言踉蹌一下,摔進了一個懷抱,好不容易將分散的視線聚攏,映入眼簾的,便是徒靳焦急的臉孔。 讓父親擔心,是他不孝,可不知為何,此時的隱言竟有些開心,他淡淡一牽嘴角,“老爺,隱言出來了?!?/br> “我……我才不是在意你,老夫是怕你死了君忍還要陪葬!”徒靳蹩腳的解釋,分明一聽便能聽得出來,可是此時隱言卻難以分辨。 原來是這樣,隱言垂眸想了想,換了個說辭,“老爺,隱言有一天會死,但不是現(xiàn)在,所以,您不用擔心。” 這是此時的隱言能說出的最有力的保證,也是最后一句話,說完后,他的體力便真的到達了極限。 “隱言!徒隱言!”隱言自己看不到,但是徒靳卻能看到,那一身血衣亮得刺眼,哪里還有原來的顏色,這樣還叫他不要擔心?怎么可能不擔心! 忽然,一片陰影灑下,是魍魎鬼魅般的出現(xiàn)。徒靳下意識的將隱言護在身后,然而他這般難得的護崽行為,卻被魍魎不講情面的一蒲扇扇走“老娃娃起開,別礙著小老兒救人!” 徒靳有些郁悶的拍拍屁股起身,不過既然魍魎都愿意出手了,想必隱言的傷也就不用擔心了。 魍魎救人前的規(guī)矩不少,救人時卻沒什么講究,他這一輩子救了太多人,施針下藥像呼吸般簡單,有時看都不看,大刀闊斧就來。他自是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相當自信,那邊徒靳卻是看得膽戰(zhàn)心驚。舟伯堯救人他也不是沒見過,所謂醫(yī)術(shù),是這么簡單隨便的事情嗎?? “老娃娃,把他那身破衣服給小老兒扒嘍?!?/br> 震驚的看著魍魎將隱言放在一處堆滿了瓶瓶罐罐的臺子上,然后隨意的撥了撥那些垃圾一樣的東西,找出顆藥塞到隱言嘴里,吩咐完自己,又轉(zhuǎn)身進了內(nèi)間不知拿什么,徒靳一陣無語,卻還是走過去幫隱言把衣服脫了。 走過來的一路上,隱言的血有些已經(jīng)干了,那衣服到處侵染著血跡,徒靳不想弄疼隱言又不知該如何下手,猶豫的功夫魍魎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 嫌棄的看了眼徒靳,魍魎道“老娃娃怎么這么慢吞吞的,還不如娃娃,沒用。” 徒一翻白眼,就見魍魎拿起個刀子想也沒想的劃在隱言身上,隱言身上歷時多出了個口子,同時衣服也被一分為二,然后,魍魎又毫不猶豫的將那些衣服左撕右扯,碰到還連著皮rou的,不是硬拽便是拿東西給挖出來,直到把隱言扒了個干凈,這回到好,還沒開始治傷呢,隱言身上的傷口又增加了無數(shù)。 看著魍魎毫無憐惜的動作,和隱言即使在昏迷中仍眉頭緊皺身體抽搐,徒靳不免出聲提醒道“要不要把他綁上,或者,我來壓著他?” “去去,一邊兒去,礙事!”魍魎三兩下把徒靳揮走“娃娃乖著呢,哪兒像你?!?/br> 他怎么不乖了?!呸!單單是這個字他就幾十年沒聽過用在自己身上了! “咦?娃娃亂吃了什么東西?怎么內(nèi)力也奇奇怪怪,胡鬧!”魍魎一邊醫(yī)治,一邊止不住嘀咕。 徒靳前半句沒聽明白,后半句卻是猜到一些,想來多半是蜂吟針的關(guān)系。自己稀里糊涂沒想起來也就算了,那孩子竟是提都不提!只用了五成內(nèi)力做這等危險事,魍魎說的沒錯,確實胡鬧! 這時的徒靳第一次注意到,隱言的想法似乎與常人不大相同。然而,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隱言從來沒有為了自己的事情跟他提過任何要求,哪怕是攸關(guān)生死,也從未將任何負擔擺在他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太晚了,好多需要交代的事情就明天再交代吧,這章也沒來得及檢查,粗糙的地方大家見諒。還有留言,眸子看了,只是還沒有時間回呢,明天再一一回復,又累又困還有點醉,晚安各位 下章—— “你就不怕拒絕了小老兒,小老兒不隨你去救人了嗎?” 第32章 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