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時代,新地府_分節(jié)閱讀_25
喻爭渡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商闕眼神往下,示意他看椅子。 就見喻爭渡屁股直接穿過椅子,懸空了。 喻爭渡心里毛了一下:“……這什么椅子?” 甄頤見狀一拍腦門:“唉,瞧我這腦袋,你就是我們總部那位活人同事吧,這椅子是總部那邊統(tǒng)一采購的紙扎椅燒過來的,活人坐不了。” 喻爭渡也不是第一次受驚嚇了,淡定地站直了身子,拍拍胳膊:“沒事,我站著就行了?!?/br> 商闕笑了笑,伸手在他額頭上拂了一下,道:“可以了。” 喻爭渡感覺到自己額頭一涼,不明所以地看了商闕一眼,商闕看了看椅子:“坐下試試?!?/br> 喻爭渡將信將疑地摸了摸椅子,發(fā)現(xiàn)真的可以摸到實物,不由得興奮地“哇”了一聲,道:“總算讓我體會了一下鬼的感覺了?!?/br> 甄頤:==這有什么好體會的。 商闕笑道:“員工福利?!?/br> 兩人坐下,甄頤開始審鬼,他先喊了一聲帶頭逃跑的鬼的名字,道:“洪根頭,站出來?!?/br> 一個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喻爭渡看了一眼,微微有些意外,只見這個男人方頭大耳,面容老實,眼神中還有些瑟縮,屬于放在人群中一眼就會被忽略的,完全看不出來居然是個逃犯。 甄頤板著臉問:“你為什么要逃跑?” 洪根頭縮著肩膀,磕磕碰碰地開口:“我、我不想投胎……” 甄頤:“為什么不想投胎?” 洪根頭眼神閃爍,聲音里有些不滿:“我已經(jīng)做了、做了三輩子的畜生了,沒、沒有一次能夠善終的,先、先做了豬,被屠夫活活地開膛破肚,他用開水燙豬毛的時候,我、我還有意識……” 喻爭渡一邊聽一邊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渾身不由得一個哆嗦。 洪根頭繼續(xù)說道:“接、接著我又做、做了土狗,每天吃剩飯就不說了,好不、好不容易長大了一點,又被偷狗的給、給打了毒針,偏偏那針沒一次把我毒死,我硬是熬了一天一夜,才被剖了肚子,做了火、火鍋……” 這次,喻爭渡注意到墻角邊其他抱頭蹲著的鬼也都抖了抖。 洪根頭的悲慘故事還在繼續(xù):“第三次,我做了一只老、老鼠,在下水道里吃、吃垃圾,不見天日,過了兩年時間,為了吃一顆花生、米,被粘鼠板粘住了,又讓人用開、開水活活燙死了……” 洪根頭長得老實,說話的時候縮著肩膀,最后的時候更是吸著鼻子帶著哭腔:“我收到通知短信,下輩子又是做畜生,這回是做一頭黃牛,我在新聞上看到,有人給活的牛注、注水,我怕,我不敢投、投胎了……” 他那連哭帶抖的樣子著實委屈,叫旁觀者心生不忍,喻爭渡都忍不住低聲唏噓:“太慘了?!?/br> 一旁的商闕翹著二郎腿,歪著腦袋,一手虛虛地托著側臉,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在洪根頭說完之后,淡淡地開口道:“你殺人的時候,可沒想著不敢殺?!?/br> 甄頤也一拍椅子扶手:“沒錯,這都是你自己罪有應得。” 喻爭渡好奇地看了商闕一眼,商闕隨手摸出自己的手機,調(diào)出一個頁面遞給他。 喻爭渡接過一看,原來是生死簿中關于洪根頭的記錄,他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原來這洪根頭在投胎成畜生的幾世之前,曾經(jīng)是一個連環(huán)殺人犯,生前一共犯下了五條人命,男女老幼都有,而且殺人手法極其殘忍。 生死簿的記錄比較簡單,只羅列了被洪根頭殺死的名單,喻爭渡卻越看越覺得這個名字眼熟,他心中一動,拿出自己的手機,在搜索引擎上輸入洪根頭這三個字,只見頁面一跳,一下子出來整整十幾頁的相關鏈接。 鏈接全部來自國內(nèi)各大媒體的報道標題,描述更是聳人聽聞: 【彌南連環(huán)殺人魔洪根頭落網(wǎng)……】 【七年殺五人,受害者最大七十六歲,最小年僅七歲,殺人狂魔洪根頭的一生……】 【籠罩彌南城七年的陰影終散去,連環(huán)殺手洪根頭一審被判死刑……】 …… 喻爭渡終于知道為什么洪根頭這三個字聽起來有點耳熟了。 這個人十幾年前在彌南市連續(xù)犯案,七年間殺了五條人命,且作案手段極其殘忍,因為具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又長得老實,這個人許多年都沒有被抓到,搞得整個彌南市和周邊城市人心惶惶。后來隨著刑偵水平提高,這個人才在最后一次犯案的時候落網(wǎng)。 而他最后一次作案,受害者是個年僅七歲的小孩,新聞一出來瞬間在民間引起軒然大波,雖然洪根頭最終被判處了死刑,但是在彌南市民心中卻成了一個永遠的痛,以致之后就的許多年,仍不斷有人回憶起這樁案子。 洪根頭犯案的時候喻爭渡年紀還小,自然沒什么印象,他會覺得耳熟,還是因為后來網(wǎng)絡發(fā)達,網(wǎng)友時不時搞重案盤點,每次盤點都會帶上這起案件,而每次提起,仍有不少彌南網(wǎng)友情緒激憤,認為死刑實在太便宜洪根頭了。